玉涧缠春: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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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天气,热得难耐。

    谢苓按照惯例去式乾殿批了折子,便回含章殿休息。

    午时燥热,殿内也闷得让人待不住。她命人搬了金丝楠木摇椅到庭院里的梧桐树下,坐着乘凉休息。

    自打怀了孕就很容易困倦,谢苓抬手揉了揉额侧,天水碧的广袖滑到手肘处,露出半截藕臂。

    冰鉴里镇着的李子在青瓷盘里沁出水珠,她抬手捏了一个放在唇边,刚咬了一口就蹙起眉。

    夕眠和白檀跪坐着打扇,素纱单衣被风鼓得轻颤。谢苓忽然有些反胃,扶着酸胀的腰坐直身子,唇色有些苍白。

    两宫女惊了一跳,赶忙拿了唾盂来,放在谢苓面前,又端来了茶水给她漱口。

    一番折腾后,谢苓额头出了层细汗,竟是浑身一点力都没了,窝在摇椅上深深叹了口气。

    夕眠面上浮现出心疼,朝不远处修剪花枝的霞光使了个眼色。不一会,霞光便端着一碗酸梅汁来了。

    谢苓用了两口,就皱眉挥手让人拿走,竟是一点都喝不下去了。

    禾穗走到含章殿门口,就看到主仆几人都长吁短叹的。

    她端着铜盘里的罗裙,脚步轻快走近,行了个礼后问道:“小家伙这是又闹腾了?”

    檐下金丝笼里的画眉扑棱棱跳上银架,谢苓胃口也一上一下。

    她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皱着眉头轻轻颔首:“是啊,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禾穗将铜盘搁在一旁的石桌上,将腰间的小葫芦解下来递给谢苓,笑盈盈道:“按医书上的说法,应该还有几天就不会再反胃了。”

    “自打前些日子知道娘娘反应大,奴婢就回去配了这糖渍话梅,您胃里不舒服的时候吃两个,会缓解很多。”

    谢苓接过小葫芦,打开塞子倒了两个到掌心,看了几眼后放进口中。

    酸酸甜甜,确实能压下胃中的不适。

    她由衷道谢,站起身拉住禾穗的手:“走,去屋里说话。”

    二人相携进屋,在罗汉榻上对坐。

    夕眠在谢苓腰后塞了个软垫,遂颇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将门合上。

    谢苓看了眼窗外,确定几个细作不在,才正色道:“小佛堂那边的事,办的如何了?”

    禾穗点了点了:“如今我在司织局,很得李掌宫赏识,故而前些日子得到了库房的钥匙。”

    “前两天,我已经暗中将墨葵子的药粉揉进了太后用的所有布料中。”

    “想必至多一个月,她就会开始产生幻觉。”

    谢苓搅了搅碗中的冰圆子,眉眼一片沉静:“好,寒山寺那边近日也有了新消息,云台城已经查到了他们豢养私兵和制造兵器的地方,剩下的…就等长公主和谢珩如何动作了。”

    她拍了拍禾穗的手,露出一抹笑:“你的仇,马上就要报了。”

    闻言,禾穗也笑了,却忽然又想到自己的父母,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谢苓知道她在担忧父母,却也不知怎么安慰。

    禾穗的父亲,高泰武现下在为谢珩做事,至于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故而说什么似乎都有些苍白无力了。

    二人陷入沉默,忽然就听到了殿外有小太监的禀报声。

    “娘娘,陈才人求见。”

    陈才人,正是之前她捞出冷宫的陈漪。虽说能脱离那破地方,却也回不了之前的位份,只能做个低等才人。

    陈漪进来后,看到旁边还有个女官站着,眼神便有些犹疑。

    谢苓示意禾穗先走,招手让陈漪坐下,又命宫人关好殿门。

    “怎么不午睡,来本宫这了?”

    陈漪也没遮遮掩掩,她抿了抿唇,小声道:“娘娘,我妹妹她…还好吗?”

    谢苓倒也猜到她来问陈漾的事。

    毕竟谷梁老将军镇压叛军…一直不太顺利,前几天还传来急报,说梁州已破。

    陈漾跟在谷梁老将军旁边,还进了前锋营,算是最危险的地方,陈漪重爱自己的妹妹,心中担忧,特来询问,实属正常。

    她亲手给陈漪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柔声道:“你妹妹没事,只不过…你母亲在朝中近日却不太好过。”

    宫妃是不能参与朝政的,像陈漪这种位份低,家世一般的,更是很难及时得到朝中的消息。

    谢苓也是代笔朱批后,才能第一时间知道不少事,通过细枝末节,判断朝中形势。

    陈漪一下握紧了茶杯,指节泛白,她颤声道:“母亲她,怎么了?”

    谢苓面色平和,温声道:“你母亲本是谢崖的人,但由于你妹妹偷跑…让谢崖觉得你们不听话了,于是在朝堂上大肆针对你母亲。”

    “似乎是想直接把她从中书令的位置上拉下来,甚至是…杀人灭口,永除后患。”

    陈漪脸一下白了,她屈膝跪下,手腕上的镯子嗑在罗汉榻的雕花上,发出一声轻响。

    “娘娘,求您救救我母亲。”

    谢苓没有扶陈漪,垂眸看着对方,盛夏的金芒照的眼珠颜色浅淡。

    “我救不了她,只有她能救她自己。”

    要知道,暗杀身为朝臣的丈夫,并且取而代之,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可陈漪的母亲蒋六娘,哪怕顶着这种大罪,也要为谢崖做事,甚至对陈漪向自己妥协,并且放走陈漾一事,颇为恼怒。

    这其中牵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或许当年漠北一战,还有什么蹊跷。

    这件事,只有蒋六娘想通了,愿意把谢崖的把柄交出来,她才能帮。

    陈漪瘫坐在地上,捂着眼睛哀哀哭泣起来。

    半晌,她似乎做好了决定,才擦了擦眼泪站起身,看着谢苓道:“娘娘,求您想想办法,让母亲来见我。”

    “我会说服她的,一定会。”

    这点事倒是不难办,她颔首应下。

    陈漪离开后,谢苓在罗汉榻上又坐了一会,直到腰酸的坐不住,才恍然发现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

    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她

    将打开葫芦,又倒了两枚话梅放入口中。

    ……

    六月二十六,入伏。

    暑气如一层黏腻的丝绸裹住雕梁画栋,檐角的铜鹤垂首,影子缩成地上的一滴墨。

    殿前的莲花缸里也蒸出袅袅白雾,恍若游魂叩着琉璃壁。

    谢苓肚子又隆起了点,她侧躺在贵妃榻上,面前的小几上放着碗半融的荔枝与碎冰,怀孕后她更不耐热,额头和颈侧都是细汗,哪怕有雪柳打扇,也燥的厉害。

    夕眠急匆匆进来,探头看了眼庭院,将门合紧后才走到内室,从怀里拿出封信来。

    “娘娘,流徽传信来了,说从王家主的书房里,看到了西府兵送来的密报,这上面是详细情况,您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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