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涧缠春: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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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苓写完一张,又写另一张纸。

    另外的纸张,是关于安排流徽进王氏的内容。

    写完后,她拿起纸条顶端两角提起,吹了吹上面的墨迹,等墨水干透后卷起来,放进了竹筒。

    她让雪柳去条柜里拿了鸟食,给翠鸟喂了点,又捋了捋羽毛,才将竹筒挂回它颈间,打开支摘窗放飞了出去。

    窗外的黑夜沉沉,阴雨像银色黏濡的蛛丝,网住了整个红墙影影的宫廷。

    翠鸟划破柔软的蛛网,没入潮湿的夜。

    谢苓抬手接了几珠冰凉的雨,深深吸了一口气。

    湿漉漉的味道,压住了她焦虑的心绪。

    她合上窗,坐会案前,慢慢将金丝燕窝羹用完。

    ……

    翌日一早,断虹霁雨,草镀新色。

    长公主那边又来了信,催得很急,希望谢苓早些顺着玉笼庵这个线索,将寒山寺与太后、皇后的事了解了。

    谢苓现在还不能忤逆长公主,她现在只是云台城代理副城主,还没能把全部权柄都转移到手中,因此还得与其虚与委蛇。

    做肯定是要做的,但三月份肯定是不行。

    有些事情她还没查清,贸然动手不仅会打草惊蛇,说不定还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思索了良久,她决定先去趟永巷冷宫,见见陈婕妤。

    月初陈婕妤被废入永巷后,慢慢便别人遗忘了,包括她的“好姐姐”筠妃。

    谢苓倒是一直暗中命人照看陈婕妤,怕有人会杀人灭口。

    她本不打算这么早就对其以援手,只是现下出了玉笼庵这档子事,不得不提前去见。

    确定了司马佑下朝又去了正阳殿论道,一时半会不会出来,谢苓便带了雪柳,乘步辇去永巷。

    一路上遇见几个宫妃,话里话外打听她的去向。

    谢苓没有隐瞒,言宫人上禀有内侍苛待永巷冷宫的废妃,要去亲自去了解情况。

    那些个宫妃得了消息,纷纷恭敬夸赞谢苓心慈。

    谢苓礼貌回了几句话,便叫人抬起步辇离开了。

    谁知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到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假仁假义,装模作样。”

    “嘘!”

    谢苓挑了下眉,抬手拦住要暴跳如雷的雪柳,命人转过步辇。

    她摸了摸腕上的金丝粉玉镯,端详着眼前的女郎。

    风神妩妩,体态媚娜。

    是司马佑半月前宠幸过的宫女,前几天封了柳才人,正值盛宠。

    这姑娘的册封文书,还是她拟的。

    才刚刚爬上龙床,就敢仗着宠爱嚣张跋扈。

    太天真,太不惜命了。

    她或许不知道,司马佑每个月都要宠幸最少七八个宫女,其中得到册封的,最多三个。

    而这三个,很少有活过三个月的。

    死的原因很多,落水、中毒、自尽,亦或者…被高位的宫妃找理由赐死。

    谢苓开始协理六宫后,这种事少了些,因为她见不得这些污糟事。

    现在看来,这些新人恐怕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她叹了口气,看着一旁静默站立的绿绮,淡声道:“绿绮,按宫规改如何处置?”

    绿绮的视线若有若无飘向柳才人,眼底浮现出些厌恶。

    她上前一步,欠身道:“回娘娘的话,该杖二十,禁足三月,并罚抄宫规。”

    谢苓不咸不淡嗯了一声。

    其他宫妃都颇有眼色的跪在地上,唯独柳才人翻了个白眼,冷笑道:“贵妃娘娘,陛下说了,最爱臣妾的腰。”

    “您说若是打坏了它,陛下会不会生气?”

    此言一出,寂静无声。

    哗啦啦跪了一地,柳才人身后的宫女跪在地上,抖着身子拉她的袖摆,却被不耐烦甩开。

    绿绮看向谢苓,没有动作。

    谢苓轻笑一声:“纤腰袅袅,确实不错。”

    柳才人得意扬起下巴,下一瞬就看到步辇上华仪万千的宁昭贵妃,轻阖眼帘,嗓音淡漠。

    她说:“动手。”

    话音落,随侍的几个太监上前,将柳才人钳制住,一脚踢在她膝弯。

    柳才人扑通一声跪地,双手被反剪在后背。

    她费力仰头,抖着嗓子怒声道:“宁昭贵妃,你这是草菅人命!”

    “陛下一定会怪罪你的!”

    押着她的太监额头冒汗,从怀里摸出个帕子来塞柳才人嘴里。

    呜呜呜的挣扎声不绝于耳。

    两个太监一左一右架着,要将她拖走行刑。

    或许是堵嘴的帕子没塞牢,柳才人吐了帕子,踢着双腿,连哭带骂:“宁昭贵妃,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会让陛下废了你。”

    “你会是第二个慧德贵妃!”

    太监慌忙将帕子捡起来塞柳才人嘴里,小心翼翼看向谢苓,连声告罪:“奴才该死,竟没把帕子塞好。”

    天际微青,金乌炙热。

    日光自朱色的宫墙斜斜洒入甬道,将谢苓琉璃色的眸子,映出一圈金环,衬得她有几分悲天悯人之色。

    她掀起眼帘,朝太监摆了下手,示意他把人拉到跟前。

    待柳才人跪在步辇之下,她目光淡淡落在对方脸上,朱唇微启,声音淡淡的:“本宫等你拉我下贵妃之位。”

    “在此之前,你必须要记住所有宫规,夹起尾巴做人。”

    说完,她轻挥了下手,不再多看一眼,命人抬起步辇走了。

    柳才人被人拖走行刑,远远的,还能听到她被行杖的哭叫。

    步辇愈行愈远,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化为一个模糊的点。

    跪了一地的宫妃,没有不胆战心惊的。

    谢苓闭目养神,心情有些不太好。

    她似乎成了,自己讨厌的人。

    当双手浸染权力,就如同白布入了染缸,再也不能洁白无瑕。

    步辇摇摇晃晃,她靠在椅背上,仰头望向如同青蓝色瓷器的天,抬手遮住刺目的日光,轻轻阖眸。

    哪里有洁白无瑕呢,只要站上最顶端,黑也是白。

    雪柳跟在旁边,看着面色沉郁的主子,也有些黯然。

    小半时辰后,步辇停在了永巷冷宫前。

    已是暮春,冷宫殿门前一片野蛮的绿,杂草丛生,而那唯一一颗梧桐树,却依旧枯败,仿佛还停留在寒冷的冬季。

    殿门红漆斑驳,门环上锈迹斑斑,隐约看去,似乎还有飞溅干涸的鲜血。

    门口守着的小太监看到谢苓来了,忙不迭跪地叩首,行了个大礼,满脸谄媚与拘谨。

    谢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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