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涧缠春: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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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您过目。”

    谢苓颔首,笑着接过册子,给对方赐了座:“辛苦张尚宫,你且稍等。”

    张尚品忙说不敢,虚坐在凳沿上,老实等待。

    谢苓将册子简单翻看了一遍,提笔划掉了几个记忆中不好相处,品行不佳的女子,目光在禾穗的名字上顿了顿,若无其事跳过。

    约莫半刻,她合上名册交还给张尚宫。

    “就定这些人吧,未来一月,还要辛苦各局好好评定她们的才德品行。”

    “等下月二十大考,本宫会亲自前去。”

    张尚宫起身弯腰,双手接过名册,笑道:“娘娘放心,微臣会和其他局的尚宫们,好好评定这批新人。”

    谢苓嗯了一声,似无意提醒:“六局女官选拔事关陛下和后妃安危,要盯紧些,切记不要要人钻了空子。”

    她看着张尚宫,露出一抹温和的浅笑:“张尚宫若有拿不定主意的事,可以尽管来找本宫。”

    张尚宫能从一届寒门女爬到尚宫的位置,自然不是蠢人。

    听着谢苓的话,她心头一跳,立马反应过来此次女官选拔恐怕会出问题。

    她悄悄抬眼看面前的宁昭贵妃,当望到对方那双笑眼时,心里突了一下,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沉默了一会,张尚宫躬身行礼,态度愈发恭敬:“微臣遵命,请贵妃娘娘放心。”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她一个尚宫如何能掺和的了大人物的争斗。

    既然宁昭贵妃给了她准话,让她有事就来找,那自己照做便是。

    谢苓的目光轻轻落在张尚宫头顶,声音温和:“去忙吧。”

    张尚宫躬身退了下去。

    待人出了含章殿,雪柳才凑近谢苓,低声询问:“娘娘,谢夫人真会阻拦禾穗进宫吗?”

    “为何民间初选她没动手脚?”

    谢苓点头,瞥了眼满目好奇的雪柳,笑着解释道:“谢夫人有心撮合谢珩与禾穗,自然想让禾穗留在谢府。”

    “禾穗一旦入宫,除了每年几天休沐外,是不能出宫的。”

    “在她眼里,谢珩本就对禾穗冷漠,若再缩短相处时间,怕是更没机会了。”

    “只是为何初选不动手,这我也猜不透了。”

    雪柳怀疑的没错,女官选拔有流程很复杂,先要由地方官在民间评选一些家境贫寒,且才德上佳的女子,而后这些女子会被上报内务府和六局,由六局进行考核复选。等复选过,还要经历一个月的评定,最后大考过后,得以留下的女子会被分配到各局,从最低等的女官做起。

    按照常理,初选是最好动手的,此时将禾穗的名字从名册上划掉,轻而易举。

    但谢夫人不知为何,并未这么做。

    雪柳听着主子的话,隐隐明白过来。

    她一想到谢夫人曾经差点杀死主子,脸上浮现出浓烈的厌恶。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把禾穗和谢大人凑对。”

    “按照常理,她该寻个门当户对的世家女做儿媳才是。”

    谢苓也想不通这一点。

    她不明白谢夫人为什么对她那么大恶意,也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让禾穗和谢珩成婚。

    看了眼窗外摇曳的海棠花,叹了口气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或许…她也有非做不可的理由吧。”

    雪柳似懂非懂,也跟着叹了口气。

    *

    午时刚过,谢苓准备午歇,就收到了云台城的来信。

    是长公主安插在宫里的线人送来的。

    她屏退左右,躺在床上打开了信。

    少顷,谢苓的脸色一寸寸沉了下去。

    信上说,前些日子京郊长竹村失踪一年轻女郎,县衙派人寻了许久不得。

    后云台城的暗人从一位云台城的客人那,探听到了一则消息。

    寒山寺不远处的玉笼庵中,多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尼,若是能拿到庵中师太的拜贴,即可与女尼春风一度。

    暗人对比了画像,发现那女尼的样貌,和失踪女郎有七八分相似。

    如果不出所料,这玉笼庵就是寒山寺新发展的yin窝。

    信上说的拜贴,需要月十五去玉笼庵上香,捐五百两香油钱,然后抽一挂签,提出要庵堂静空师太亲解。

    至于见到师太后会发生什么,暗人还未探查到。

    按照长公主的意思,是希望她尽快把这件事处理好,最好能重创桓、王两家。

    可事情哪有这么容易?

    那日在正阳殿,她从谢珩口中得知了太后、皇后皆与寒山寺有关,并且被严肃劝诫不要插手。

    只是后来思量之下,她还是给长公主去了信,得知了长公主一早就知晓此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现在有了线索,长公主自然不想轻易放手。

    虽然她也不甘心就此放过,可谢珩的告诫却也时时在耳边回荡。

    在这方面,她肯定更信谢珩,更何况此事处处透着蹊跷。

    实在太巧合了,巧合到像是在钓鱼,等着她们上钩。

    谢苓长睫微垂,静静思忖。

    窗边阳光明媚,于青色幔帐洒上一层金芒,风一吹,帐子被掀开条缝儿,一隙明亮蓦地泻入,刺到了谢苓的眼睛。

    她回过神,将信纸揉成一团,翻身坐起,趿拉着鞋子,将床头边上的烛火点燃,把信纸放在火舌之上,看着它被吞没化为灰烬。

    纸张成灰,飘落在地毯上。

    谢苓躺回床上,一点困意也无。

    总要解决的,可还是得再谨慎些。

    *

    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谢苓身着白色寝衣,披着外衫,坐在书案前处理宫务。

    书案边的支摘窗外冷月窥人,繁花暗影摇曳,有浓绿的桃枝探上墙头,伸展蜿蜒。

    谢珩翻墙而入,立于在树影之下,目光所及,便是此等景象。

    身披青衫的女子左手按册,右手提笔写字,由于侧面对窗,故而看不到正面,只窥得侧影窈窕,细腰一搦,那只握笔的手莹白如玉,手腕随字而摆,姿态飘逸。

    他眉眼微舒,提步走到窗根前,抬手轻叩了下窗框。

    谢苓正认真批阅文书,闻声吓了一跳。

    她回过头去看。

    一轮银月透过树隙,自青年的面容上荡开,细碎的光略过眼角眉梢,凝在他那双清冷的凤眸中,化作一点萤火。

    “阿苓。”

    清泉般的嗓音响起,谢苓回过神来,她赶忙将毛笔搁在笔架上,侧头一看,纸张上已经洇了一团墨迹。

    她有些恼,嗔道:“大半夜的你想吓谁?”

    谢珩低笑:“莫气,我给你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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