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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咸鱼她字字珠玑》 160-180(第6/27页)
的靴子,言简意赅道:“听说你们排好了新阵型,让我看看。”
“是。”武卫营指挥使邓琛立抱拳,将桌案上的图纸展开,指着其上错落有致的阵型道:“大将军请看。”
张枫走得近了,垂眸看着纸张上那重叠排列的阵型,执笔人画得很详细,每一排士兵的站立的位置都要比前一排稍微向前或向后移动半个身位,从而形成错落有致、协调一致的整体。
主将站立于阵型中后,将主要兵力集结于正中,分成一块一块错落的小方阵,再按梯次成型,前端凸起,善于进攻。
“这叫鱼鳞阵。”邓琛立高兴地搓了搓手。
张枫若有所思,“我们不防?”
“以攻为守。”邓琛立嘿嘿笑了两声,道:“大将军,您想啊。南府军若要北上,在城外平原这样地势没有较大差异的地方,我们人多,这本就是一种优势浪费了多可惜!恰好这鱼鳞阵型能凸显我们这一优势,何乐而不为嘛!”
张枫点了点头,也笑着拍了拍邓琛立的肩膀,道:“继续说。”
“在鱼鳞阵里,我们主要想以‘从中突破’的战术为核,也就是集中兵力对南府军的中央发起猛攻。而在防御时,它也能形成一个坚固的屏障,使得敌人难以撬出缺口,从而防止兵马溃散。”邓琛立挠了挠头,“再一个,南府军的骑兵人数要远超于我们,我营不善骑术,就用‘车’来弥补。”
骑兵速度快,冲击力大,也比步兵更加灵活,而阆京多巷战,骑兵自然稀少,这使得张枫心头一直惦念着骑兵与步兵差异过大之事,这才着急想将谷东边军调下来,如今听邓琛立这样说,眼里顿时亮了亮,“说来听听。”
“我们设有‘偏’与‘伍’。前者由十辆战车组成,而后者则属于步兵队伍。在此阵型行进中,我们将战车放入其中,组成间隙宽大的横阵,正规军填充与战车之间的缝隙中,替战车开路,而武卫营便于战车后列阵,守备攻击。”邓琛立越说越高兴,情不自禁的上手比划道:“就和咱们从前在南沙外猎时用得那个……那个鳞状网!”
张枫的目光停在图纸上,没有移开,“也就是说,步兵如网,将战车重重包裹起来,为他们开路,能使战车顺利推进,从而对他们的防线进行冲击?”
“正是!”邓琛立急忙指着图纸上的武卫营道:“有了战车在前,咱们武卫营也能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在前头的车兵冲击时予以配合。若是车兵作战不力,武卫营也能及时后撤,不受前方波及。”
也就是说,阆京正规军会被安排在战车和武卫营的左右,组成一个更小的方针,一旦顶在最前的车兵冲击受到阻碍,战役转优为劣,武卫营也能在正规军的掩护下回转掉头,回营重振旗鼓发起第二次攻势。
这样一来,不仅能护住作为精锐的武卫营,也能将阆京正规军的人数优势发挥到最大。
张枫吐出一口气,抬眼时重重一拳敲在邓琛立肩上,“……好兄弟。”
邓琛立是他早年在镇南军中仅剩的副将,三年前随他一同入京的武卫营好友们死的死伤的伤,留下脑袋清醒还能作战的就只剩下邓琛立了。
邓琛立“哎”一声拍掉张枫的手,笑道:“可先别急着谢我,您也不仔细想想,我这笨脑袋,哪想得到这样完全的法子来?”
张枫一顿,“你是说……”
“小单,快出来!”邓琛立偏过头去叫人。张枫愣了愣,只见屏风后有身影一闪,一道消瘦的身影走了出来,恭谨地向二人行礼,“大将军,指挥使。”
“哎,快别弯着腰板了,挺起来!”邓琛立笑着揽住他的肩膀,朝着张枫道:“单家二子,单孟,这鱼鳞阵的主意就是他来出的!”
张枫记得这人,他总跟在刘家长子身边,很会察言观色,脑子也灵光,可惜当初张枫对他暗示着抛出过橄榄枝,却没得到回应,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张枫笑着点了点桌上的图纸,问:“你提的?”
“在下不敢托……”
“可不,这图都是他画出来的。”邓琛立摇头打断他为说出口的自谦,说:“不可多得。”
“不错。”张枫从前只觉得他是聪明,可如今一看,竟真是个人才,他语气都温和了许多,问:“你有什么想要的?”
单孟仍垂着头,“在下不敢。”
“哎!可别听他瞎说,这孩子我从前看着长大的,人好,就是一家子混账,逮着他一个人可劲薅,苦得很。”邓琛立提到单府,嫌恶地撇撇了嘴,“他家从前就跟着刘氏混,他爹是个没用的,做了一辈子太常寺做了一辈子协律郎,攀不上去了。他大哥也不成器,去人家府上念书,却手脚不干净偷拿大夫人的东西,叫人打断了腿脚,现下还在床榻上躺着呢。他亲娘也……唉,苦了一辈子了,也说不出话,就纯受人欺负。眼下一家人就指望着他了,将他小弟养在大夫人手里,不让他们见,好让人一辈子都待在府里给他们做事。”
听罢,张枫转眸看向单孟,问:“你想出来吗?”
单孟眼睫微微一颤,“父亲对在下有养育之恩,在下……”
“是么。”张枫挑了挑眉,玩味道:“那边算了。”
邓琛立向前一步,“可……”
“既是讨赏,我可不愿意强人所难。”张枫好笑地看了单孟一眼,“想要什么,自己来求。”说罢,他将桌案上那图纸合上,“走了。”
邓琛立叹一口气,道:“是。”
张枫转过身,跟在身边的侍从便快步掀开堂帘,撑了伞。他刚要迈步,却忽觉袍角被什么牵住,便回过头,看单孟正俯身替他细细擦着袍摆上不慎溅上的泥点。
张枫止了步子,沉默地垂眸看着他的动作。
“将军。”单孟将泥点都揩在自己的素色袖角上,屈膝跪下身去,“……我想出来。”
张枫打量他半晌,才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哼笑,“说明白。”
许是与出身有关,单孟从不是愿意将话展开来讲的人,想要什么,都是更喜欢用些小计策来博得旁人的怜悯,但张枫明显看出了这一点,他不吃这一套,换句话说,他更欣赏能直接表露出野心与欲望的人。
既然张枫要的是忠心,单孟愿意表给他听。
于是他一咬牙,闭眼道:“在下……不想继续待在单家……还请……请……”话未说完,他直将头重重往下一扣,“在下斗胆,望将军垂怜,赐以援手。”
张枫垂眼着他,“要什么?”
“另起一府,”单孟的声音闷闷传来,“在下想要一座只属于自身的府邸。”
“容易。”张枫笑了一声,“你明日来将军府,会有人将房契拿给你。”
闻此,单孟差点掉下眼泪来。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简单,只要抛却所谓的亲缘情义,就能得到从前想也不敢想的物件。
不过是几张轻飘飘的银票,先一手判了他小娘的前生,后又奠定了他的后尘。单孟把头重重磕在冰凉的石板上,潮雨将心头泡得酸涩酣胀。
暴雨不停,大批宫女内侍却在金銮殿前乱
成了一团。
屋内汤药急煎,药香氤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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