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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咸鱼她字字珠玑》 140-160(第3/27页)
味着什么吗?”
叶帘堂抬眼,同母亲进行漫长的对视。
她当然明白。收下镇南军,便等同于将阆京南边的兵路切断,如此一来,南沙不仅能够牵制住张氏重新控制的岭原,同时还方便与溟西那坐拥金山银山的贾氏往来。
如今她看似减弱声势,在南沙不声不响地待了这样多天,实则就是在等,等一个张枫放松对岭原掌控的时机。只要张氏将岭原的兵马撤出小半,她就会立刻带人北上,剿灭残留人马。
樊英问她到底要什么。
其实答案呼之欲出,只是她不愿意她这样去做。
“我要拿住西南三城。”良久,叶帘堂开口,“然后包围阆京。”
“你疯了。”樊英终于听见她亲口承认自己的野心,呼出一口气,重复道:“你简直疯了。”
“张氏在三年前毁掉了我。”叶帘堂暗自握紧扭曲的右手,“是他们让我日日夜夜都在苦痛中度过,我总得还回去。”
“可不止这一种方法!”樊英低喝,“世间那么多条路,你却非要走最险的一条!”
叶帘堂毫不松口,“我会谨慎。”
“谨慎?”樊英摇着头,“此举若是能成,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若是不能,你有想过后果?”
“是。”叶帘堂说:“南沙将会遭受阆京与岭原两路重兵的联手猛攻之中,就算镇南军再训练有素,也终究不能敌过两路人马。”
“兵败便成了必然。”樊英叹一口气,道:“这其中利弊你分明都明白,可……”
“不,阿娘。兵败并不是必然。”叶帘堂眸色沉静,开口道:“镇南军无法抵挡两路兵马,除非南沙也同时拥有另一路军队。”
樊英蹙眉,“你是说?”
“我们已经找准自身要害,如今能做的,就是包裹它,填补它,直到它坚如磐石,刀枪不入。”叶帘堂捏着手中的竹扇,说:“南沙缺兵马,而岭原正因着战乱,流落出许多难民。”
叶宏适时插嘴道:“所以,堂儿你今日支棚施粥,为的就是收服难民,从而在南沙建立起另一支能够为你所用的兵马。”
“收服难民只是其一。”叶帘堂笑道:“更重要的是,我需要好名声,而一个能在民间迅速传开的善举正是我所缺少的。”
如今大周朝廷不顾民生,而叶帘堂的所作所为则必须同他们正相反这才能更好地驱动民心,叫他们不得不站在她这边。与此同时,承平道英雄帖的出示,更是往这件事上多添一把火,让民间更多遭受不公对待的寒门学士尽数投奔于叶氏。
“张氏操控权势,无论前朝后宫都有他们的身影在,皇帝被架在正中,而世家四散,大周颓势已经显露。”烛火摇晃,叶帘堂盯着那投落在地的影子,慢慢道:“阆京失鹿,天下共逐。大周的矛盾越发深刻,这并非委曲求全就能消解的。”
“可天下那么多人。”樊英心中愈发不妙,“为什么非得是你铤而走险?”
“因为我不想再将性命与家人交到别人手里,受他人掌控了。”叶帘堂起身,俯下身去,“这就是我想走的路。”
樊英不忍,叶帘堂在三年前就已吃到其中的亏,她不想要女儿再赔三年进去。
那样太苦了。
她抬起眼,想再说些什么,却在触及女儿身影时哑了声。
烛火摇动,膝浇铸于地,她仰起头,眸被烛火映亮,身姿如一把新从炉里捧出来的铁剑,直白夺目,灼热到弑人。
樊英骤然看清她的决心,于是想要拉住她的手握紧又松开,“我明白了。”她从鼻腔呼出一口潮气,目光落在女儿的眸里,久久不能移开,她不忍,却还是轻声说:“我和你父亲,我们永远是你的磐石援,永固不摇。”
第143章 天言“道不相同,此后便不必再见了。……
瞎神仙的腿伤要比预想的严重许多,自然,与伤口相伴而来的疼痛也在日益寒冷的天数里越发凶猛。
他不愿见人,成日就靠在榻边的小窗向外看。
木窗似乎成了他与现世的唯一接口。大夫开出的汤药他不愿喝,每次都趁着下人不注意时喂给了窗下庭院里的松树。他就睡在这扇窗下,于疼痛难眠的夜里听过许多场雨,记起许多人。
沉默,绝食,竟是一心求死了。
瞎神仙不愿让旁人碰,身子却愈发虚弱。没有法子,大夫只能趁他浅眠时掀看他残伤的腿。
卯时二刻,挎着药箱的大夫抹掉额角的汗,从里间退出来,向着李意卿拱手拘礼,叹息轻声道:“里头那位公子被坏腿跟了快有数年,却一直未能妥善医治。如今,脚腕处骨痂增生粗大异常,其余部位却因着肌肉消减而细瘦,瘢痕已生,怕是……”
话未讲
完,大夫摇了摇头,缓声道:“先生,您兄长这腿疾,往后都好不了了。”
李意卿眸光微沉,一只手撩开竹帘,见那被称作瞎神仙的男子躺在窗下的床榻上,腰腿间被厚厚的被褥包裹覆盖,随着单薄胸膛毫无规律的起伏,他的嘴边呓出梦语。
“有劳您了。”李意卿收回目光,向大夫道:“还请您多抓几味止痛的药来,别叫我兄长受太多苦。”
“是。”大夫领了命,快步走出了屋子。李意卿目送他离开,回身挑开竹帘,走进屋内。
南沙漫长的秋雨季终于过去,眼下不落雨,只刮风。
屋内沉闷,散着潮气与药味,李意卿本想着替他开窗透透气,却在瞥见瞎神仙额角的冷汗时停了手。
木窗被风吹得轻响,李意卿的目光在窗外晃动的松影上定了许久,此刻终于下定决心一般移了开来,慢慢垂下,滑过床榻上那张瘦得快要脱相的脸,他不自觉捏紧拳头,终于从中窥见一丝旧时痕迹。
“……四哥。”-
“话本上说,皇城多冤魂,有溺死的,自缢的,被鸩杀的,被牵连的,甚至还有好些,都是被至亲之人亲手送上路的!”
李意骏同他说这些时一方面是自个儿觉得害怕,另一方面又想瞧瞧他这个向来自持的弟弟有没有被吓到,于是想闭眼又闭不上,眼睫便上下快速眨动着。
那会儿两人才从东宫下了学,李意骏将他拦在路上,非要同他讲昨夜抹黑瞧完的话本,“如何?”李意骏眨着眼睛,“你怕不怕?”
李意乾一向自诩清高,瞧不上那些末流话本,同时也连带着瞧不上李意骏这个只会玩乐的兄长。于是他冷笑一声,道:“话本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可这里头写,甚至有人会杀至亲……”
“都说了,话本子而已。怎么,难不成你还想送我上路不成?”李意乾急着回去写柳太傅布置下的课业,便用肩挡开李意骏的手,“让让,让让。”
谁料,竟一语成谶。
明昭末年的那场大雪里,李意骏书信叫李意乾去二人从前常去的面摊,见了一面。
李意乾兴致冲冲赶到,瞧见的却是神色灰败的李意骏。他想开口,可兄弟面前横亘的是经年累下的生分。
二人相顾无言,李意乾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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