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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咸鱼她字字珠玑》 60-80(第20/27页)
此看来,这作战啊,不仅得靠体格,更得靠脑袋。”
李意卿合上薄册,想起叶帘堂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势。他轻轻叹一口气,问:“她那把薄刀在那日被铁斧撞出了豁口,送去修了么?”
“已经送去了。”方小凌回道:“这两日该是能打完。”
“那便好。”语罢,忽听帐外沙沙起了风,将竹帘晃得脆脆响,没过一会儿,外头又落了白雪。方小凌知道太子一向畏冷,于是急忙去将那军帐的外帘合拢了些。
李意卿听着竹帘摇动,眉间不由得簇起,“叶侍读还没回来吗?”
“该是快了……”方小凌系着帘边的挂绳,大声回道:“细细算起来,也就是这两日的事情了。等侍读回来,他那柄刀便也该修好了,到时保准叶大人一下马车就能接到爱刃。”
李意卿点了头,垂眸看着盏中茶叶沉浮。
这两日谷东局势紧迫,澈格尔一改往日的激进战略,反而将北蛮重骑分成了一缕一缕的小队伍,时不时地侵扰他们在红棘原筑起的防线。
这几支分股的北蛮军今日左边打一下,明日右边突一下,叫前线防守的平北军追也不好追,抓又抓不住,似是夏日的蚊虫一般搅得他们心烦。
“北蛮这般避战,是想要同我们拖时间。”方小凌气道:“殿下,不如直接叫我带兵去将他们铲平得了,看他们还敢不敢嚣张!”
“越到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李意卿这些日子都没睡好觉,眼下的乌青也深了一些,他抚了抚眼角,道:“北蛮占据了龙骨关,眼下我们的身后便是颢州城,事关谷东子民,我们绝不能再轻易涉险。”
“啊,殿下说的是。”方小凌挠了挠头发,说:“但北蛮那边不应该是没有粮食了么,怎么还敢用此战术……我们拖是能拖,但他们怎么拖得起。”
“此处我也觉得十分蹊跷。”李意卿抿一口温茶,慢慢说:“这般做派,倒像是在等着什么似的……”
方小凌眉心一簇,忽然了悟道:“殿下,您说,他们是不是在等粮食?”
“等粮食?”李意卿抬眼。
“先前,浩日瓦率北蛮重骑偷袭谷东禁卫军营地时,便用了火药。”方小凌急促道:“他们是在等这个资助他们的人,给他们提供新的物资。”
“所以,”李意卿眉心微蹙,慢慢道:“他们眼下是在干扰我们的视线,好叫我们无暇去探查周边。”
“这么说来,”方小凌一合掌,眸光凝聚,“那条通往冻土崖的马车线路,就在我们跟前!”
李意卿正要开口,便听外头竹帘又动了起来。虎强探进一颗脑袋,甩了甩头抖掉积雪,笑道:“殿下,是叶大人回来了!”
*
飞雪漫天白,六出飘四野。
方小凌替他打着伞,李意卿透过细密飞雪,已经看见一道素色身影立在军帐旁,正侧耳听兵卒说着什么。等叶帘堂看见李意卿,便低首同那兵卒说了什么,再投来的目光已经沾了些笑意。
靴子踏过软土,待李意卿走近后,这才猛地记起她走时自己还是生着气的。他拢着袖炉纠结半晌,最终还是开口问:“吃了吗?”
叶帘堂见他这副别扭的表情就想笑,压着嘴角回道:“还没。”
“那,”李意卿也不看她,只是侧眸望着雪地,说:“那将菜传至军帐里头吧,暖了身子再议事也不迟。”
叶帘堂抿着嘴角,说:“是,多谢殿下。”
竹帘掀起,侍从呈上蒸得松软的麦米,佐以咸菜。又端上两盘红薯干,供几人议事时享用。叶帘堂闻见米香,迫不及待地便送了一口入肚。
李意卿坐在一旁盯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撇嘴道:“怎么,苍州刺史不管你饭?”
叶帘堂瞥他一眼没理,自顾自咬着红薯干。
赵炘许是见两人之间气氛不大对,急忙笑道:“叶大人此番去苍州,不知对北蛮的火药之事了解多少?”
叶帘堂这才抬起头,细细同几人将苍州的遭遇讲了,又提了一嘴韩大人“假意押送,实则包围”的计划,最后又以他赔罪的由头将打造火枪一事说了出来,将其中惹人担心的部分尽数省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事端。
半刻,虎强喜道:“既如此,我们不仅是有了火枪,又有了深入冻土崖的掩人耳目的由头!”
“是喽。”叶帘堂也笑,“等韩大人将马车备好,剩下的便都交由虎校尉安排了。”
听了这些,方小凌也道:“北蛮这些天就指着我们红棘原的防线骚扰,看来殿下猜得不错,他们果然别有用心。”
叶帘堂点了头,说:“这简单。若是我们能扮作押运队顺利进入冻土崖,南北互援呈包夹之势,将其里外都严封锁道,使他们难觅生息之所,那他们散开的队伍便也无所遁形。”
“是了!届时再用上火枪……”虎强一拳头砸在桌案上,吼道:“爽!”
叶帘堂一碗饭见了底,该说之事也已讲完,剩下的便是些具体军务,由着虎强与赵炘具体拟写出来,于是几位武将便先行退了出去。
李意卿见叶帘堂也似是想走,当即不高兴了起来,看也不看她,只侧眸传唤道:“不是说各地的青官在外头候着吗,请进来吧。”
此话一出,叶帘堂总不能在外人面前抹太子的面子,于是几欲开溜的腿便再难抬起了。
这些日子叶侍读不在,谷东四州的呈来的事务愈加繁多。天下大雪,先前监察某些粮道修建的青官敷衍了事,导致许多马道仓廪都偷工减料,眼下已经被积雪压塌了。
李意卿这些日子为着这些事情忙得脚不沾地,眼下见叶帘堂回来也不同他讲话,便不自觉耍起了小孩子脾气,故意将人留在帐中不让走,好叫她看看自己近来有多么累乏辛苦。
此时谷东四州前来禀事
的小青官们正为着几处介于两州之间的塌陷马道唇枪舌战,互相推诿着责任,吵得不可开交,李意卿倒第一次不觉得烦躁。
他托着腮像看戏一般听了一会儿,目光便不自觉落向另一侧坐着的叶帘堂。只见她那只裹着厚厚纱布的左手握着笔,似是在认真录下青官们的争论。
李意卿看了一会儿,这时又有些后悔起来。
叶帘堂这一路往返,其中舟车劳顿一定不比他轻松,更何况那早先便听邹允说那韩勒是个人精,她这番过去议事也一定艰难,更何况……
太子盯着她垂眸写字的身影看。
更何况,她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思及此处,李意卿的心情登时变得皱巴巴,直骂自己过分得要命。
于是他站起身来,磨蹭着步子向她走近。好在底下的青官们还在七嘴八舌闹着,根本没功夫瞅见他的动作。
李意卿放轻脚步,低声道:“你……”
闻言,叶帘堂双肩一抖,似是受到了惊吓,慌乱间想将手下的纸张掩起来,谁知却不小心抖落了一张。
“怎么?”李意卿愣了愣,手疾眼快地将那张她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纸页拾起来,慢慢看了。
叶帘堂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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