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国师的阶下囚: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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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找,原先白皙骨感的手也在不停扒雪的过程中被冻的又红又肿,寻遍了附近的地皮,一无所获,神情不免低落。

    她若是再细心一点就好了,不至于像眼下这般无措,林默很是懊恼,回首看了眼在发抖的晁怜,叹了口气,随即走了回去,神情愧疚。

    “这处寻不到草药,你若是疼的厉害,我便等天再晚些回木屋将药草取回来,你忍一下…可好?”

    林默的父亲是武将,家中又无男丁,无奈被逼着自幼习武,身形比寻常女子高出不少又长年在这深山中生活,身上也有些肌肉,不似男儿般健硕但很有安全感,一脸愧疚的模样倒是违和。

    晁怜一动身便会牵动伤口,艰涩的抬起一只手扯住了林默的衣角,摇了摇头。

    “别…回去,我…一会就好了……”

    略显沙哑的嗓音令人一怔,林默闻言很是诧异,半响都没能回过神来,原来这人不是个傻子。

    晁怜见人不说话,一直没敢将手收回来,生怕人冲动,真的会跑回去。

    按时间来推算,朝思暮大抵已经寻到木屋了,现在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这些人虽不是来抓林默的,但她跟林默连在一起,若是林默被抓,冰天雪地的环境,她也逃不掉,说不定人刚走她就被野兽给吃了。

    晁怜的顾虑很深,自是不敢冒险,一双雾眸望着林默,眸底确是一片清明。

    缓了好一会,林默终于从震惊中回神,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不是痴儿?”

    晁怜被说是痴儿,不禁皱眉,反道:“谁说我是痴儿?”

    突然被这么一问,林默摸了摸后脑勺,停顿了一下道:“先前见你不说话,问你话也不回答,我就以为你是烧傻了来着,不好意思……”

    道歉声一点一点小了下去,淹没在漫天大雪之中,晁怜并不在意被说是痴儿,更难听的话,她也不是没听过。

    晁怜见又下雪了,稍微使力将人拽回了树洞,垂下眼睫,轻声解释道:“我本是一穷苦女子,家境贫寒,父亲是赌鬼,欠了债便想将我卖进窑子来换钱,我不愿便逃到这山中。”

    “一时着急便没看清路,摔进了陷阱,若不是您将我捡回去,我大抵早就被冻死了。”

    晁怜生的精致,光是那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眸便让人心生不忍,林默又是个直性子,不会想些弯弯绕绕的,不做思考便信了,不由得心疼。

    “那…姑娘可有姓名?在下林默是这山中的猎户,若姑娘愿意,可以跟着在下。”

    晁怜闻言也不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林默在这山中待久了,一个人也无聊,开春有了粮,她养一个人也不成问题,眼下就愁这不知是从哪来的追兵。

    她在这山中躲了有几年,根本没下过山,旁人也不知她是谁,追兵又是怎么发现的这。

    林默的神情很是凝重,思绪跟着混乱。

    林家被抄,父亲拼死送她逃了出来,花重金定的面皮,寻了个亡命徒来顶替她,整件事做的滴水不漏,眼下又怎会出这档子事,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洞口没遮挡,寒风刮过,冰寒席卷着晁怜,咳嗽了几声才将林默唤回神。

    林默见这处简陋,不比她的木屋,晁怜又是个病人,拉开了衣角,快步走到洞外将被扒开的积雪给填平,扯了些树丛堵住漏风的洞口。

    “我被仇家追杀,不得不在这处躲一阵,委屈姑娘了。”

    低落的语调让人怪罪不起来,更何况是将人引来的晁怜。

    晁怜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微声道:“谢谢你……”

    洞外的冰冷在晁怜的一笑之下也有了暖意,林默有些无措的握住了衣角,点了点头,偷偷移开了视线,耳尖却是红了。

    长久未曾有过交谈,整日里对着的就只有张牙舞爪的野兽跟郁郁葱葱的树林,突然与人交谈竟有些不适应。

    这姑娘生的也好看,怪不得会被人盯上,世道不公,她遇见便不会袖手旁观。

    瞿朝被灭,她并不感到意外,刚愎自负的昏君迟早会被推翻,受苦的是百姓罢了。

    林默恨晁严,她也曾想过寻仇,可一想到父亲临走时的遗愿,终究是放弃了。

    林父许是看透了这世道,不愿让林默去冒险,临终之时只希望林默能好好活着,不要去寻仇。

    往事不堪回首,林默的情绪跟着低落,晁怜察觉到了些,拉住了那只被冻到红肿冰凉的手,希望能传递些温度。

    这处的宁静与山中的大动干戈截然相反。

    收到消息的一瞬,朝思暮便带着一队人马连夜进山,搜查木屋。

    留下看守木屋的两人,许是这几日太过疲惫,一但放松下来就靠着椅子睡着了。

    朝思暮带人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在偷懒的两人,心中的怒意无处发泄,挥剑便割了两人的喉。

    两人连发出声响的机会都没有,直至温热的血液溅在众人脸上,这才有了响动。

    士兵皆面面相觑,碍于这人的威压,不敢有异议。

    晁易中了毒,身子虚,不能一同来这,但还是派了人跟过去。

    身边无可用之人,矮子里面拔高个,晁易便让江渡跟在后面,若有消息便用信鸽先一步传回。

    江渡虽缠人却是当朝宰相,学识跟阅历是无人可及,正事上应当不会出差错。

    想的虽好,晁易却忘了一件事,江渡性子耿直,素来看不惯朝思暮,一直上奏要杀了这妖人。

    荒谬的一幕就在面前,不言不语便杀了他瞿朝的将士,简直是目中无人。

    脚边的鲜血汇聚,江渡气的胡子都在抖,抬手直指朝思暮,语调很是狠厉。

    “你…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来人将她拿下!”

    场面一时尴尬,士兵们握着长枪,余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却是没动。

    他们被差遣要听命于朝思暮,宰相虽大却也比不过皇上,皇命不可违。

    士兵的不为所动,江渡更是气的手直抖,盯着一个在后面的士兵,眉头皱的很紧,愤恨道:“这里是瞿朝!不是任这妖人胡作非为的地方,你们都在干嘛!还不抓住这妖人!”

    江渡的情绪很是激动,脸上皱纹也跟着挤在一起,十分难看。

    士兵们早就见过这人的残暴,除去皇命不可违,他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敌不过这人,动手就是在找死。

    站在江渡身后的士兵,不忍看人送死,悄悄拍了下江渡,希望别说了,看清局势。

    他们这些人,无论身份或官职,终是棋子,不听命就是一个死。

    江渡见无人听命于他,抬起的手陡然垂下,神情癫狂,忽地大声笑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喃喃喊道:“完了…哈哈…哈…全完了…哈哈……”

    屋内的人几经对视,没人去追。

    朝思暮的注意力全放在床榻边的一盆血水上,不甚在意发疯的江渡,迈步就往床榻边走。

    空气中残留的稀薄草药味,不禁让朝思暮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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