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国师的阶下囚: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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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一处庭院,还需些时日,朝思暮在山林之中找了块地方便先行回宫。

    夕阳方落下,晁怜便躺回了床榻,垂眸正欲入睡,殿门却被推开。

    这几日都回来的很晚,殿下睡的早,她有许久没跟殿下说过话了,今日便回的早些。

    朝思暮进殿便将沾了雪的狐裘脱下,放在了一旁,生怕身上的寒气太重,冻着殿下。

    “殿下近几日都很嗜睡,哪不舒服吗?”

    晁怜见人来了,神色一时僵硬,随即缓了过来,轻声道:“无碍,大抵人在冬天便比较嗜睡,提不起精神来。”

    微弱的烛光,朝思暮瞧见了晁怜眉间的哀愁,顿时紧张起来。

    “那殿下最近可感到头疼?”

    晁怜闻言一怔,眼角稍弯,摇了摇头。

    “没,阿晁在外面忙了一整天,早些歇下吧。”

    关心的话语,朝思暮良久没能回神,她总觉得在哪不太一样。

    这种古怪一直延续了几日。

    瞿朝在年后会有冬猎的活动,今年也不例外。

    晁易虽病,但也强撑着一口气,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要借着这次机会,亲自见一眼晁怜。

    冬猎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朝思暮的耳中,她去不去全凭心情,毕竟还无人能强迫她做些什么。

    朝思暮在殿外站了许久,纠结过后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晁怜,原因无它。

    先前翻出的书信上写的话,朝思暮很是心疼,殿下似乎从小就很喜欢这些却一直不被允许,若这次是想去的,那她便由着殿下,她在身旁守着,应当不会出事。

    晁怜比朝思暮要知道的早些,归功于信鸽,皇兄的意思,大抵是希望她去,但其中的缘由却容不得她去细想。

    再三思索过后,晁怜有了决策,准备借着这个机会,彻底将朝思暮送走又或者是她离开,断掉两人的关联,那朝思暮也不会再用些什么来威胁她。

    原本不是这样的,一路走到现在,倒是令人唏嘘。

    冬猎的事宜,朝思暮不过刚提了一句,晁怜便很快接上话来,顺着往下说,无处不在表现着期待。

    朝思暮对晁怜的亲近,虽是欣喜,心底的怀疑却也更多了些。

    自打上次之后,药便再也没断过,按照恢复的时间来看,殿下此时应当会或多或少记起些东西,就算不排斥她,多少也会问她些什么,不应当像现在这般,平静的厉害。

    朝思暮想找机会给晁怜诊脉,找了几次机会却都被躲开了,一旁看戏的煞气,冷不丁出现,开口道:“怎么?你终于清醒了?”

    煞气的表情在朝思暮几次吃瘪后格外的玩味。

    “既是怀疑,何不试探一番?”

    “至于机会,正摆在你眼前。”

    煞气的一番话,朝思暮也不禁起了心思。

    若是试探,明日的冬猎便是很好的时机,她能借着他人来刺激晁怜,不过这方法,真的好吗。

    朝思暮将煞气驱散,眸底的光亮很是幽深,好似穿透皮囊,径直打量着晁怜的一颗心脏,可惜她听不见晁怜的心声,不然也不会如此坎坷。

    冬猎的举行,一般很是盛大,除去皇亲国戚,大臣的家眷也会跟着一同来,无非是寻欢作乐。

    今年因一些事的阻拦,冬猎便显得萧条。

    晁怜到的时候就只瞧见,晁严骑着马在与一旁的武将聊天,其余人则是在一旁干站着,脸色都不是很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长久未曾出殿,朝思暮又将她看管的很严,几乎见不到人,宫内的变故,她不是很清楚,但她刚下马车便被数道目光给包围,其中有怨恨有怜悯。

    先前在皇兄一旁的人,几乎都在往她这看,晁怜将头侧了过去,心底有了猜想,恐怕这祸端,大多是指她。

    下了马车,人在山林之中,放眼望去一片白皑,许是长久不见亮光,晁怜不适应的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正欲往前走跟皇兄说上几句话,迎面就来了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人,二话不说便跪在她面前。

    晁怜的衣袍被扯着,险些摔倒,辛亏被人从后面扶住。

    稳下心神,晁怜神情很是凝重,仔细打量着将她拦住的老人,几经辨认才认出这人是何身份。

    时过境迁,跪在雪地上的老人赫然是当朝宰相,还是一直辅佐他父皇的良臣,眼下这一跪,晁怜何能受得起,抬头就瞧见更多的人在往她这看,眼神中隐约带着鄙夷。

    晁怜顿时心口一疼,闷的厉害,朝思暮也察觉出周遭人的视线,神色冷了下来,一瞬挡在了晁怜面前,隔绝那些不善的目光,柔声道:“这风寒太大,殿下不宜吹风,还是先进帐篷吧?”

    饶是做了准备,晁怜在接触到这些带着鄙夷的目光之时,依旧做不到,毫无波澜,心脏就像是被人用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

    晁怜的脸色很是苍白,点了点头,不想管这人是想要做什么,先一步逃开。

    第37章 “殿下!还望您三思!看清这妖人的真面目,莫要再执迷不悟

    “殿下!还望您三思!看清这妖人的真面目,莫要再执迷不悟!”

    苍老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晁怜迈着的步子,陡然停住,回首看了眼人,眸底的情绪很是复杂。

    老人读不懂这是何意思,脸上依旧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好似真认为是晁怜在自甘堕落,任由一妖人,作威作福。

    晁怜进了帐篷,余光却透过缝隙,瞧见人跪在了她的帐篷前,一旁也围着不少人,尝试将人扶起来。

    一朝宰相,身份是何其尊贵又怎能是说跪就跪的,江渡这一跪,分明就是在逼她,若她不肯顺着这人的意思,看样子就要长跪不起了。

    江渡年事已高,冰天雪地里跪着,哆嗦的厉害,白胡子上也结着冰,目光却很是灼热的盯着帐篷。

    不经意的一瞥,晁怜对上视线,耳边也听到外面的议论声,其中不乏诋毁,好似都在逼她就范,不问事事,不问缘由,帽子便要扣在她头上。

    晁怜眼底闪过一抹暗光,不由握紧了拳,她的不温不恼,一再谦让,换来的却是这般下场,当真是人善被人欺。

    风雪交加,晁怜的一颗心也在此刻坠入寒窟。

    帐篷外的言论很是难听,起先只是小声的不满,现在是大声的诋毁,甚至是辱骂。

    不知是谁的一句**,晁怜没能压住气,猛地咳出口血,苍白的脸色和点缀着血色的朱唇,多了几分病弱的美艳,倒是应了帐外的祸国殃民。

    朝思暮被吓了一跳,一手将晁怜拉入怀中,一手将帐篷的缝隙给拉严实,披风将人照在怀中,好似这样就能阻拦在外的言论。

    “殿下您您将手伸出来,我这就为殿下诊脉”

    “别怕没事的”

    晁怜听出朝思暮声音中的颤抖,不免想笑,看来阿朝是真的把她当小孩看待,不过就是吐口血,哪里有受鞭刑跟被百般屈辱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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