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国师的阶下囚: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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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朝思暮接过花灯跟笔,犹豫片刻,背过身在纸上写了句话,弯腰将它一同放入水中。

    晁怜也在灯上写下了愿望,只是那愿望却不是许给自己的,不待朝思暮回神,先一步将那花灯放入水中,目送它朝着月亮的方向飘去,希望它能走的远些。

    蜿蜒向前的河流,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点缀着星光,一路飘向远方,寄托着人们的祈愿,流入该去的地方。

    今夜来放灯的人格外的多,应当是在祭奠故人。

    朝思暮放完灯便收了手,眼底含着眷恋。

    她若有愿望,那便是此刻。

    “殿下许了什么愿?”

    晁怜的目光在闪烁的河面上,珀色的眼眸中也倒映着细碎的光亮,声音却很是沉闷。

    “愿我跟阿朝长长久久。”

    闻言,朝思暮眼底的寒冰,似乎融化。

    “殿下许久未出宫,可有想去的地方?”

    晁怜垂下眼眸,不曾去看朝思暮,望着水中的倒影,抬手似与水中的影子重合。

    “阿朝你还记得是在哪遇见的我吗”

    思绪跟着拉远,朝思暮透过人群,目光落在一处巷口,她是记得的。

    遇见晁怜那日,她才刚有意识,但不似常人般有情感,没有目的,整日随着煞气的指引,杀掉那些背着怨的人。

    直到在遇见晁怜时她感受到片刻静宁,无论是跟随着她的煞气,还是那些惨死的怨灵,总是会缠着她,日复一日在她耳边哭诉,哪怕是活着的人,她也能听见很多杂音,埋藏在深处的恶劣。

    世间杂音,她唯独听不见晁怜的心声。

    后来她被人寻进宫,其实她随时可以走,宫墙拦不住她,那些巡逻的侍卫也是如此。

    她贪恋片刻宁静,便留在了晁怜身边。

    这个选择,她从未后悔,哪怕是在被狼群分食之后,她也未曾后悔,更多的是怨恨。

    若这些能两清,应当是好的,就像现在这般。

    两人穿过人群,晁怜站在巷口,凝视着深处的幽暗,轻声道:“阿朝会后悔跟我走吗?”

    “这宫中总不似在外这般自由。”

    朝思暮察觉出晁怜的情绪不对,眉梢微沉,摇了摇头,抬手帮晁怜身上披着的狐裘,往上盖了一下。

    “能与殿下相识,已是莫大的荣幸,我又怎会后悔。”

    晁怜握住了朝思暮的手,垂下眼睫,遮住眼底的黯然,停顿半响,声音跟着软了下来。

    “那便好。”

    “嗯。”

    两人站在一棵枯树下,朝思暮从身后抱着晁怜,替她挡住这冬夜的凌厉寒风,舍不得让怀中人受冻,她记得殿下最怕冷了。

    晁怜面对着昏黑的巷口,心却一寸寸沉了下去,可她后悔了。

    寒风在身后人的庇护下,确实不似往日般严寒,晁怜在这站了许久,未曾出声,安静的盯着那巷口,眼中的光亮也跟着浮上一层雾气。

    难得出宫,晁怜便没回去,索性在这处寻了家客栈住下。

    客栈虽不大,但环境还算不错,至少算的上干净整洁。

    简单洗漱过后,晁怜坐在靠窗的位置,望着楼下依旧嬉闹的人群,思绪很是陈杂,直到见朝思暮回来,这才弯起眉梢,柔声道:“阿朝我想吃楼下的枣糕,你帮我去买可好?”

    朝思暮将发丝上的水珠擦干,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对上晁怜的笑颜,便应了下来。

    这客栈楼下就有卖糕点的铺子,离得不远,这客栈也没什么人,走的时候将门关好便是。

    晁怜目送朝思暮离开,接着将窗户彻底打开,随着一只信鸽落在了窗边。

    信鸽的腿上绑着一个小竹筒,晁怜将小竹筒取下,不敢耽误,立即将信鸽放飞。

    拆开竹筒,除去一张纸条,还有一层白色的粉末,晁怜没去碰那粉末,先将小纸给打开,苍劲有力的字体,她并不陌生,这是皇兄写给她的。

    方才在街上,她便瞧见这只信鸽,起先只觉得是巧合,直到跟了她许久,她才确定是皇兄养的那只。

    纸条上的内容,晁怜仅是看了一眼,随即握成一团,扔出窗外。

    皇兄让她杀了朝思暮

    晁怜捏着小竹筒的手有些抖,盛着的粉末也跟着往外洒了些,这里装着的赫然是毒药,皇兄却这样给了她。

    恍惚的同时,晁怜听见从门外传来的人声,心头一紧,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赶在门被推开的前一刻将小竹筒藏在了腰间。

    “殿下?您不舒服吗?”

    不过出去片刻,晁怜的脸色似乎比方才要差上许多,这里的条件自比不上宫里,客栈里也没地暖,甚至连炭火也不够暖。

    朝思暮不免担忧,走近想将晁怜从窗边拉回来,伸手却被躲开,僵在半空中的手,一时局促。

    “殿下?”

    面对再次询问,晁怜稳住心神,牵起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脸色很是苍白,声音也跟着微弱了几分。

    “无碍,许是风吹的多了,一时头疼。”

    闻言,朝思暮握着晁怜的那只手不觉颤了一下,立即走上前将窗户关上。

    “若殿下不适,那便先回宫让太医给殿下诊治,不急这一时。”

    晁怜僵着身子,摇了摇头。

    “我睡会便好,许是太累了。”

    “明日还有庙会要逛,阿朝先去忙吧。”

    朝思暮被赶出房间,隔着一道木门,眼底的暗光涌动,指尖摸索着木门的纹路,胸口很是沉默。

    煞气忽地从朝思暮身后涌出,一晃神便凝聚成实体,一同对着这房门发呆,半响突然笑了起来。

    “没想到,你竟还会吃这闭门羹,感觉如何?”

    朝思暮不愿搭理煞气,独自在这待了一会,直至里面没了动静,似乎真的睡下了,这才去隔壁房间。

    还未坐下,煞气先堵住了朝思暮的去路,甚至是贴的极近,脸上的特殊纹路也足以被看清。

    朝思暮推了一把煞气,结果却是纹丝不动,手腕还被一截生着细腻鳞片的尾巴给缠住。

    煞气是朝思暮的本体,力量也在其之上,拦着人,仔细打量了许久,陡然勾起唇角,血红的眼眸中含着瘆人的笑意,唇边的两颗尖锐牙齿也跟着露了出来,泛着层幽暗的冷光,仿佛侵着毒液一般。

    “你难道就不怕她再骗你一次,像当初那般?”

    煞气代表着她的另一面,无论遮掩的再好,终究是无法示人的,她何尝不怕。

    煞气很了解这人,倒也无需回复,继续蛊惑道:“她方才在心虚,你就不好奇,她在房中做什么吗?”

    “许是想杀了你又或者是她想起来了”

    朝思暮终是忍无可忍,抽出腰间的佩剑便要向虚幻的自己砍去却被躲开。

    煞气见起了效果,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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