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过撩: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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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再回头,顾不上月阿姨的问候,步子越走越快。

    昏暗的路灯光与无边夜交织成旧的时间线。

    有十岁那年,为了黄止栩的事冷战。

    放学路过一片山坡,蒲公英被风吹散,陶芯别扭地递过用限量手办换来的绝版黄止栩专辑,“真搞不懂有什么好听的嘛!”

    有十四岁那年,她因为断了小指把自己锁在屋里,陶芯架着梯子爬上来给她送蛋糕,下去时不慎摔断了胳膊。

    疼得嚎啕大哭,还不忘对从窗户探头的她说:“你看嘛,天气是不是很好。”

    有十六岁,她想带被人丢弃的比熊小狗回家,又怕鹿怀安不同意,只能每天去喂,提心吊胆小狗熬不过寒冷的冬天。

    后来陶芯将狗狗送给她,对鹿怀安说:“这样叔叔就不用担心哟哟一个人在家住了。”

    转头对她眨了眨眼,眉目生动。

    有十八岁在日落的蓝调时分,陶芯歪头靠向她,勾住她不太能弯曲的小拇指说:“鹿哟哟,我们要一直这么好,一直,是一直的一直。”

    有二十二岁,在国外旅游时走散,在喧闹又陌生的街头,忽听食野的旋律、熟悉的歌声,她顺着声音挤进围拥的人群。

    陶芯就站在中央,被霓虹灯光撒了满身,抱着把吉他,唱一首食野。

    她愣怔在原地。

    歌曲唱到尾声,陶芯的视线穿过拥挤的人群落在她身上,“恭喜你,找到我了!”

    鹿呦脚步渐渐慢了下来,眼里水雾弥漫。

    好可惜,你把我弄丢了。

    而我已经分不清,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ˉ

    抽了根烟也没能缓过来,担心被奶奶瞧出端倪,鹿呦没回去,走出小区叫了辆车,让司机随意地开。

    降下车窗,她手臂搭在窗框上支着头,感受车速带起的风拂上面颊。

    途径拆迁的小区,断壁残垣,像只癞皮的灰狗,伏在燥夏的夜中。

    会让人心情更阴郁的景色。

    想起早晨录的日出视频还没处理完,鹿呦关了窗,叫司机打开空调,低头按亮手机。

    处理好后,鹿呦将视频发给了月蕴溪。

    没两分钟,月蕴溪回了她一条视频。

    暗色的草丛里,萤火一息一息,恍如坠落的星星。

    鹿呦问:【宁抚寺的萤火虫么?】

    月蕴溪秒回:【嗯,今天有很多。】

    车漫无目的地开了一阵,鹿呦抬头对前排的司机说:“师傅,麻烦开到宁抚寺。”

    女司机应了声:“好勒。”

    宁抚寺这几日的萤火虫密集,引来了不少观赏者,临近步行道的落梧公园聚集了许多人,公共长椅都被坐满。

    隔壁的咖啡店倒是空,大约是价格太贵。

    月蕴溪从车里拿了相机,进去点了杯冰美式,坐到落地窗旁的位。

    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鹿呦发来的日出视频。

    震荡人心的背景音下,天际的橙色仿佛快从屏幕漫出来。

    恍惚又嗅到那阵拂起栗色长发的风,含着江水潮气。

    有着微涩的柑橘香气。

    身侧的人,微抬着脸,清晨的第一缕日光将白皙的面颊照得柔亮,纤长卷翘的长睫因承载着愉悦轻快地一颤。

    像扇动翅膀的蝴蝶,飞进了她视线里,引起她心里名为悸动的海啸。

    她们在同一阵风里,赏着不一样的景。

    关掉视频,视线定格在对话框上。

    她想,鹿呦应该会来的。

    如果和好了,会是两个人来。

    如果没有,更需要被风景治愈。

    玻璃映着她的脸,敛在被夜色涂抹的阴影里。

    眼神逐渐放空。

    脑海里一会是玻璃窗里陶芯靠近鹿呦的画面。一会又是演唱会那天窥见鹿呦抽烟。

    那根烟只被抽了一半,之后便一直被夹在指间,丝丝缕缕的烟纠缠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最终也没再被眷顾。

    仿若赌徒的心态,明知输面大于赢面,也还是会想着再试一次。

    窗外长椅上的客人换了一波,月蕴溪漫不经心地搅拌杯子里的长勺。

    咖啡将尽时,注意到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了窄道路口。

    隔着远远的距离,昏暗的光线,月蕴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从车上下来的清瘦身影。

    急匆匆地从咖啡店出去,越走越近,越近越慢。

    她沉且缓慢地呼了口气,按捺住心口剧烈翻涌的暗潮。

    确认完车费,鹿呦关了手机屏幕,径直朝小径走。

    忽闻一声:“呦呦。”

    鹿呦转过身,看见月蕴溪,有些意外:“蕴溪姐姐还没走么?”

    “原本是想看看有没有萤火虫,就没带相机。”月蕴溪略抬了抬拿着相机的手,“所以想拿相机再去拍一次。”

    鹿呦点了点头。

    是有理有据的解释,但她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明明已经让司机多晃了一圈才过来,偏就这么巧,月蕴溪就刚刚好看萤火虫到这个时间来拿相机。

    不过对方是月蕴溪,担心自己想歪,鹿呦及时打住了发散的思维。

    她没有再说话,月蕴溪也没打扰她此刻需要的安静氛围。

    两人并肩走在小道上,直到看见黄绿色的亮光此起彼伏地闪烁,流转于润湿的草木芬芳里。

    鹿呦停在了路边,低眸看着,看到鼻子不受控泛酸。

    她低声问:“蕴溪姐姐,你不开心的时候,都是怎么缓解的?”

    并不喜欢将脆弱的一面展现出来,也不喜欢让坏情绪影响旁人。

    可心里像被剜出去了一块,空荡荡、凉飕飕地,泛着疼。

    仅凭萤火虫的光,照不暖,也填不满那处。

    “抱歉,有点煞风景了,但我……”

    明明没有哭,可她的声音,就像是这水露深重林间的草叶,覆了潮气,将音色浸得湿润。

    月蕴溪攥紧了手,不敢多看她一眼。

    怕看了,逞强忍哭的她会绷不住。

    怕看了,自己也会更难过,难过从过去到现在,占据她视线、影响她心情的人都是另一个人。

    短暂的沉默后,月蕴溪听见她压抑的深呼吸,侧目望过去,却只见她低垂着头,长发从肩头垂落挡在脸颊侧边。

    萤火掠过的地面,洇出一点深色。

    鹿呦正想抬起手擦一下从眼眶中滑落的眼泪,忽然感受到右手手腕被微凉的触感以轻柔的力道圈住。

    牵引的力度也似有若,鹿呦身体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方向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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