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春光: 33. 风声 在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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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以逸待劳,有备而来,那些士兵不是他们对手,再待下去便是坐以待毙,我们与江岸已经极近了,等会跳下水,便往岸上游。”

    卫蓁道:“那阿凌呢?”

    热风滚滚,火星四溅,少年的眸子比火光更亮:“我事先叮嘱过他,一旦匪兵过来,便弃船而去,方才我已经放了一支信号,祁家的士兵看到那信号,会立即赶来。”

    卫蓁的心砰砰直跳,长发在风中翩飞,被他握住手,温热之感传递到肌肤。

    “我们一同跳下去,上了岸后,星野驹会带着我们离开这里。”

    白马好似能听懂人话,蹭了蹭祁宴的脸颊,又用湿润的黑眸看向卫蓁。

    这四周进退维谷的局面,已经不容他们再拖延,他带着她往甲板另一侧奔去,十指相扣,衣袂被风吹得飘举。

    在匪兵冲上甲板的一刻,“扑通”一声,两道身影跳下了大船,坠入了江中。

    风声与厮杀声,在入水的一刹那泯灭,江底的世界是一片寂静。

    卫蓁的长发在水中铺散开,眼前视野所及,只有一片空旷的黑。

    她努力伸臂,往上游去。

    可水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犹如一只无形的手,将她死死往下摁去。

    “咕噜噜”她口中吐出气泡。

    黑暗的江水对她来说就犹如看不见的牢笼,一点点收紧,要将她腹腔中仅剩的一点空气逼出。

    卫蓁口中的空气快要耗尽,只觉手腕一紧,便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咳咳!”江水晃荡,一人浮出水面,卫蓁靠在祁宴肩头,大口大口喘息着。

    他指了指岸上,示意她游去。卫蓁用力点头。

    夏日的夜晚热风滚烫,江面不算寒冷,卫蓁扣着他的手,与他往前游去。星野驹随着他们一同凫水,护在卫蓁的身旁。

    快要上岸之时,隐约听到身后有水声扑腾。

    卫蓁转过头去,看到有水匪打斗时落入江面,他们在水中浮沉。

    有的继续登船,有的则往江边游来。

    当中有人见到卫蓁,还有她身侧那匹通体雪白的宝马,登时高呼:“快!兄弟们,这有一匹宝马!”

    祁宴显然也看到了他们,转身道:“你先上岸。”

    他松开了卫蓁的手,卫蓁看到他取下马鞍上挂着的宝剑,朝着那群匪兵走去。

    此处离江边已经很近了,卫蓁留下于他也是累赘,奋力往前游去。

    她上了岸,撑着地面咳嗽,水珠不停从发间流下。

    她已是精疲力尽,几乎是被马驹拱上的岸,强撑着爬起来,拖着沉重的身体靠上树干休息,一边眺望江面。

    江面太黑,没有灯火,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修长的影子。

    不断有水匪朝岸边涌来,祁宴以一当十,一剑封喉,一边砍杀一边往江边游来。

    卫蓁注意力全在祁宴,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靠近。

    “是个女人!”

    在那匪兵朝着卫蓁扑来之时,卫蓁亮出手中握着的锋利簪子,死死簪进他喉咙里。

    鲜血溅了出来,尸首倒在她面前,身子翻过来,露出一双暴涨凸起的眼睛,还在死不瞑目地看着卫蓁。

    卫蓁忍着心口的惊悚,用脚将那尸首踢开,而这已经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不知从何处,又有一男人出现,那人从水中走来,看到卫蓁和一旁马驹,眼中露出精光。

    卫蓁的手搭上了身边嶙峋的石头。

    那人也拔出了腰间的匕首,朝着卫蓁走来蹲下,口中嚷嚷着粗鄙的话语,说要将她带回匪兵营。

    一道影子投在了他的身后,祁宴不知何时上了岸。

    他一把拉住男人的后襟,用力暴扣他的脑袋,重重砸到一旁的树干之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叫人始料未及。

    乌黑的鲜血,顺着粗粝的树干滑下!

    祁宴面无表情,拔出匕首,朝着那人后颈钉去。

    雪亮的剑光拂过他冷冽的眉眼,锋利的匕首捅破那人的喉咙,发出树干裂开的声音,竟是入木三分。

    血水霎时四溅,洒满衣袍,落满了他修长如玉的手,也沾上他玉白的面容。

    那人就被这样钉在树干之上,死前双脚悬空,都未曾着地。

    祁宴脸颊边带着血,分明是满身血污,凌乱不整的,却衬得他更是说不上来的俊秀。

    不断有士兵落水,朝着岸边游来,祁宴拉她起来,道:“我们走!”

    下一刻,他已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带到了马上。

    风声猎猎,骏马扬尘,身后追兵不断,空气中充盈着浓烈血腥的味道。

    星野驹不愧于它的名字,头顶星野垂落,于茂密林间奔走,脚下却如履荒野平地。

    那些匪兵很快被甩在了身后,见跟不上索性也不再追,转而回去搜刮船上的宝物。

    星光月色,骏马于林间驰走,风驰电掣。

    直到听不到那些匪兵的声音,卫蓁才敢开口:“祁宴,你有没有受伤?”

    身后人道:“我无事,不必担忧。”

    翻过了一个山头,已确定不会再有人跟来。

    卫蓁在祁宴的搀扶下,慢慢下马,走到小溪边清洗身上的脏污。

    她在黑夜中看不见,却能感觉清冷的月光照在身上,问道:“我们现在在哪里?”

    “晋国的边境。”

    祁宴蹲在树干边,借着林间树叶间下来的稀疏月色,仔细辨认着土地上的痕迹。

    常年行兵作战,在夜间识路,一些能力已经内化于心。

    树根旁,散落着一些脚印。

    祁宴拨开了草丛,顺着脚印往前走,“这里有人行走的脚印,附近应当是一个村落。且若我没认错路,这里当快到我母亲的封地了。”

    卫蓁道:“姬琴公主的封地?”

    祁宴回到她身边,道:“母亲嫁给我阿爹后,外祖为了方便她与晋国的往来,便将晋楚交壤之地的洛水瑕邑一带,封给了母亲。”

    祁宴一眼星野驹,它好像格外喜欢卫蓁,不停地用头蹭着她的颈窝,弄得卫蓁受宠若惊。

    他对卫蓁道:“上马吧,我们今夜先在村落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入瑕邑。”

    他们沿着土地上的脚印往前走,村落坐落在大山深处,夜色已深,村中人皆已安睡下,只村间道路上几只灯笼照落,散发着昏黄的光亮。

    祁宴骑着马在村落徘徊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间荒废无人用的屋子。

    柴扉推开,发出吱呀的声音。

    卫蓁小心踱步,跟在他身后,听到山间鹧鸪声,双手紧握住祁宴的手,“我们到了吗?”

    祁宴推开了屋门,门上灰尘落下,他挥了挥手,替卫蓁扫开面前尘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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