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春光: 26. 身世 有关卫蓁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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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踏着夕阳从屋外走来:“孤给你带来了些补药,你且安心养胎,思虑太多对你和腹中胎儿都不好。若你还是要与孤谈你父母之事……”

    “孤也实在无能为力,阿瑶。”

    卫瑶坐在桌边仰起头,“我只问你一句,你何时接我入宫?”

    “且再过些时日。”景恒弯下身抱住她的肩膀,温声道,“今日给你带来的都是上好补药。”

    景恒握住她的柔荑,手搭在她小腹上揉了揉。

    卫瑶让侍女关上门,将头靠到他身上时,却有一股淡淡的芍药香钻入了她的鼻端。

    卫瑶敏锐地察觉不对:“你在来见我前去见了其他女人?”

    景恒叹道:“还是那位宋家的小姐,毕竟王后之命,孤也不能违背,与她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卫瑶冷笑:“逢场作戏,那太子表哥会像抱我这样去抱她吗?”

    她锲而不舍地追问,景恒抬手揉了揉眉心道:“孤这些时日被政务困扰,心中已够烦了,大王令我去给卫蓁送亲,后日便要离开楚国,孤实在没空再与你闹。”

    “表哥要给卫蓁送亲?为何要给她送亲,难道表哥还放不下她吗?”

    景恒道:“是父王下的旨意,令孤不得不去。”

    卫瑶从桌边起身:“可若表哥不想去,言辞强硬拒绝,大王难道还能逼表哥?”

    “你根本不懂朝堂上的事,”景恒轻敲了敲桌案,耐心渐失,“天色不早了,孤还得赶在宫门落匙前回宫。”

    他转身往外走去,被卫瑶一把拉住,“表哥不要走,你救救我阿爹阿娘吧。”

    “孤说了此事帮不了你。”

    卫瑶看着他将自己的手一点点推开,哽咽道:“殿下说再等些时日便迎我入宫,可却要送卫蓁去和亲,这一路要去多久?”

    “殿下根本到现在还是在糊弄我!”

    放在平日里,景恒定然会好好安抚她,然而他本就被送卫蓁和亲一事弄得心烦意乱,不耐道:“阿瑶,你以腹中骨肉相逼令孤前来,已是荒唐至极,还欲更得寸进尺?天下何曾有你这样做母亲的?”

    卫瑶道:“殿下是在怪我?”

    她哭着拉住景恒,景恒一把从她怀中抽出手,才迈开一步,身后便传来一声惨叫呻.吟。

    他后背一僵,慢慢转过头来。

    卫瑶俯趴在地上,身子痛苦地蜷缩成一团,乌黑的血水从她身下缓缓流淌出来。

    “阿瑶!”

    景恒撩袍在她身边蹲下,在屏风后观望的卫昭夫妇,听到动静也立马走出。

    宋氏惊呼一声,朝外唤道:“医工,快把医工找来!”

    景恒将她打横抱起放到榻上。

    宋氏在床边跪下,握住卫瑶的手,贴着卫瑶耳边道:“太子殿下就在这,你趁着这个时候求他,他不会不答应的。”

    卫瑶面色惨白,身子不停地发颤,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本是疼得近乎晕厥过去,在听到这话后,几乎嘶哑着吼道:“阿娘!”

    卫昭也给她做眼色,“瑶儿。”

    卫瑶眼中涌出泪水,宋氏在她耳边催促:“阿瑶,你快说啊!”

    卫瑶口中爆发出一声呜咽,颤抖着唇瓣道:“我说了我没有办法,为什么你们都来逼我?阿娘是,阿爹也是,太子殿下也是。殿下既然说我不配为母,这个孩子,我也不要了……”

    宋氏震住:“你这是何话?”

    “医工在哪……让他给我开一味滑胎的药……”卫瑶颈间布满大片冷汗。

    景恒低下头:“阿瑶,你莫要冲动。”

    卫瑶攥紧身下床单,腹中绞痛袭来,她慢慢转过目,望着床边的男人,呜咽地吐出一个字,“滚。”

    而这一个字,好似也耗尽了她最后一点力气,她喘息着,双目空洞地望着床顶。

    景恒被医工请了出去,他站在月下,听着屋内传出的□□,垂在身侧满是血污的手轻轻颤抖。

    黑夜投下阴影,将他的身影慢慢吞噬。

    他闭上眼,颈间喉结微滚,像是在拼命忍耐着情绪,良久终是叹息了一声。

    前头屋中的喧哗声,在晚些时候传到了卫蓁的院中。

    卫蓁坐在案边,静静看着书简,问道:“外头发生何事,动静闹得这般大?”

    “是二小姐屋里传来的。她有孕了。”

    有风从窗外徐徐出来,吹得蜡烛轻晃。

    卫蓁搁下手上书简,缓缓抬起头道:“她有孕了?”

    田阿姆走回屋中:“是。奴婢去打探过了,二小姐约莫一两个月前就有了身孕。今日傍晚太子殿下前来探望,不知二人为了何事闹了不愉快,二小姐被推搡在地,胎相不稳,有小产的预兆,好在医工及时赶来,说能保住小姐腹中胎儿,只是二小姐执意要滑胎。”

    “小姐要管吗?”田阿姆询问道。

    “不必管。”卫蓁淡淡垂下眼眸,看着书简上文字。

    屋内是一片沉默,许久之后,她的声音再次响起,“阿姆,你去仓库找些补药,给卫瑶送去吧。”

    田阿姆一愣,道:“小姐还是心善。”

    卫蓁并非有多心善,对卫瑶更多则是一种上辈子嫁给同一个男子的同病相怜之情。

    景恒薄情冷血,绝非可以托付终生的良人,早从他明知有婚约,却仍旧与妻妹勾结,就能看出其本性。

    卫瑶虽认清楚他的面目,但也太晚,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日后她的路怎么样,都得她得自己走,不过无论如何,都不会比嫁给景恒更差。

    次日,田阿姆告知她:“二小姐的胎还是没保住,她自己服了滑胎药,知道您给她送补药,对您道了一声多谢。”

    卫蓁道淡淡颔首。

    其他的话卫瑶想必也不会对她多说什么,毕竟她与她之间,隔着还是上一辈的深仇。

    屋外,家丁们正在搬运行礼。

    今日卫蓁便要入宫去,度过在楚国王都的最后一夜,待翌日一早,便与和亲的仪仗队伍出发,就此离开王都。

    卫蓁坐上马车,慢慢撂下车帘,看向坐在一侧的田阿姆。

    主仆二人常年生活在一起,卫蓁一眼便看出了她有心事,问道:“阿姆有何话想与我说?”

    田阿姆迟疑了一刻,到卫蓁面前慢慢跪下。

    “小姐疼惜老奴,不愿老奴受长途的颠簸之苦,故而令老奴待在楚国养老,可老奴还有一事,不能不告诉小姐,老奴怕此时不说,日后便再无机会了。”

    “阿姆有何话?”

    田阿姆低声道:“外人都说夫人是为楚王挡箭而亡,实情并非如此。当年,夫人分明是被王后推到了前面!”

    她心脏定住:“阿母是被王后推出去挡箭的?”

    田阿姆点头:“是,老奴记得,那日王后将夫人喊到身边训话,是为了商量让自己妹妹宋氏入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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