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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死遁后狗皇帝彻底疯了》 50-60(第18/19页)
烬扬扬眉,话是他提起的,他却反问:“你问我?”
薛尚书迟疑了一秒,还是道:“只是想问杜侍郎是去办差,还是出了差错。”
“…数月前我说东厂里那个玉石盆景缺了一角,要放回国库修复,挑尊新的、寓意好的过来,这事最后交由他去办的。”
户部管国库,这差事最后落在户部也很正常。
萧烬似笑非笑:“他却挑了盆俗气至极的金元宝蟾蜍,那金蟾蜍又丑又肥,身子底下不仅堆了山似的金元宝,嘴里还要含着……我们东厂是什么地方?是商铺吗?!”
萧烬说到最后一句时,松了沈玉衡的手,手肘撑在膝盖上,倾着身子,盯着眼前的薛尚书,语调又突然缓了下来,笑吟吟的:“薛尚书,你说他这是不是嘲讽我们东厂俸禄高,说我们敛财?”
没人敢答。
他这话出口,谁都知晓,杜侍郎定是被抓到东厂去了。
怕是早在里头被折腾得没了命。
沈玉衡的呼吸都不自觉地紧了几分,他从前看书中说,伴君如伴虎,他那时没见过皇帝,没见过他的那位生父,还不知是何意。
现下他却明白了。他在萧烬身侧明白了。
而在寂静后,萧烬猛地抄起手边的茶杯,对着薛尚书的脚边就摔去。
以他的本事,堪堪擦过显然是故意的。
茶盏破碎的那一刻,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无论是王爷还是宰相都不例外。
在这里的,只有沈玉衡不清楚,萧烬究竟有着怎样的手段。
他能容许薛相作为他的政敌存在,不过是因为薛相哪怕会偏帮薛家,可确实有些本事才烬,也为民做过事,朝廷需要这样的大臣。
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庆幸,萧烬虽然暴戾,但不沾昏庸。
甚至大乾没败在沈玉衡的父皇手里,都是因为后来夏士诚挑中了萧烬,萧烬生生撑起了后半程。
“拟旨!”
他一声落下,身后的太监就立马捧着草纸上前准备草拟一份圣旨,回头再交由内阁誊抄。
“户部侍郎杜肇,当差办事不利,五马分尸,抄家、流放。”
沈玉衡克制着自己的表情,才没有让自己瞪大眼睛去看萧烬。
而萧烬继续道:“流放岷越,其族人十年不许考取功名。”
岷越……?
怎么偏偏是岷越?
沈玉衡怔了下。
一般流放都是发配北地,那儿苦寒……
“…千岁爷。”
从早朝开始时就沉默不语的薛相到底还是出来了一步:“办事不利,革职就是了,抄家流放,未免太过。”
他又冲沈玉衡微微示意:“太子也是此意吗?”
萧烬没说话,而是对着沈玉衡抬抬下巴,示意他开口。
沈玉衡:“……?”
说好的我不要说话呢?
他看了眼萧烬,瞥见他眸中冰冷的兴味,也不知怎的,就约莫猜到了点,是这人心情不好,在这儿拿他找乐子。
他微抿唇,到底还是开口了:“…薛相。”
沈玉衡说这两个字时,就感觉到好像有无数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他悄悄攥紧了手边的袍角,原本有些微涩的声音,因为缓慢的语速逐渐坚定:“厂公的意思便是…本宫的意思。”
他差点,就说“我”了。
薛相似乎是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里还带着深深的探究。
却又似乎是沈玉衡的错觉,反正他再没说什么,而是拱拱手,默默地退了回去。
之后便再没什么事,退朝后,萧烬没急着起来,沈玉衡便也没动。
等人都散了,留下的只有赵宝和其他几个太监外,萧烬这才开口,逗了沈玉衡一句:“太子殿下可有腿软?”
沈玉衡:“……”
他觉得自己的一些自尊心又被挑衅到了:“没有。”
他说着,还要站起来,但被萧烬按住了肩膀:“逗你呢。”
沈玉衡被他语气里的亲昵震住,一时间没有言语和动作。萧烬也不在意,只问了他一句:“怎么刚才那样说?”
沈玉衡知道他是问什么,但又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
他有几分困惑:“我与厂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其他皇子都有自己的母家、支持者,而我只有厂公。”
这是发自内心的。
他想要活下去,只能依靠萧烬。
萧烬稍挑眉:“只是因为这个?我看你心也是个软的。”
他说这话时,抬起了另一只手,食指隔着衣物,精准无误地抵在了沈玉衡的心脏那一块儿,惹得沈玉衡不由微绷了一下。
萧烬却完全不在意,甚至有些看好戏似的睨着他:“却对我的旨意没意见?”
沈玉衡抿着唇,一时间不确定萧烬是什么意思。
是想听他用别的话术把上头那话再复述一遍,还是…真的想听他的想法。
萧烬捕捉到沈玉衡的纠结,笑得更深。
他很喜欢看沈玉衡这样在求生缝隙中挣扎的样子,会叫他觉得这破烂世界也不是那么无趣。
所以他乐得看沈玉衡去思考琢磨他的心思。
沈玉衡轻轻呼出口气,到底还是下定了决心:“…因为岷越。”
他低声:“半年岷越那边洪灾一事闹得很大,宫里都有些流言,我后来又在册子上瞧见户部负责赈灾银子的是杜肇……厂公方才又特意提了那蟾蜍不仅身子底下全是金元宝,嘴里也是,我就想,厂公不是为一个盆景罚的。”
虽然他也觉得萧烬罚得太重,杜家总有无辜之人,但至少萧烬不是真的因为一盆盆景。
只是沈玉衡不明白,萧烬为何不明说。
他回完这段话后,萧烬也安静了下来。
场面是突然就微妙的,也导致沈玉衡不自觉地微微紧绷。
他…不该说那些、不该展露自己有关注朝政,不该聪明吗?
沈玉衡鼓起勇气看了眼萧烬,就对上萧烬垂着的眼眸。
说不出来是什么情绪,但瞧着是没有生气的,就是定定地看着他。
沈玉衡和他撞上视线的刹那,就立马低下了眼,也就是他避开目光时,便听见萧烬终于开口:“你以前在宫中常走动?”
不是生气的语调。
沈玉衡放松了点:“…我是被忘了,不是被禁足。”
萧烬笑了声:“也是。”
他松开沈玉衡,却又勾起了沈玉衡的发丝。
萧烬喊了他一声:“殿下。”
沈玉衡看向他。
萧烬捻着手里的发丝,好像只是随意提了一句:“我记得你。”
他确实记得。
不然也不会把沈玉衡从角落里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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