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狗皇帝彻底疯了: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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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给出了答案。

    沈玉衡自动从沈宅的主子降级成了小厮,本该做萧烬小厮的多鱼也被迫降级成了粗使——抱走要换洗的被褥、看顾火炉、给汤婆子灌水……

    ——反正别想亲手碰主子一下,只能给沈小厮打打下手。

    多鱼面无表情地想:难怪沈公能成为御前中贵,这排挤人的本事真真是一等一的……以往不曾听说过沈公施展出这媚主的本事,估计也是为了给他们这些小的留口饭吃。

    他这般想着,手上还是乖巧地递出了刚裹上绒布的汤婆子。

    沈玉衡接过来,探了探外罩上的温度,便寻了个能让萧烬舒适贴着的位置,塞进被窝。

    萧少爷的表情立刻舒展了起来,仿佛在无声夸赞沈小厮的体贴入微。

    沈玉衡顿时又有了用不完的力气。

    他伸出咬口已经结痂的手指,拉过主子的手臂,开始给萧烬按摩痉挛过后的肢体。

    多鱼公公再次看傻了眼。

    这屋子,热得他光是站着就汗流浃背,沈公竟还挥汗如雨地劳动起来了!

    这嘴上……

    这嘴上是傻笑吗?

    多鱼公公两眼一黑,背过身去不敢多看。

    沈公不是向来不苟言笑的吗?

    听多贤说,沈公哪怕对着今上和先帝都一脸严肃的啊!

    这人是谁?真的是沈公吗?

    沈公是被热傻了吗?

    还是咱家被热傻了?

    或者没有人被热傻,但是咱家看到了突然痴傻的沈公,明日就要被杀人灭口了?!

    多鱼小公公欲哭无泪,心想:宫中水深,没想到宅子的水也深啊!

    他当年就不该因为,觉得跟着贵人离京是个轻松的差事,而非要和多贤换岗。

    如今可不就是现世报了!

    不仅贵人身上满是秘密,就连沈公也变得诡异起来!

    多贤啊多贤,今日之后可能你就要从多闲变成了没空,因为咱家知道了太多秘密,大抵是要从多鱼变成死鱼了……

    多鱼漫无目的地想着,听着身后吭哧吭哧按摩的动静,神情呆滞,恍然如梦。

    屋外突然传来被多鱼惦记的小伙伴,多贤的声音。

    多贤道:“沈公,圣上惊梦了,差您进宫伺候。”

    沈玉衡眉头一皱,停顿片刻后,应道:“备马,咱家这就进宫面圣。”

    多贤道:“是。”

    沈玉衡又怀念地替萧烬按摩了一小会,终是恋恋不舍地停了手,吩咐一边的小宦官:“多鱼,你守着萧公子,帮他松快一下身体。”

    多鱼应道:“是,是!小的遵命。”

    沈玉衡注视着少爷安睡的面容,将那双清瘦的手掌塞进被窝里,仔细掖好被子,又叮嘱道:“若有什么变化,你让多贤报给我,你不要走动,寸步不离地守着少爷。”

    多鱼已经伸手开始接替沈玉衡的动作,给萧烬按起大腿,道:“是。”

    沈玉衡看着多鱼给萧烬按摩,心中升起浓浓的酸意,只想把多鱼打包卷走,扔出府外……

    但他得立刻进宫面圣——

    景裕从前就粘人得厉害,像个没断奶的狗崽子一样,一天不见到他便要又哭又闹。

    景三郎是皇子时,他如果不耐烦应对,还能用御马监的公务推脱,每日只陪同一小会便提前开溜。

    可如今景裕成了皇帝,他想在宫内发展势力,必然绕不开景裕的信任和支持。

    他虽然不舍得自己久别重逢的主子,却也只得立刻去陪小皇帝办家家酒。

    ——晚些再找个机会溜出宫看少爷吧……

    分明他之前想好了此生再见不着萧烬的时候,只觉得平静无憾,也不在意见不见得着这面。

    可如今已经见了一面,还发生了许多事情,他家少爷又病得极重……

    他就好像就再也舍不得离开少爷了。

    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只想照顾萧烬,看着萧烬,让萧烬夸奖自己。

    就像六年前一样。

    不,不一样了——

    屋里多了个碍事的多鱼!

    沈玉衡看着自己给萧烬安排的下人,正在辛勤地伺候自己的主子,只觉得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

    他心里又酸又痛,像是不大度的正室,非得假模假样给相公纳个小一般抓挠……

    他比对了一下多鱼的按摩手法,又觉得还是自己的手法更好,这才心头宽慰了些许,面冷如霜地甩袖出门。

    “砰”——哦,没有这声响。

    沈公小心翼翼地关上屋门,生怕惊扰到主子酣睡,一脸扭曲地离开了主屋。

    多鱼感受着炽热的视线从背后消失,屋外脚步声渐远。

    他汗流浃背,手上依然卖力地捏着贵人的身体,心中却是翻天覆地,冤声震天。

    他心想:咱家招谁惹谁了,这活计谁爱做谁做!

    -

    景裕的纯昭宫往日凄凄清清,几乎渺无人烟,如今景三郎一朝即位,宫内鸡犬升天。

    因着大行皇帝还要在太极殿内停灵数日,新帝不便即刻入主,但帝王寝宫的那套班底已经全都转移了过来。

    景裕的寝殿里面碳火充足,暖若春日;御贡龙涎香芬芳袅袅,几步便有一个宦官宫女立着等待传令伺候。

    重新焚香萧浴过的沈玉衡一袭素衣,脚踩噌亮的黑靴,身前两个小宦提灯开道,威风凛凛,步履生香地走进寝殿之中。

    现在正值寅时初。

    夜色浓郁,宫灯大亮,亭亭盏盏晃得纯昭宫恍若白日。

    小皇帝身着白纱单衣,裹着被褥坐在明黄的卧榻之上,却是眼眶通红,哭闹不止地道:“沈玉衡怎么还不来!他是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

    几位宦官围着新帝,连声劝哄。

    其中一名叫多骞的內侍道:“陛下,仔细哭坏了眼睛,奴婢刚才差人问了,沈大伴正在赶来的路上,许是马上就到了。”

    景裕吸了吸鼻子,又追问了几句,这才被安抚好了一些。

    另一个叫沈多福的內侍眼睛一转,哄道:“陛下,御马监事务繁多,沈大伴对陛下不慎疏漏也是常事,不如奴婢给陛下讲个笑话吧?”

    景裕听了,又大哭起来:“闭嘴!沈多福,朕就知道……就知道沈玉衡只关心他的御马监,从来也不在意朕……总是把朕一个人丢在宫里……”

    众多宦官又是手忙脚乱好一通逗哄。

    沈玉衡入殿之后,见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小皇帝趴伏在床上,泣不成声;内侍们手忙脚乱,七嘴八舌地安抚。

    沈玉衡暗叹一口气,越过众人,走到景裕的最近处,俯身跪下,恭恭敬敬地认错道:“陛下万岁,奴婢来迟,罪该万死。”

    景裕听见熟悉的声音,连忙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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