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再逃跑: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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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铭可眼尖了。”

    宁泠陷入沉思,还没考虑好。

    裴铉直接手绕住她的双腿,将她背了起来,忽然凌空吓得宁泠惊呼一声,下意识地趴在裴铉背后,手绕上他的脖子。

    “放心,还能摔了你不成?”裴铉面带笑意揶揄她,一手拿起放在地面上的灯笼。

    宁泠气恼地用力捶他肩膀:“我让你背我了吗?”

    “你也没拒绝啊。”裴铉吊儿郎当反驳。

    路上裴铉惬意地享受这片刻幸福,她柔软纤细的身姿趴在他身上。

    他们像是一对寻常夫妻般。

    裴铉边走边与她闲聊,这条街哪里开了家铺子,哪家又关门了。

    他一个人曾走过这条街无数次。

    “你第一次去的哪家花楼,现在都关门了。”裴铉想到后随口说了。

    宁泠没出声,却不由回想她当年消了奴籍后逃之夭夭。

    寂静的夜里,宁泠问道:“你干的?”

    “虽然是我干的,可我是为民除害。”裴铉自证清白,“花楼逼良为娼,恶贯满盈。我将盈利分散给她们,放了她们自由。”

    这些年来他不敢麻痹自己,一心扑在公务上,帮着宣帝考察百官。

    最是看重当地治安,教化风气。重点惩治强抢民女,以官压人。

    所做一切,皆是担心她一人在外受欺负。

    宅院走了许久才到,裴铉拿出钥匙开了门。

    宁泠看着里面很干净,布置很简单适用,没有什么很贵重的物件。

    他将宁泠放在木凳上:“我去烧水。”

    宁泠不语,沉默地看着他。

    水烧好后,裴铉用木盆端来热水:“天冷了烫烫脚再睡,以前晚上你总是脚冷。”

    有裴铉在,宁泠不肯脱鞋袜。

    “你身上哪儿我没见过?”裴铉挑眉一笑,别有深意的视线一寸寸扫视她。

    宁泠气红了脸:“滚出去!”

    他嘴里就没几句正经话。

    裴铉现在也只敢打打嘴仗:“好吧,我走了你早点睡,明早我来接你。”

    “我自己可以去。”宁泠不想和他单独接触过多。

    “脚受伤了就老老实实坐马车。”裴铉充耳不闻她的话,又自顾自说道:“这么多年,想不想见见你那些族亲?”

    当初可是因为那些族亲,打了他一巴掌。

    那是他年轻气盛,不知好歹掐了她,后来常常午夜惊醒后悔不已。

    “不必见了。”提到这件事,宁泠依旧郁闷。

    裴铉笑得张扬:“见见嘛,一定解气。”

    宁泠诧异地看着他,他又想出什么坏办法折磨人了?

    裴铉故作神秘逗她不说:“他们可哭着求着要见你呢。”

    宁泠还欲再问,裴铉催促她烫脚:“我走了,小心水凉了。”

    说完后他轻手轻脚离开。

    第二天天色刚泛了点白,裴铉驾马车来了巷子。

    因为前几日在船上担心宁泽铭生病,宁泠没睡好,现在她睡得很沉。

    到了后裴铉也不催,利落翻身进了宅院。

    想推门而入,发现她将屋内门锁得严严实实,甚至他还猜测她用桌子抵在门后。

    计划落空,裴铉意料之中。

    他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后,宁泠睡醒开了门。

    她看见他倚靠在外面问道:“来了怎么不敲门叫我?”

    裴铉笑笑:“你好不容易睡个好觉不忍心打搅。你要真可怜我,明日可别锁门了,让我进来坐坐,外面可冷了。”

    他故作可怜搓了搓手,手指泛红,宁泠估计他在外等了许久。

    “不锁门,晚上贼进来怎么办?”宁泠不赞同,担忧问道。

    裴铉大笑出声:“放心,在你夫君多年监管下,没人自寻死路。”

    “你不是我夫君。”宁泠皱眉纠正他说法。

    裴铉向她摊手索要:“把灶房钥匙给我,我给你烧热水洗漱。”

    “有点晚了,不用。”宁泠抬头看了看天色,打算将就用冷水。

    裴铉宽大挺拔的声音堵在门口:“不行。”

    眼见他要和她较劲,宁泠不敢再耽搁时间,将钥匙给了他。

    待水烧好洗漱后,抓紧时间赶着马车回了侯府。

    路上有人见马夫长得英俊不凡,气质矜贵,众人议论纷纷。

    有时碰见相熟的人,都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大家都猜测里面的人是谁,竟能让裴铉心甘情愿做马夫。

    半月时间晃过,宁泽铭的病早好了。

    天天活蹦乱跳,精力旺盛。

    林韦德走近汇报:“夫人的两位伯父来了。”

    半月时间宁泠都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人突然到了,眼眸慌忙,不知怎么相处。

    裴铉唤来下人:“去把小世子带去玩玩。”

    宁泽铭以为他们要谈公事了,习以为常地离开,出去玩耍。

    裴铉安抚宁泠:“别怕,就当看一场戏。”

    宁泠不解地看他一眼,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她本想多问几句,就听见外面匆忙的脚步声。

    似乎还有拐杖杵砸在地面的声音,夹杂她几位叔伯鬼哭狼嚎的声音。

    “宁泠啊,我们知错了,不该卖了你。”一位男人头发全白,脸上深深的眼袋,神情疲惫。

    另外一个男子身体枯瘦,精气神都被吸干似得,声音沙哑:“你饶了我们吧。”

    “你们不是在做官吗?”宁泠面露迷茫。

    遥想他们卖她的时候,他们还是富态臃肿。

    现在虽然过去了将近八年,但他们犹如老了几十岁,死气沉沉老态龙钟。

    “我们不要做官了。”大伯焦急说话,人都快哭出来。

    干瘦的二伯连忙附和:“对,我们这种人渣,连族亲都卖了的人怎配为官,你快放我们回乡吧。”

    “你实在怨恨我们,把我们关牢狱也行。”大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

    宁泠彻底迷糊了,当官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他们为何如此畏惧?

    “当官不好吗?”宁泠问道。

    大伯以袖掩面哭泣:“宁泠啊,我们虽然卖了你但没想过折磨你,将你卖给干净的人牙子。如今你贵为夫人了,我和你二伯也算是半个媒人,牵线搭桥了。”

    “我们不是享福当官,我们是当牛做马啊。”二伯干枯的身形颤抖,“侯府给我和大哥一人配了个侍卫,说是为了保护我们,实则天天折磨我们,监督我们干活。我们一天就睡两三个时辰,天天忙不完的活,干不完的公务,累得天天靠喝药吊命。”

    大伯接着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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