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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江湖群雄为何战战兢兢》 20-30(第13/16页)
小毒物一直沉默地听着,直到听到那句——
“虽然你有意叫我难堪故意唤我‘大婶’,可我却觉得惭愧。我不过虚长你几年,平白多活了六个年头,远不如你。”
小毒物长睫振翅的蝶一般陡的一颤,扣紧了腰间竹笛。
江铃儿的声音听起来懊丧、难过极了,她甚至不敢直视小毒物的双眼,怕看到他眼中的讥笑。她低垂着头颅,念经一般:“你小小年纪行走江湖,快意恩仇,不过舞象之年一身高深的武艺,我不是你的对手,甚至赵逍那厮也不一定打得过你。而我自小家父庇佑,出嫁后又万事推给了身边人,活到二十又四的年岁,寻常人家都已是做娘的人了,而我……而我还蠢笨如斯,功夫更烂得一塌糊涂,我不仅连镖头之位都守不住,我……连给家父报仇都无门,我在干什么……我这些年到底在干什么……”
江铃儿说着说着不自觉染上了哭腔,双手羞愧的捂住脸蹲坐了下来,将脸埋在双臂里,双肩微微耸动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再说下去她要难过死了。
小毒物盯着将自己盘成小小一团的某人,他见过跪下央求过他的江铃儿、见过压在他身上企图色/诱他的江铃儿、也见过愤怒地恨不得将他左肩上的“奴”字狠狠咬下的江铃儿,就是没见过这样的她。
好像一个做错了事的
稚子将自己关了起来,将旁人拒之门外。
他盯着江铃儿用一只筷子别后更显乌压压的一丛墨发,喉结艰涩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头一次觉得无措。
踌躇半天,终于半蹲了下来,就在江铃儿身边,那如羊脂玉般修长的手松开了又紧握,紧握了又松开,半晌下定了某种决心,缓缓伸向江铃儿微微抖动的肩上:“喂……”
“不过一看到你就想到我以前。”
蓦的,忽然传来江铃儿低声的话语,小毒物一顿,本欲安抚她的手便悬在她肩上三寸的半空中。
那将自己盘成一团的某人突然扬起了面庞,不期然就和半蹲在她身侧的小毒物脸对脸照了个对面。
小毒物一怔,来不及逃,只能僵硬在原地,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他们距离太近了,近到两人呼吸彼此相闻的地步,像一面镜子一般,近到彼此都能在对方的瞳孔里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
见江铃儿双目迷离怔怔的盯着自己,朱唇微微颤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
小毒物不由紧张起来,连眼睛也不曾眨,紧紧盯着欲语还休的唇,喉结上下、艰涩地滑动了一下。
终于,那张唇一张一合吐出话语,江铃儿怔怔盯着面前这张昳丽到极致的俊脸,喃喃着犹如梦呓:
“看到你就会想起从前的我,太像了,太像了我们的脾气……原来我这么讨人厌啊。”
恍然大悟的语气。
小毒物登时僵在原地,悬在半空的手紧握成拳。
下一秒,黑了脸。
第29章 029“再看把你眼珠挖出来哦。”……
……总而言之,在这样一个酷暑难耐的午后,两人之间原尴尴尬尬、针尖对麦芒一般的坚冰好像也被这酷暑消融了。
冷战烟消云散。
但江铃儿那死命练武的劲头并没有因此消弭半分,而是随着攀升的暑热更加热烈,除了一日三餐都泡在后院跟着偶人练招拆招,就是站木桩练基本功,原先天不亮便起来练武,现在更是提前了两个时辰,当真是比鸡起得还早,比最笨的鸟还绕院子先飞了好几圈,虽然江铃儿比起练武更不爱舞文弄墨,却也知道笨鸟先飞,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的道理。
只是原先尚还知道收敛几分别扰人清梦,今日尤其过分,霹雳乓啷不知在外头做什么,更是时不时传出闷哼声,在一声实在吃痛忍不住低低轻嘶出声时——
其实江铃儿怕惊扰杨大娘,已经压得很低了,寻常人听不见,但瞒不住小毒物,几乎她痛呼的同一时间,本闭目打坐的小毒物倏然睁开眸,在他十指密密麻麻攀爬的蛊虫也一瞬间回缩,爬回他置于案上的竹笛。
不过眨眼的时间,小毒物长腿一迈便夺步到窗前,正欲翻窗而出忽然顿住,只见一片浓郁的几乎化不开的黑中,江铃儿跌跌撞撞地被偶人来回攻击,所幸她穿的厚,木刺扎不进她身上却也够她受的。其实这段时间来日日和偶人追逐练功也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从一开始的狼狈逃窜到后来几乎不会让木刺扎在身上,甚至可以算是游刃有余地和偶人来回追逐,半片衣裳也没叫偶人沾过了。可是现在——
小毒物眯起眼,定睛看去,恰巧遮月的浮云飘过,银月的光落在江铃儿身上,照亮了她狼狈躲避的身影还有覆在眼上那醒目的灰白布条。
小毒物一顿,忽地轻笑出声,修长的身形懒散地倚在窗台上,好整以暇盯着那抹狼狈逃窜的背影。
难怪她这些时日总盯着杨大娘瞧,原来是起了这样的心思。
杨大娘目不能视物却能如履平地,一切行动与常人无异,皆因以耳替目、以声辨物。江铃儿越是观察越是啧啧称奇,灵光一现心想,既然杨大娘可以,她也行!
是以寻了块布条系在眼上,结果也不出她所料,偶人经小毒物改造后动作极快,平日要避开偶人的攻击已属不易,更何况覆上双眼!她几乎挨了一夜的打,头一次和偶人交手都没这么惨过!!!
那厢江铃儿疼得吱哇乱叫,这边小毒物倚在窗台挑了挑眉,看得是饶有兴致,欣赏了半天才颇有些留连不舍地合上窗子,踱步回了榻上。
再次回榻上盘腿而坐,两指拾起案上的竹笛,三三两两蛊虫自竹笛内钻了出来,亲昵的攀缠小毒物的长指玩耍着。
小毒物盯着掌心的小小蛊虫,勾唇冷哼了一声:
“难得朽木都开了窍,我们可不能输啊。”
话落收紧了手置于双膝上,小毒物双目合上继续打坐,而那蛊虫沿着紧握的指缝又爬回了竹笛内,屋内屋外的二人,一静一动,一个练外功一个修内功,就这样燃烛到天明——
次日。
晨光熹微,天亮了。
依照惯例,公鸡打鸣的第三声后,江铃儿停下了手中动作,解开了覆在双眼上的布条,将偶人藏在了柴房内。不过今日还是有些不同,她都离了柴房数十步之远想了想还是折了回去,狠狠在偶人身上踹了一脚,又踹了一脚才算泄愤!
昨夜几乎被这偶人痛殴了一夜,连眼角都挨了一拳,全身上下没一块好肉,疼得她清晨汲井水擦拭之时差点没哭出声来,眼泪都给逼了出来。
等她好不容易擦净身上的汗、整理好情绪回饭桌上时,小毒物和杨大娘早就吃完了饭,而她发现她的位子上不光有备好的碗碟,还有一只小小的药瓶,细闻下还能闻到从中飘来的幽幽药香。
江铃儿微微一顿,下意识看向坐在她对面的小毒物——
只见小毒物并未看她,而是单手托着下颚,神情淡漠地盯着门外遍布鱼鳞纹的万里晴空、晴空下的落树惊蝉。
察觉到江铃儿投来的目光,眉头一蹙,幽幽瞥了她一眼,满眼全是嫌弃:
“把伤养好,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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