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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阴郁太监成了反派团宠》 80-90(第10/16页)
沈清岸见他不答,只瞧一眼他动作,便了然地笑出了声。
“好,好,好。”沈清岸双手交叉抵在颌下,颇为探究认真地看向林鹿:“在我这儿,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林鹿回眸,眼神暗沉得没什么情绪。
他与沈清岸本就是各取所需,只要是为了共同目的,沈清岸没有拒绝的理由。
可越是这样,林鹿就越忌惮沈清岸。
如果说沈行舟的出现是适时填补了林鹿心里的残缺,那么沈清岸无疑更像一个真正的知己,彼此默契无虞,在各种事宜的处理上与林鹿都能做到不谋而合。
然而与沈行舟的赤忱截然相反,这种契合让林鹿时刻生出一种被人看穿的不适感,也成为林鹿一直无法与沈清岸彻底交心的原因。
果决不优柔,恰到好处的狠厉,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主儿。
某种程度上,他们二人实在太过相像。
是以只消一眼,沈清岸轻易就能看出林鹿的顾忌:那些辗转多人之手得来的赃财,每一毫、每一厘,皆是民脂民膏所砌。
见他看向自己,沈清岸笑意更盛,弯唇补了一句:“——除了龙椅。”
林鹿冷着一张脸,“还望殿下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沈清岸却故作惋惜地抚着胸口,“小鹿儿当是玩笑,可只有我知道,这话里存了多少真心。”
“……”林鹿蹙了蹙眉。
在林鹿脸色完全沉下来之前,沈清岸恰好转了话题,“钱的问题好说,除了这个呢?”
“我要你帮我查一件事。”林鹿垂眸,纤长而浓密的眼睫掩去瞳仁深处不易察觉的落寞,语气却是十足的笃定:“一件过去十数年之久、如今鲜有人知的,轰动朝野的大事。”-
不知不觉,京城最差的地界上悄然拔起了一座名为影月阁的多层建筑。
当时的人还无从知晓,这幢楼会对今后京中局势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许青野并不是只身一人回的京城,他将从缘生城带来的能力出众者、和先前银月散落蔽处的人手整合起来,一齐安顿在影月阁中,看似老实本分地经营起茶楼生意。
他已竭尽所能地弄清了林娘与缘生城的秘密,凭借城主身份大可以远走高飞,再不济也能回到缘生城,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之类有人伺候的生活。
可许青野没有回去,反而留在兴京,林鹿没去过问他缘由,一心扑在与沈煜杭作对上。
短短几月时间,朝中众臣无不知晓这二人正战至白热,两股庞大势力之间无声无形的刀光剑影时刻上演,很快临近尾声,不斗个你死我活很难收场。
是以近来各自拥护林鹿与沈煜杭的官员彼此见了面都隐隐显出些剑拔弩张的微妙气氛。
事已至此,双方暗自发力,均的屏息静待,且看结局是新一代权宦自高台陨落,亦或是利欲熏心的皇子黯然退离角逐场。
所有人都在猜测,沈煜杭若是斗赢了林鹿,宦权元气大伤,前途再没有能够阻挡他脚步的障碍,那大周王位于他,许是唾手可得之物。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许青野从房上翻下来,“扑棱”一声落在院中,一推门迈进屋,十分自来熟地坐到林鹿跟前。
林鹿正与沈行舟执子下棋,闻声淡淡抬眸给了他一个“爱说说不说滚”的眼神。
没得到响应的许青野将目光挪到紧张兮兮盯着棋盘的沈行舟的脸上。
沈行舟犹豫片刻落下一子,许青野当即叫道:“啊呀呀。”
“怎…么了?”沈行舟本就专注,因他这一声怪叫断了思路,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向许青野。
“小舟要是落在这里,怕是要输。”许青野抱臂凑近道。
沈行舟像是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笑笑,“棋艺不精,理应输给阿鹿。”
“撒谎。”
林鹿斜睨他一眼,将手中棋子洒回棋奁,走到屋边支起窗子,背对二人说道:“先前的暗坊,有动静了?”
沈行舟苦笑着看了看林鹿背影,心道果然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他,开始收拾起已成定局的棋盘。
许青野应了一声,随手抓起一黑一白两枚棋子掂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抛着,道:“好消息是他们确实在背地里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猫腻,而坏消息……”
他卖了个关子,故意引得林鹿不虞的目光投向自己,才把手中棋子胡乱往罐中一扔,咧嘴道:“坏消息就是他们做的极隐秘,除了他们特定圈子,京中几乎没人知道,至今也没出过什么差错,这意味着他们没有把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空有情报,没有实质发生的事,他还是没办法动手。
而眼下林鹿最缺的就是时间,这一消息确算得上是个十足的坏消息了。
“等。”林鹿皱了皱眉,却也除了这一细微动作外再没表露出什么。
“等?”许青野眉间罕见闪过一丝阴狠,唇角仍是向上勾着的:“你确定?你不说那死太监正逼着你铲除三皇子,如今期限将至,万事俱备,只差这一招,你确定要等?”
林鹿没理会他,径直朝屋外走去,沈行舟见状冲许青野略一点头,立马追了上去,临到门前不忘回头解释道:“野哥儿莫怪,阿鹿与我受邀赴宴,时辰既到,这就先行一步。”
在沈行舟看过来时,许青野已然恢复往常带着点不羁意味的笑,随性地一挥手:“去吧去吧,两个大忙人,我们平头百姓比不得哟!”
沈行舟见他与平时无二,放下心来,跟在林鹿身后离去。
可就在二人前后踏出门坎,许青野的视线一直追随着窗外林鹿目不斜视的身影,直至看不见,他才咧嘴一笑,舌尖缓缓舔过犬齿,整个人看上去莫名透着股邪性,不知在想些什么-
暮色时分,正值兵部尚书闽皓府上设宴,庆的是家中幼子在今年春闱考中武探花。
席间推杯换盏,气氛好不融洽。
众宾纷纷向闽皓敬酒,舌灿莲花地说着恭维话,哄得这位上了年岁的尚书大人满面红光、开怀不已。
他家连生三胎皆是女郎,中年不易,终于得了麟儿,自是举家宠溺,从小到大将闽耀宗惯得无法无天。
“宗哥,您看什么呢?”旁边相熟的同龄人邢康察觉闽耀宗半晌没动静,不由巴巴地堆着笑问他。
“去去去,一边儿去,别跟我说话。”闽耀宗不耐烦地挥手拨开邢康身形,继续目露馋色地盯着一处方向看。
邢康被他大力推得一趔趄,险些扑倒在地,对面人望过来的眼神立时满是窃笑之意,邢康一张脸红了又白,最终仍点头赔笑,顺着闽耀宗目光看去,望见对面席位的立柱斜后侧,影影绰绰的坐了一道人影。
那人一身玄色绣暗绿纹锦袍,青丝如云如墨、肌肤似冰似玉,容貌端的是俊美无俦,表情寡淡无颜色,一双凤眸更是眸色浅淡,垂眸落下时满眼的漠然疏离之意。
只一眼,邢康竟看呆了神,无意识半张着嘴,半天再没其他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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