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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见月》 100-110(第3/24页)
计栽赃,戕害妃嫔,念其族人功在社稷,遂废皇后位,降为三品昭仪。婕妤江氏,侍君多年,恭顺柔婉,深得朕心,升一品淑妃,与孙贵妃同理后宫。”
“母后素有心疾,日后儿臣后宫事便有她二人打理,如此母后也可少操劳些。”李朔转首望向生母,“如此母后便有更多时日修养身心,如何?”
林柔神思目光都在钟离筠身上,哪里能及时回应李朔的问话,片刻方仓促回神,胡乱点了点头。
又闻儿子一声冷哼,心便跟着扯起来,只再看殿下男人,却接不上他眼神。一时间,顿感身似浮萍,失了信任又无倚仗。
显阳殿君臣退去。
李朔扶着江呈星,一边柔声与她致歉一边揽她同上步辇,殿外匍身的人嘴角扬起一点笑意,须臾更盛了些,是察觉一道目光盯在他身上。低垂的视线里看见官袍纹络,这是南燕太尉的衣袍。
他并无惧色,只待孙敬出来,遂从容起身,随在他身侧,同太尉擦肩。
“先生好计谋,这厢后宫太后不做主,皇后亦去了,吾儿可松口气。”已经出了宫门,马车内,孙敬愈发赞赏这个当年在汶山郡向自己乞求一口饭后,感恩报恩的谋士。
先是两次救他于为难之际,后来入他座下,更显惊人谋略,居然能压得钟离筠喘不过气。那一碗饭委实太值。
“就是可惜,陛下没有扶吾儿为后,便宜了那个魏国妇人。”孙敬多少有些失望。
车中人却笑笑,摆摆手示意换个思路想。
见对方蹙眉,遂吐出两字,“平衡。”
孙敬闻言瞬间明了,不由抚掌大赞。
外朝钟离筠经营多年,自不可能一朝失势;内廷亦有太后在,与其让他家贵妃登上后位彻底成为钟离筠和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如如今模样,小惩大诫王皇后,提拔淑妃替贵妃挡一挡箭矢。左右一个没有母族支持的外来妇人,空有位份不足畏惧。
“我已经同陛下荐了先生,不日您的任命便下来了,按先生意思,乃五品尚书侍郎,掌文书起草,可随侍御前。”
对方闻言,赶紧拱手道谢。
孙敬满意扶起他,如此他便在陛下身边钉入了自己的一颗棋子。陛下自然也愿意的,这样好用且可以复活棋局的棋子,实属难得。
*
李朔不仅愿意,且十分满意。
这日清正殿诸臣侍者退去,就剩了在一旁值守的新任尚书侍郎岳汀。
“岳大人用茶。”李朔走下丹陛,来到岳汀案前,抽走他抄录文书的笔,递给他一盏茶。
岳汀匆忙起身,跪首谢恩。
“起来,莫要虚礼。”李朔就这般隔案席地而坐,毫无姿态的仰躺在殿中金砖山,翘着二郎腿,回忆数日前的事,“还是先生妙招,朕本想直接提孙贵妃为皇后的,毕竟孙敬这两年很是不错。这会细想,老东西也就那副能耐,真有能耐的是先生。就该这样,两个老匹夫,哪个朕也不能给他们整个的甜枣,也不能真扇疼了他们。慢慢磨,朕有的功夫!”
前头夜半盗药一案,原是岳汀献计。
当日动手的是他,后来藏身在李朔殿中。而从王皇后处搜来的东西,根本就是禁军搜查时带去的。
“耗死他们,再耗死那魏国的女帝……”李朔爬起身凑来岳汀案前,“闻先生也曾游历天下,不知是否见过那女帝,小小女子压得朕难以喘息,合该老天收她!”
一案之隔,新任尚书郎掩在袖中的手不动声色握了握拳,面上容色和煦,摇首,吐出一个“不”字。
许是论及江见月,李朔便响起江呈星,不由嗤笑道,“还别说,许是手足,淑妃倒是有几分伶俐样,前头我只当她也是个草包美人,不想关键时刻脑子挺好使。”
“抬她位份牵制贵妃,先生真高!”李朔瞧着面前人,顿了顿道,“但是朕不喜欢背主的人。”
却见对面男人摇首,持笔郑重书写。
李朔观毕,舒心大笑。
书简落字,“臣非背主,乃择强者尔。”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个转场,明天吧。
第102章
清正殿中, 君臣闲聊正欢。
李朔回味着“强者”二字,眉眼渐渐寡淡下来。今岁他二十又八,不是十八,恭维还是真心,尚能识出几分的。
学成文武艺的人要追随强者,何不去魏国,追随那威加海内的女帝!
他在钟离筠处看过面前人的背景卷宗, 乃十余年前女帝御驾亲征东齐, 荆州沦陷之时逃来南燕的。
当属原东齐的子民。
乱世之中,良禽择木而栖。莫说东齐人效忠南燕皇帝, 便是南燕属臣被魏国君主招揽, 魏国子民投身东齐之中, 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又说是孙敬一饭之恩,机缘巧合, 如此成了他南燕尚书令的座上宾。最后方攀更高枝入他座下。
然李朔还是觉得理由不够说服他。
他本与臣子隔案对桌,这会将对面恭敬低首的人看得久些,忽就伸手扼住他脖颈。于是一张带着面具的面庞便被迫抬起。
面具后的容颜,曾在前两年钟离筠的宴会上示众过。
据说那日乃钟离筠特意给此人设的宴, 堂而皇之挖孙敬墙角。很多人都是这般认为, 然唯有内里为数不多的清楚, 是南燕朝中君臣间久违的团结,为的是试一试此人是否乃假死逃生的魏国丞相苏沉璧。
是故,孙敬带他赴宴,钟离筠亲来敬酒,道是, “诚者,当以真容示人;才者, 看心不看皮。”
于是,岳汀饮酒毕,卸下面具。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一张面庞上,原也是冠玉般的底子。但如今从额头到眼角,从两颊到耳畔,皆是坑坑洼洼的斑痕,或鼓或凹一个个指甲大小的坑洞,不似刀伤,当是皮肉生而长出。
钟离筠盯着看了许久,明明有几分抱素楼中师弟的气宇,但却没有半分他的模样。便只得礼敬关怀,当下请医官诊治。
医官查验再三,虽不是十拿九稳,却也有七八分判定,可排除后天刀斧砍之,火铁燎化,应是生来如此。
而正值四下静默之时,其人捂喉急咳,喷出血来。乃他喉咙有疾,无法饮酒,前头被迫饮下一盏酒,刺激喉间生痛,方呈此态。
亦是那日起,孙敬彻底和钟离筠对立而处。因为回去路上,岳汀以手上残血在掌心书,“彼不得吾,毁之。”
钟离筠得不到他,便也不许孙敬得之。
孙敬悟,切齿阖目,后尊敬拱手与他致歉。
然钟离筠给此人排除了魏国丞相之嫌,却依旧无法证明他的忠诚。
对君主的忠诚。
“朕要一个更合理的理由。”李朔松开手,两个黄门持白绫而上,缠住臣子喉咙,就要左右拉之。
寻常人都受不住的绞杀刑罚,片刻窒息而亡。何论本就喉咙受损,不曾好透的人。
被束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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