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对朕有意见?: 15、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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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被木樨两下捆了起来。随手丢在一边。

    他只昏了一小会儿就醒了,短暂的迷茫之后,他眼神恨恨地看着不远处的几人。

    此时除了疼痛恼怒,他心里全是害怕。

    被赌博冲昏了的大脑,终于冷却了一些。

    想到自己方才大庭广众之下说了什么,张廉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几个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他爹,他爹等下不会真的来了吧?

    陆璋坐在一边,默默拿起一颗苹果,给沈眠削果皮。

    边关的粮草一直紧缺。

    太祖在时,父亲是他最信任的小将军,可等到太祖驾崩,先帝登基,手握兵权又常年驻扎边关的卫国公,就变得碍眼了起来。

    从那时起,朝廷拨发的粮草就总是一拖再拖。

    他们本来想着这次大败兰鞮,没准皇帝高兴,要粮草能容易些。

    哪想到皇帝松了口,户部却咬死没钱。

    想到之前看的账册,陆璋的脸色有些沉。

    他暂时还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打算。

    此前重臣贪污,高高抬起轻轻落下的例子也不是没有,况且张忠也说过,新帝的陵寝刚刚动工不久……

    也不知道张忠最后能吐出多少东西来。

    这些里面,落到边关的又能有多少?

    “陆璋?”

    听到对面的声音,陆璋猛然回神。

    沈眠扣了扣桌子,提醒道:“苹果已经被削了三层了。”

    再削下去就只剩苹果核了。

    陆璋立刻收刀,低声道:“抱歉——”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地上的张廉猛地弹动起来,破口大骂:

    “陆璋?你是陆璋!?”

    他整个人往上窜了窜,脑袋在沈眠和陆璋身上来回转了两圈:“好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你们一伙人,就是过来故意给我下套的?”

    张廉咬牙切齿,大声咆哮:“刚才你果然出千了!”

    沈眠:……

    不是,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想出不出千的问题。

    张尚书的这个儿子,脑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你想、你想用我的事威胁我爹?”

    张廉迟钝的脑子开始缓缓转动:“你敢持质朝廷命官家眷,你要做什么,你要造反吗!”

    听到“造法”两个字,陆璋的动作诡异地停顿了一下。

    沈眠:嗯?

    造反……

    谁造反,张尚书吗?

    “好啊,是不是户部没钱拨发粮草,你就想要威胁我爹!”

    张廉脸上满是的恶意,眼睛盯着陆璋,像是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生吞活剥了:

    “怎么,你们从兰鞮哪儿翻到的狗食不够吃的,还要上京城来要?”

    “区区兰鞮打了这么多年,前年,还是大前年?”

    陆璋闻言,呼吸瞬间一窒。

    张廉语气轻蔑:“京城里谁不知道,那一场仗卫国公要了多少粮草,打了多久,结果呢?”

    “我看就是卫国公玩忽职守,要我是陛下,不降罪都是仁慈了,你们还好意思要粮草?”

    “我看你们都是废物,卫国公带出来的呃——”

    他话没说完,一颗缺了口的苹果便狠狠地砸在了张廉的脸上。

    陆璋对面的椅子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咯吱”,随后便有一道人影窜了出去。

    沈眠直接把人踹到墙角,弯腰凑到他面前,语气阴森森的:

    “你要是不想要这舌头,我就帮你割了!”

    “天天只会蹲在赌场里的废物,也配在这儿说边关的将士。”

    “区区兰鞮?你这么厉害,那改日就给你送到边关好了。”

    “要是没有卫国公守着边关,等兰鞮人打过来,你这种废物早就被他们切碎扔锅里当配菜了,还能在这里放屁。”

    张廉的发冠被砸歪,黏着果汁的头发耷拉下来,脸色由红变青又青变紫。

    陆璋起身,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人,随后抬手,从怀里掏出了张干净帕子。

    “公子擦擦手吧。”

    他侧头看向沈眠,眼神里还带着没褪去的寒意,语气却很柔和:“这家的梨子看着不错,您要不要尝尝?”

    沈眠不想吃梨。

    他现在想抄家。

    三年前的那一战,小说里只有寥寥数笔,但就是这样,沈眠也能从中窥见当时战场的残酷。

    这人在京城过着安稳日子,每日流连酒楼赌坊。

    用自己爹贪污来的钱过着醉生梦死一掷千金的生活,若不是事情败露了,他甚至有可能在张尚书的运作下,走到朝堂,爬到高位。

    就这,还敢大言不惭地侮辱守关将士。

    他的十八岁,身边是安稳,是繁华,而陆璋的十八岁,四周却只有火与血。

    若是朝廷的粮草再及时些,那场仗根本就不可能打得那么惨。

    陆璋静静地看着沈眠。

    他脑子里忽然十分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年幼时见过的一只猫。

    被养得干干净净的白猫眼睛蓝汪汪的,看着很可爱,每天不是去河边抓鱼玩儿水,就是趴在家里那条黄狗的脑袋上咬狗耳朵、踹狗脑袋。

    看上去很会欺负狗。

    但就是这样的小猫,却在那条狗被兰鞮人揪住后颈往外拖的时候,想也不想地扑上去,死死咬住了兰鞮人的脸。

    陆璋又开始摸他腰间的那枚玉佩了。

    沈眠用眼角去扫陆璋的表情。

    陆爱卿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他也不太会安慰人,这么办……

    让陆爱卿把地上这狗东西打一顿出气?

    木樨安静地站在一边,悄悄摸了下身上的匕首。

    她就说,刚才就应该把这东西的舌头割了。

    *

    张尚书刚刚回府,一杯热茶还没喝完,管家就把惊慌失措的小厮带进来了。

    “老爷,老爷!”

    小厮一进门就扑倒在地,磕磕巴巴道:“不、不好了……”

    “大公子出门和人起了冲突,被人打了一顿,扣下了!”

    他不敢说张廉是去赌了,想了一路,最后决定避重就轻,只说是和人起了冲突。

    张尚书听罢猛一拍桌子:“什么!”

    “起什么冲突,廉儿平日为人老实,怎么会和人起冲突。”

    “真是反了天了,欺人太甚,天子脚下,竟然还敢打人?”

    问到具体怎么回事的时候,小厮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对上张尚书怒气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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