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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堕欢》 60-70(第24/28页)
可惜了。
或许她就是没有这个命吧。
陆皎甩开皇帝的手,径直离开。
车驾出了宫门,后面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回京述职的年轻将军打马从旁边经过,掀起的疾风吹开了她的侧帘一角。
陆皎抬眸与那人对视一眼,漠然将目光收回来。
世上除了她那早逝的爹和她的乖儿子宁知澈,所有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就算一开始是好东西,后来也十有八九会变成坏东西,长得再俊也没什么好看的。
她的小婢女顾绫在旁小声道:“这是河东裴氏的长公子,叫裴璟,您四岁的时候有回把一个点着了的炮仗塞他手里就跑,可还记得?”
陆皎闻言吓了一跳:“我小时候这么坏?”
顾绫神色复杂:“可不是?”
陆皎回思过往,终于记起自己和裴璟的确很早便认识了,只是她脑子笨,记性差,只能记住自己和皇帝的点点滴滴,其他人和事她既记不得,也没有放在心上。
她忏悔了一会儿,转而又有些发愁:“这么宽的道,他非得挨着咱们的马车过,该不会是记恨我吧?”
“应该……不至于罢?”顾绫迟疑道,“您好歹是皇长子的生母呢。”
陆皎心道也是,便不再去想这桩事。
直到接下来两个月这个男人十九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回回出门都能碰到裴璟,才终于琢磨出几丝不对劲来。
陆皎虽然在宫里当了几年皇后,但还是学不来那些身居高位之人的高深莫测处变不惊。
她选择直接将裴璟拦下来问他是不是想报复自己。
裴璟许是第一次见她这样直率的女子,顿时愣了愣,而后笑着摇头说了声“不是”,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陆姑娘,我想娶你。”
陆皎心跳漏了一拍,呆了好半晌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我曾是陛下的皇后,如今虽离了宫,但依旧是皇长子的母亲。”
裴璟很快点头:“嗯,我知道。”
他道:“但我还是想娶你。”
陆皎又是一呆,但也没将他的话放心上。
和皇帝的那段感情已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她觉得自己像是死过一遭,如果不是娘家和儿子尚在京城,她定会躲得远远的,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再也不回来。
她知道自己如今这副霜打茄子般的模样看起来特别没用,知道自己本该让皇帝看见自己离了他之后过得有多好,可她实在走不出来。
这样的她,如何还能步入下一段感情?
陆皎婉拒了裴璟的情意。
——其实也没有多委婉。
她学不来旁的贵女文雅矜持的模样,直接叫裴璟死了这条心,顺便让他抽空把脑子里的水倒倒干净。
但裴璟没有死心。
陆皎每个月都能收到裴璟着人送来的书信。
她起初觉得烦,但有回拆开一封瞧了瞧,见裴璟写的并不是什么与情爱有关的酸诗,而是像个友人一般,将自己听到的奇事趣闻写在纸上说与她听。
男人性格爽朗,风趣幽默,文采极好,讲的故事比京城卖得最好的话本子还引人入胜,又坏得很,怕她不再看下一封信,每每到了故事高潮便戛然停笔。
跟着信一同送来的还有裴璟送的礼物,许是怕她不收,礼物不是金玉首饰一类的贵重之物。
有时是京城没有的漂亮花种,有时是她从未见过的稀奇物,但更多时候是他亲手做的小玩意。
陆皎从未见过这么心灵手巧的男人,会用草叶编鸟雀,用竹子做水车,用木头做缩小版的宅院,用粘土做和她一模一样的小人娃娃。
不知从何时起,她渐渐期待裴璟的来信,并且开始写信回复他。
暧昧和心动与日俱增,终于有一天,她震惊地发现自己不会再因为皇帝伤心了。
进宫见澈儿时,看见孩子那张像极了皇帝的脸,她也不会再难受膈应,终于可以笑着陪孩儿玩闹,终于可以毫无保留地爱自己儿子。
她想,她终于可以放下了。
陆皎在做姑娘时就没有多矜持,如今成了妇人,意识到自己对裴璟的感情,行事便更干脆了些。
她直接在信里问裴璟是否仍想娶她。
裴璟的人比他的信到得还快,将她约了出来。信里瞧着那般能说会道的青年将军,此刻从脸红到脖子,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愿嫁给我吗?”
陆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说道:“我虽然成过婚,育有一子,却不希望夫君婚后有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女人。所以你若娶我,以后便不能纳妾收通房,连多看一眼别的女子都不能。”
她的话说得霸道,裴璟眼里却全是晶亮笑意,点头认真道:“好。”
陆皎神色严肃:“我是家中幼女,被宠着长大的,不喜欢忍气吞声。婚后吵起架来,你若敢拿我成过婚生过孩子一事来说嘴,我可不会饶过你。”
裴璟敛了笑,抬袖一礼,肃容道:“陆姑娘放心,某若得姑娘为妻,定一生一世珍重姑娘,家中事事全凭姑娘做主,绝不让你委屈受气。”
陆皎心里久违地感受到一丝甜蜜,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应下来,只是道:“我要先问问我儿子。”
裴璟抿唇:“好。”
陆皎只提到自己要问儿子,其实还去了问皇帝。
知澈十分早慧懂事,听她说想嫁裴璟,很乖地点了头,脆声同她说:“那母后以后要过得高兴些哦。”
她弯了弯唇,眼里却盈起泪意。
至于皇帝……
皇帝听到她的话后坐在宝座上沉默许久,才终于问了句:“你喜欢上他了?”
陆皎点头。
皇帝又静了好半天,继续低眸批他的奏折,嗓音平静无波:“想嫁便嫁罢。朕既然应允你可以再嫁,便绝不会反悔。”
陆皎原以为自己得到皇帝的回答后只会长舒一口气,却发现自己心里仍是有些酸痛。
她只希望皇帝别记起和她的过往。
永远都别想起来。
得到了皇帝的承诺,她才终于敢应下裴璟的求娶。
婚仪是在河东办的,虽然比不得当年在东宫那场隆重盛大,但每一项仪程都是裴璟亲自督办的。
喜服是裴璟描的样,她的红盖头是裴璟亲手所绣,就连新床也是裴璟锯了檀木亲自做的。
做得很结实。
洞房花烛夜,那张床晃成那样都没发出吱呀声。
当初她和皇帝做夫妻时,皇帝一心只有国政,只将行房视作繁衍皇嗣的必经之路,大多数夜里只会要一回,只有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多要几回。
如今和裴璟做了夫妻,她才终于在床笫间享受到被丈夫疼爱珍视的感觉。
很快,她和裴璟有了孩子。
她诊出喜脉的那一天,裴璟抱着她又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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