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良缘: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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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上坠着宝石流苏,刚走出营帐便冷得瑟瑟发抖,无奈又缩回去。

    可又想到是去宴席,她又强撑着走出来,抱着胳膊跟她们走。

    胡姬们事情完成,各自散去,只侍女领着姚芙绵前往。

    营帐模样大差不差,侍女有些辨认不清,而姚芙绵不被允许出来,更是认不得路。

    又拐过一个营帐之后,瞧见前方有火光,还有欢声笑语,两人快步走过去,却被一人挡住去路。

    借着幽暗的火光看清来人,姚芙绵几乎一口气堵在心口,气得险些昏过去。

    李骞目光轻佻地在她身上打量,方才饮下的酒在这时作用,只觉口干舌燥,喉咙发痒。

    他上前直接抓住姚芙绵手腕,又让侍女退下,挑眉道:“打扮成这模样要去勾.引谁?”

    “放开我!”姚芙绵使劲想要挣脱,但奈何李骞手劲太大。

    醉意使李骞思绪更加混乱,他本能靠近:“你的好情郎打了胜仗,风头正盛,营中将士想方设法地要往他身边塞美人,可惜他江怀云不知好歹,无福消受。你去了又如何,长夜漫漫,他不懂得欣赏,你跟着他也是浪费……”

    “何况那江怀云有什么好,呆板无趣,自身难保,你不如跟了我,不但能体会世间极乐,荣华富贵更是享之不尽……”

    姚芙绵听得几欲作呕,李骞若是再不放开,她就要恶心得吐他身上了。

    下一瞬,腰间横过来一条手臂,一股强硬的力道之后,姚芙绵被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姚芙绵双眼睁大,心腔蓦地一片酸胀,几乎要忍不住流泪。

    手腕痛得发麻,李骞甩了两下,已经清醒许多。

    他目光阴狠地盯着来人。

    “江怀云,你又坏我好事。”

    第092章 第九十二章

    第九十二章

    江砚的嗓音比寒夜还要冷上几分。

    “李骞, 我早说过,你若想死,我可以成全你。”

    无言对峙半晌, 李骞吐出句“丧家之犬”后恨恨离去。

    夜色昏暗,方才江砚只来得及认出姚芙绵身形, 此刻瞧清她的衣着, 不禁愣了愣,而后深深皱眉, 解下外衣给她披上。

    他的衣袍宽大, 姚芙绵被裹得严严实实, 衣袍还留有他身上的温热, 寒意被驱赶,舒服得让姚芙绵打了个颤。

    姚芙绵解释自己并非故意穿得单薄,是不知何处来的胡姬按着她给她换上的。

    听毕,江砚已猜到缘由, 平南王这是将姚芙绵当做他的奖赏。

    姚芙绵病才刚好, 若是因此再感了风寒……

    江砚脸色冷下去。

    姚芙绵看着江砚沉默不语的模样, 再联想自己这阵子日日夜夜被监守的处境,埋怨道:“表哥为何不早些来找我, 你可知他们将我看得极紧,我气都快喘不过来。”

    “平南王不许你我相见。”江砚有些无奈, “今夜正是因我击退柏奕, 才允你出来见我。”

    若非席上要应付那些难缠的将领,他本该来得更早, 也不至于会让姚芙绵遇到李骞。

    此处风大, 江砚牵起她手,领着去往别处。

    “既是为表哥办的宴席, 表哥就这般离开了可会有事?”

    江砚不以为意道:“以我由头犒劳将士,实则我在与否并不要紧。”

    平南王看似看重江砚,实际上对他软硬兼施,好让外人以为投靠他可得到重用,如此一来还能让朝廷对江砚更加憎恨,断了江砚的退路。

    姚芙绵抬眼看他,见江砚眉目清朗,目光清明,的确不似醉样。

    她的操心总是多余的,江砚这样精明的人,不管身处何处都能游刃有余,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境。

    江砚带着姚芙绵去了他的营帐。

    门帘关上后,江砚给她倒了杯热水,又走回门口,似乎对着外面的人吩咐什么。

    姚芙绵捧着手中杯盏出神。

    她有许多话想问江砚,他究竟是如何打算,真要一直在平南王手底下做事不成?

    江氏自古以来都是忠君之士,江砚若不能洗刷罪名,往后回去势必要遭非议。

    何况平南王成败未定,即便胜了,当真还会重用曾向当今朝廷效命的江砚吗?更有可能是烹狗藏弓,提拔平南王自己的亲信。

    若是败了,朝廷也会追究江砚罪责。

    无论何种结果,都是进退两难。

    更重要的是,平南王用她来牵制江砚,她也只能被绑在这处,跟着颠沛流离,不知何时才能回去扬州……

    最后,姚芙绵什么都没问,幽幽叹出口气。

    江砚走过来,在她面前坐下,说道:“这阵子你暂且与我同住。”

    姚芙绵在他身边,他也好照看。

    姚芙绵愣了一愣,问道:“平南王可会应允?”

    “无需担心。离下一个郡有些距离,在此之前平南王不会用到我。”

    平南王只需要江砚去对付那些棘手的将领带的兵马,至于军中筹谋布局,一直是防备着江砚。

    既无需江砚,困着姚芙绵也无多大用处。

    让二人相处,还能让江砚更好为他效命,平南王不会阻拦。

    姚芙绵点点头,不说什么。

    与江砚待在一处,便不必提心吊胆地面对其他人的为难。

    “你的伤势……如何了?”

    当日在牢狱里发生的事姚芙绵已记不大清,只隐约记得江砚手上的伤口与此有关。

    江砚抬起手,略显费劲地合拢手指,嘴上却说道:“并无大碍。”

    李骞利用她胁迫江砚打开城门,平南王利用她挟持江砚为他效命。

    在被李骞关进牢狱时,姚芙绵并非毫无畏惧,恐惧如潮水翻滚,将她彻底淹没。

    她很害怕。

    害怕江砚会为了名声与前程放弃她。

    江砚被江氏寄予厚望,是江氏一族的表率,江氏的荣耀与前程都要靠他一人撑起,与这些比起来,情爱又算得了什么。她以为江砚会在权衡之后舍弃她。

    可江砚没有。

    “是你活该……你若不带我来幽州,也不必……”嗓音变得含糊,姚芙绵顿了顿才继续说下去,“即便是为我受的伤,我也不会原谅你带我来幽州的事。”

    江砚浅笑道:“是我心甘情愿,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无关……你休息赖到我身上……”

    之后江砚拿来一盏烛火,以及更换的纱布和药粉。

    掌心的伤口触目惊心,姚芙绵在他对面,决定冷眼旁观,无论江砚说什么她都不会帮忙。

    撒上药粉时候,药粉落到发红的伤疤上,手指不受控抽动,姚芙绵看得心惊胆战,江砚却面不改色,似乎感受不到伤痛,只是单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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