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良缘: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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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意外:“表哥不会水吗?”

    江砚看她一眼,垂下眼帘,默认。

    姚芙绵感到有些讶异。

    在她看来,江砚几乎无所不能,无论学识音律,江砚只需看一眼便能熟记于心,她迄今还未见过有什么能难住江砚的事。

    江砚既不会水,偏还要带她来泛舟,便不怕出了什么意外他脱不了身不成?

    仔细想来,他这样不会水的人,身居一叶小舟在水面上,多少都该有些畏惧才是。

    思及此,姚芙绵蓦地起了些坏心思。

    她两手搭在船边,还未来得及做什么,江砚便立刻看穿她的意图,眉头皱得更紧,眼神带了些许警告。

    姚芙绵并未被他吓到,反而乐得笑出声,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意,似乎是有什么让她极为开心的事。

    待笑够,姚芙绵盯着江砚,面露得意之色,顺着他最初的话说道:“表哥莫怕,你若掉水里,我定会竭力救你。”

    姚芙绵当初被周璞等人推下池塘,好在池中并未多少水,只有那些黑泥,没过她的腰腹。

    姚渊后怕不已,担心再有下回,且若是满水的水塘或是江河,后果不堪设想,于是自那之后便请了人教导姚芙绵游水。

    姚芙绵状似随意的一句话,却在江砚心底掀起不小的波澜。

    江砚看着她得意又雀跃的神色,心好似被什么揪住,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伴随着某种渴望,让他想要做些什么来消解。

    两人中间隔着一张摆放瓜果的案几,而姚芙绵说完那句之后便不再看他,继续用指尖去触摸湖面上冰凉的水。

    约莫一个时辰,小舟才重新回到岸边。

    姚芙绵轻快地跳下小舟,回头朝江砚伸出手,关切道:“表哥我扶你下来。”

    她这回没想着要捉弄江砚,至于江砚是否信她,姚芙绵便决定不了了。

    这点小事无需人相助,然而见姚芙绵的手便在眼前,掌心面向自己,江砚仅是看一眼,便将她手抓到掌心,牢牢握住。

    待江砚下了小舟,不但未将姚芙绵的手松开,反而顺势将人拉进怀里,急切地吻下去。

    侍卫在马车边上等着,离此处有些距离,船夫也识趣地撑船离开,很快便只剩他们二人在此。

    姚芙绵起初被迫仰着脸承受,适应之后便慢慢地迎合。

    此时将近晌午,待太阳落山还有半日的光阴,她不想那么快回去,若是哄得江砚欢喜了,他兴许会准她在外面多留一阵。

    可宋岐致与友人就在附近跑马,也不知是否会来到这处,姚芙绵有些担心,只希望江砚可以快些结束。

    然江砚却不知餍足般,未有要停止的意思。姚芙绵不得不用空着的那只手扯他衣料,小声道:“表哥,我饿了……”

    江砚这才退开,然并未松开她,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下颌抵在她肩上缓缓地平复呼吸。

    看似是他拥有姚芙绵,实则却是姚芙绵一直在掌控他的心绪。

    她轻而易举地就能挑动他的喜怒哀乐。

    感受到江砚身上熟悉的变化,姚芙绵浑身一僵,动也未敢动一下,暗暗期盼江砚快些恢复。

    待江砚呼吸归于平缓,又变成江氏那个清冷自持的大公子。

    若非亲眼所见,姚芙绵从前如何都不会相信,江砚亦会有这般表现,动情时的神态连她见了都要脸热不已。

    自始至终,江砚都未松开姚芙绵的手,牵着她往马车所在走去。

    上了马车之后,姚芙绵软声央求江砚,待用过午膳再去其他地方,江砚原本已经答应,然两人用完午膳之后,却有侍者来禀,江巍回来了。

    江氏家主归来,江砚作为他的嫡长子,是最不该缺席的那人。

    姚芙绵善解人意道:“表哥先回去吧,我们改日再出行。”

    江巍比预计归来的时日要晚了些,然江府早已备好接风宴,无论如何,江砚都该回去。

    “我日落便会回来。”

    *

    江砚甫一回到江府,便有侍者走上来,道家主等他多时了。

    江砚心下了然,并未露出半点急色,步伐从缓地去见自己父亲。

    在书房见到江巍,江砚温声地同多月未见的父亲问好。

    江巍征战沙场多年,身上气息凌冽肃杀,不怒自威,仅是看过来的一眼,便会让人产生怯意。

    江砚恭敬地垂首,并无半点惧色。

    “怀云,你的事,你母亲都与我说了。”

    江巍声音平静,并无半点责怪之意。

    “为父尚未见过芙绵,但有你母亲在信中所言,加之你又喜爱,可想而知该是个极好的女郎。”

    江巍缓缓地说着,语气甚至称得上慈爱,最后问道:“芙绵如今,可是在你那里?”

    “是。”

    江砚并不隐瞒。

    江巍和缓的脸色终于有些变化,皱起剑眉。

    即便早有预料,可江砚如此坦然地承认,让江巍露出些许不赞许。

    姚芙绵离成为宋岐致的妻子只差一步之遥,江砚此举夺人所爱,又将人据为己有,传出去,实在有辱江氏的门风。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如今再来责怪也无法挽回什么,江巍只是叮嘱道:“既如此,便莫要让人知晓了。”

    “为父曾答应姚渊,要你看顾好他的女儿,如今这般,倒不如将错就错。”

    若换作旁人,江巍会直接让江砚将其处理掉。但姚渊与他有些交情,不可做太绝。

    姚芙绵在江砚那处,既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亦不必担心在乱世中的安危。

    江氏家风严谨清正,若是被他人知晓,江氏百年的名声势必会有损害。

    “你既愿意为她不惜做到这般地步,为父便不强求你放弃她。只是——”江巍像从前无数次地那般,命令似的提醒,“让她再不出现在人前,或再不出现在人世,你自己抉择。”

    只要江砚的举动不为旁人所知,那便没什么可指摘的。

    “你母亲已在替你挑选适龄的女郎,你这几日便选一个,尽快将婚事定下。”

    大夫人早已将江砚的所作所为于信中告知,江巍既意外,可又认为很合理。

    爱慕一个求而不得之人的滋味,江巍也曾体会过,是以,他在得知江砚的事之后,便未想过要拆散,只是此事到底是不能为人所知。

    江砚从未忤逆过族中长辈命令或是教导,江巍深知这点,认为自己宽容地让江砚继续留住姚芙绵,江砚会识相地听从他的命令。

    然而江巍等了好片刻,江砚都不像从前那般立刻应允下他的话,不由得抬头看去。

    “恕孩儿无法听从。”

    江巍皱起眉,神色更加威严。他声音平静,却含有威压:“怀云,你是要忤逆为父吗?”

    江砚作揖垂首,依旧恭敬:“姚芙绵是孩儿此生唯一认定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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