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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薄荷新绿》 20-30(第12/16页)
弱而夭折。
新来到周公馆的四凤(乔木然饰)是鲁贵(徐一凡饰)的女儿,后与周萍相恋,又被周冲暗恋,也因此让繁漪有了将她辞退的心思,便找来四凤的母亲。
谁知四凤的母亲正是侍萍,一段陈年往事被牵出。
一个雷雨天的悲剧,无法阻止地发生了……
“原来全篇故事是这样的。”乔木然有种发现新世界的惊讶,“其实咱们课本里就选了一小段,我都看不出繁漪和周萍有继母子之外的关系。”
“我一开始也没看出来。”薛瞻默默道。
体育课代表王立德翻着剧本,乐呵呵道:“还好我演的鲁大海台词最少,不然背词多费劲。”
南枫则道:“我看其他人的台词都不算少,还好我们开始得早,趁国庆假期把台词背熟。”
“也需要查些资料,把角色理解透,最好是能写出人物小传的程度。”许佳宁已经开始用青绿色的荧光笔标出繁漪的台词。
“等下,鲁贵有什么写小传的必要吗?”徐一凡将手一摊,“我看男角色里只有周朴园和周萍才值得写。”
“再小的角色都值得写。”许佳宁平静道,“你既然争取到了角色,就该认真对待。”
薛瞻赞同道:“许佳宁说得对,如果单纯背个台词就完事,敷衍了事,毫无感情,那排这话剧又有什么意义呢?小角色如果演崩了,也会影响整出演出的效果。”
“对呀,我的四凤人物也相对简单,可我也有好多想写的。”乔木然也点头。
“我的周冲也是个单纯大男孩。”苏知魏笑道。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好好准备就是了。”徐一凡开始低头看自己的台词。
“我们都没有表演经验。”林秋心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要参考人艺版的话剧,还有之前的电影、电视剧之类,那些演员比我们要专业多了,知道该怎么呈现。”
“还可以从原著作者角度出发。”翻书时,许佳宁又有了灵感,“《雷雨》的序里,曹禺写了他对各个角色的看法,还有他认为该怎么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激烈,对排话剧的事充满了热情。
国庆假期里,大家都没闲着,建了一个群,各自把自己写的人物小传上传到群相册里。
开学后又开了个小会,这次语文老师唐端己也来参加,还帮他们指出了一些问题。
“还有,《雷雨》的篇幅太长了,整场演完要四个多小时,估计同学们看时也坐不住。”唐端己思索许久,拍手道,“我斗胆来操刀删减,只留下最重要的情节,到时候你们排练也方便。”
有唐端己作为编剧,到了十月中旬时,改编后的剧本已经成型,基本把时长控制在了一个半小时内。
薛瞻这个导演兼制片人当得称职,已经提前定制好了演出服装和道具。
但为了不影响期中考试,众人没有那么早就聚在一起排练,而是个人先背熟自己的词,设计好走位和神态表情之类。
等十一月第一周考完期中考,次日的晚自习上,众人在学校的多功能厅开始第一次排练。
所有人都挺紧张,他们都是第一次参演话剧。
饰演鲁贵的徐一凡应该也做了准备,可演起来总有些滑稽,像故作丑态,用着油腻沙哑的声音喊着:“四凤!四凤!”
乔木然原本就紧张,听到他的古怪声音,勉强忍住,冷冰冰看着徐一凡,极厌烦地回道:“是!爸!干什么?”
没想到徐一凡听到乔木然叫他爸,一下子没绷住笑出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
排练状态一下子全崩了。
“重来,徐一凡,你要入戏,她现在不是乔木然,是你的女儿四凤。”薛瞻不想耽误后面,忍着脾气提醒徐一凡。
徐一凡答应下来,结果接下来又接连NG了好几回,开幕就如此,底下更是没法排。
薛瞻终于火大起来:“台词都说不出来,只知道笑。演成这样,不如早点换人。”
“刚开始演就这样呀,我又不是国家一级演员。”徐一凡也不太高兴,“都是同学,你怎么直接开始训人了?”
“别给自己找借口,木然状态就比你好。”苏知魏道,“再说了,人家也不算训吧,指出问题而已,你可别太娇气说不得。”
薛瞻不想起争执,态度缓和了些:“这样吧,你的戏先放下,我们先走后面其他人的戏。”
又补道:“如果过会儿你还是进入不了状态,那我只能换人。”
“薛瞻有这个权力。”许佳宁也道,“这是唐老师说的。”
徐一凡只好撤到一边熟悉剧本,腾出中央的位置给接下来的同学。
王立德上场了,他从外形上就很符合饰演的鲁大海,结实刚硬,台词不多,说话干脆,把那质朴直爽的性格也体现了出来。
他和乔木然直接对台词,自动把徐一凡鲁贵的部分跳过了。
紧接着,苏知魏也上台,他演周冲和平时截然不同,是个最理想主义,对一切都充满憧憬的年轻男孩。又有点相同,在于他身上本就有的欢快乐观。
再往后,许佳宁上场了。
往日温和冷静的人,眼神变得阴鸷,轻轻咳嗽,喘着气。她还没有说台词,周围的人就已经感受到了气氛的压抑与沉闷。
她同情且尊敬繁漪这个女人,如火花般短促美丽,如雷雨般轰轰烈烈,鲜活且具有生机,在压制之下仍有主动的反抗,只为喘一口气。哪怕做了恶事,对于这个人,她也不忍指责,只剩怜悯。
从某种意义上讲,许佳宁演戏的天赋极高。
她与繁漪像是融合在一起,接连和四凤、周冲演对手戏,都能准确表达应有的感情。
扮演她儿子的苏知魏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出戏。
紧跟着,南枫上台,他饰演的周萍脸色苍白,面目清秀,有种怯弱感,这种气质与南枫本人多年的病弱异曲同工。
还没到戏份的薛瞻坐在观众席,看着他们排练。
他看到苏知魏复述周萍的话,说从前爱过一个决不应该爱的女人,然后许佳宁怅然自语:“从前?”
他看着南枫无视了许佳宁,然后许佳宁抬高声音急切地喊南枫:“萍!”
繁漪和周萍之间总有种暧昧不清的氛围,被呈现出来后,薛瞻敏锐地捕捉到了,心里不自觉就多了一股很不专业的酸劲儿。
但这股酸还没来得及发酵,便该薛瞻上场了。
站到台上时,薛瞻突然发觉,戏与现实的界限那样模糊,那不是他们的人生,可台上的情绪却又那么真实。
他出场的第一件事,与许佳宁的对手戏,就是逼他戏里的太太繁漪喝药。
他的态度冷峻,对许佳宁步步紧逼,而许佳宁试图拒绝,却又在一步步往后退,近乎于卑微。
他厉声让南枫跪下劝许佳宁,眼神峻厉,而许佳宁终于绝望痛苦地落下泪来,急促地拿了碗,灌一般喝了两口,然后哭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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