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她强取豪夺: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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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子,同记忆中那个高傲明艳的冬雪联想在一起。

    此时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计云舒猛然回过神来,往上扯了扯兜帽,迅速别过脸去。

    自己都化成这样了,她应是认不出来的罢?

    “多谢林大夫,多谢姑娘。”

    冬雪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道谢过后,拿着药膏离开了医馆。

    计云舒稍稍松口气,望着那一瘸一拐的身影,不免生出了些恻隐之心。

    原来那时冬雪被流放,是流放到青州来了。

    想来流放这一年,她经历了许多可怕的事罢?

    “林大夫,方才那姑娘经常来拿药么?”她转头询问林锦书。

    林锦书轻轻颔首,道:“经常来,其他的医馆大多不给奴犯看病,她又常受监管的差役打骂,所以每每做完劳役,她便会来我这儿看伤。”

    闻言,计云舒静默着叹了口气,心绪复杂地出了医馆。

    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冬雪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幽幽地盯着计云舒离去的背影。

    她干瘦的手指,紧紧攥着一张通缉令。

    云荷,你别怪我,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又一日,计云舒针灸完正准备离开,忽听得身后有人唤她,她回头看去,竟是那冬雪。

    愣住的那一瞬,冬雪已经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她身前,朝她递上了一个针脚很细致的香囊,看得出是下足了功夫做出来的。

    “那日姑娘替我出气,我很是感激,无奈身无长物,只能做了这个香囊送给姑娘,以示谢意。”

    见她确实没认出来,计云舒神情自然了些,只是仍旧将声音压得很粗。

    “好好!多谢多谢!”

    “姑娘不猜一猜,这香囊里头装了些什么香么?”

    冬雪笑吟吟地看着她,再不复往日的跋扈,很是温顺的模样。

    方才拿在手里计云舒便闻着一股淡淡的艾草味,这会子听冬雪问起,她又将香囊放在鼻子下深嗅了几回。

    “我猜你放了艾草,薄荷,嗯……也许还有藿香?”

    “姑娘说得不错,还有一味丁香。这些草药最是驱虫,青州湿热,蚊虫多,姑娘将这个带在身上,便不招虫子咬了。”

    听冬雪说完,计云舒眼神一亮,这倒真是个好东西。

    “多谢多谢!你的手真巧!”

    计云舒再次道谢过后,又与她寒暄了几句,这才往回走。

    可没走两步她便手脚发软,眼前发黑,她堪堪走到路边,虚虚地扶着墙根坐下。

    本想着好好缓一缓,却不料一阵晕眩袭来,她恰好栽在了一个人怀里。

    “姑娘?姑娘?”

    晕死过去的最后一瞬,她瞧见冬雪那异常平静而又闪烁着幽光的眼神。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捆在了牛车上,那在她跟前系着麻绳的人,正是冬雪。

    见她醒了,冬雪停下手中的动作,状似一脸的平静与漠然,嗓音却是沙哑而微颤。

    “云荷姑娘,别来无恙。”

    流放他乡受尽苦楚,重遇旧时故人,却是这般境地,她也说不上来心下什么滋味。

    此时此刻,计云舒再不愿相信,她也不得不信了。

    她悔,她恨,悔自己多管闲事!恨自己的眼前人!

    原来,她是那个愚善的农夫啊。

    “为什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从牙缝挤出这句话,怒目切齿。

    闻言,冬雪抬起荒芜的双眸,轻声道:“好处?你不知道罢,大渊律例,戴罪立功者,死罪免,活罪赦。”

    “你是勾结逆王的叛党啊云荷!这样大的功劳,只要把你交上去,我就不用日日被折磨了,夜夜受摧残了。”

    说到这儿,她荒芜的眼神中,好似迸发了勃勃生机,光彩熠熠。

    计云舒的唇瓣被咬出了血,她双目赤红地看着眼前人,只恨自己被制住了手脚,不能扑上去啖她血肉。

    见她发狠的模样,冬雪蓦然轻笑,只是眼眶含泪。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你这样抄家灭门的大罪,会死得很痛快的,一点儿罪也不会受。”

    “至少不会像我一样,吃泔水睡猪圈,白日劳役迟了一步便会被抽得鲜血淋漓,夜里还要被那群畜生糟蹋蹂躏!”

    冬雪眸底一片猩红,好似下一刻便会泣出血来,她嘶吼着说完,接着便是无尽的呜咽。

    凄惨哀绝,如怨如诉,似湘妃泣竹,尽是血泪。

    哭罢,她又抬起头,木木地望着计云舒,好似失了魂。

    “云荷,我真快要熬不住了,我好冷,冷得刺骨。有时候我总想着,与其这样猪狗不如地活着,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来得痛快。”

    看着她癫狂的模样,计云舒陷入绝望的沉默。

    冬雪的遭遇是可怜,所以便要将她推入地狱么?

    “再冷,你也不能拿我的血暖你自己!”计云舒暗自磨了磨后槽牙,恨恨地瞪着她。

    听到这儿,冬雪又恢复了那副淡然的模样。

    她抬手抹了抹泪,叹道:“罢了,你也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来了这青州府,被我认了出来。”

    说罢,她封住了计云舒的嘴,坐上了牛车驭位,驾着车径直往青州府衙而去。

    听闻有人抓住了逆王的余孽,那青州知州急得午膳都没用便来了府衙,来时头上的乌纱帽都是歪歪扭扭。

    “逆党何在?”

    他一面儿朝里走一面儿询问府衙差役,在瞧见被捆在地上的计云舒时,他皱了皱眉。

    “她?这也不像啊?”

    与计云舒一起的还有跪在地上的冬雪,奴犯见了官员,是没有资格站着的。

    “知州大人,打盆水来将她脸上的东西擦掉,便是那逃犯云荷了。”

    闻言,知州急忙唤人打了水来,待将计云舒脸上的脂粉擦净后,他立时瞪大了眼,两眼放光。

    “哈哈哈!是她!是她没错!”

    想到升官发财的青云路就在眼前,那知州抚掌大笑,笑够了,他又端起了官老爷的模样,坐在了明镜高悬的牌匾之下。

    “奴犯冬雪,既你戴罪立功,本官便遵大渊律例,放你还乡。”

    说罢,他虚虚地抚了抚八字胡,转头吩咐道:“去,将她的放奴文书和赦书写来。”

    拿到文书,冬雪冰冷漠然的眼中,终于有了光彩。

    她垂着头,细细地抚摸着那墨迹未干的文书,指尖发颤。

    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府衙大门关上的那一瞬,走出门外的冬雪,回头深望了一眼门内的计云舒,用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句对不起。

    朱门紧闭,隔出了两方天地。

    一个天,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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