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师兄被魔尊掳走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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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他没能知道更多有关那个人的个人信息。

    分别前的最后一天,剑君给了他们一袋银子。

    说来很难为情,当时他们确实已经捉襟见肘,即使逃脱杀身之祸,在外面都连一副药也买不起。

    钱袋子从雪白的衣襟中掏出来,与出尘的仙人那般不相配,确实虞小侯爷当时,最需要的东西。

    “你的名字是长明。”那人的声音清冷温柔,叫着虞小侯爷随口编出来的假名,叫得他满脸在烧。

    可剑君又说:“既然如此,希望你永远如灯烛利剑,暗夜长明,为你的国家光照一切幽暗,斩尽苍生不平。”

    说完这句话,他便翩然转身,迎上撼动山川般的巨兽,只留一个决然的背影。

    那个人,那句话,那些钱,救了虞长明的命,为大夏留住了一夫当关的揽剑侯。

    可虞长明长大以后,再反复行过多少趟雪仪川,直到能认得那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条溪流,都始终没有东西能告诉他,他年少心事中最明亮的一束光,是否还活着。

    ……直到今天,封锈涯问他:

    “守夜人名满天下,你从没听过他本命灵剑的名字吗?”

    ……

    虞长明停下来,茫然抬头,不知自己在无意识中,走到了哪里。

    大夏人都知道,揽剑侯不信命,先帝豢养的那些天师术士,在新帝临朝,揽剑侯掌权后,全都被杀了个干净。

    可虞长明在夜深露重的荒野中跪下来,用膝盖砸出两个小小的水洼。

    他想:若天道要惩罚我心口不一,伪善懦弱,大可用其他方式,哪怕让我刀斧加身,尸骨不存。

    可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伤害一个最无辜、最善良的人,然后到了今日,才让我骤然尝到万箭穿心的苦楚。

    为什么要让我的报应应在他身上,为什么要因为惩罚我这个毫不相关的人,让他多受一次伤?

    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和一个心心念念的人,被放在天平上的重量,当然不一样。

    可即使素不相识也不该那样对待。

    虞长明心里本来清楚,清楚是清楚,不真正被刺痛的时候,就只会自欺欺人地道貌岸然。

    他跪在地上,天空飘着寒露或雨丝,让整个身体都呈现出被水浸透般的重量,像被粘在蛛网上的虫子。

    ……不。

    不是错觉。

    虞长明突然间惊觉,针刺一样的恐惧在后背上无端生起,他本能地就地一滚。

    一道剑光险之又险地擦过咽喉,却只削断了几根发丝。

    ……就好像,其实即使原本他不躲,也已经偏离开了要害。

    虞长明稳住身体,直起身,这才发现,他周身的环境竟已完全变了,从深夜的荒野变成了一片雪原。

    怎、怎么会……

    有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没法永远这么坚持下去。”

    谁在说话?

    那声音简直就像从虚空中传来,虞长明抬头望天,只能看到茫茫浅灰色的苍穹,雪花不断飘落,充满了整个视线。

    在他不远处,有一队明显是被俘虏的修士,被长链子串在一起,满脸惊恐和绝望,好像毫无尊严的野兽。

    虞长明的心重重跳了一下。

    这里的空气中,灵气稀薄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地步,却到处充满着浓郁的魔气。

    这、这是魔界!

    他怎么会突然到了魔界!?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魔纹深植在每一条经脉和血管之中,强行反抗魔纹,会让你的身体时时刻刻处在被撕裂的痛苦之中……你总会有一瞬间心神失守,那是人类必然会有的生理反应。”

    “只需要一瞬间,你之前所做的一切坚持和反抗,就都没有意义。”

    那声音轻柔,仿佛自带着魔鬼般诱人的迷惑感,让人不自觉便想要听从。

    虞长明动摇了一瞬,突然反应过来那声音的熟悉。

    尽管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可对每一个参加过延宕川之战的修士来说,那都是他们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噩梦。

    ——魔尊的声音!

    虞长明的视线在战栗中转移,他终于看到人群的另一面,一个手持长剑的青年。

    青年身穿魔域贵族才有的,那种极为华丽的长袍,长发披散,柔密青丝之间缀着闪亮亮的宝石。

    他的脸色极白,与乌羽般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而唇色却是不正常的鲜红,同样刺眼的颜色从衣领里伸展出来,在脖颈处开出繁复诡异的花。

    若不是那些色泽对比太过姝艳糜丽,虞长明本可以在第一时间认出来。

    毕竟,那张脸刚才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燕、燕拂衣?”虞长明竟不自觉向前跨了一步,做梦一般的狂喜让他一时间都忘了,他们正处在多么危险的境地当中,“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

    魔尊又冰冷地命令道:“杀了他。”

    虞长明一怔,他看见那张属于燕拂衣的脸上,明明平静无波,可深黑的眸子里却惊涛骇浪,卷起极为痛苦的波涛。

    执着长剑的手一点一点升起来,剑尖指向他的方向。

    虞长明张了张嘴。

    他在最开始的瞬间甚至想说蠢话,像是“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还好他刹住了。

    虞长明在修炼上,不能说是天资绝艳,可他对阴诀诡道,可一点都不陌生。

    燕拂衣明显正被魔尊控制,魔尊……在以这种方式折磨他。

    青年一步一步,很缓慢,但仍如同提线木偶,向虞长明的方向走来。

    与此同时,虞长明好像被绑缚上了虚空的绞刑架,他连一根指头都动不了,在魔尊面前,他也不过是一只强壮一点的蝼蚁。

    可魔尊没有封住他的嘴,想来,被行刑者或是求饶、或是惨叫,都是他用来折磨守夜人的佐料。

    虞长明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嘴。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心中竟感到一丝解脱。

    很多士兵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杀人,看到敌人临死之前的眼睛,都会做很久的噩梦。

    就算是屠夫,有时也会谈论起动物的眼睛,从瞳孔中看着一个生命由生到死,是对灵魂最可怕的触动。

    虞长明当然知道,燕拂衣不可能没杀过人。

    但诛除邪魔、生死战斗间杀人,与杀一个不能反抗、没有取死之道、甚至认识他的人,是绝不一样的。

    我可以死。

    虞长明很平静地想:这条命,原本便是燕拂衣保下来的。

    虞家的男儿从不怕死,他们一代接着一代,镇守边关百年,从出生起,便随时准备为了守护什么去死。

    他们只怕死得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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