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误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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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宰了他。

    方既白将手递给书生:“扶我下去。”

    书生连忙恭恭敬敬双膝跪在车中地面之上,双臂前伸,方既白搭了一把手,轻咳一声,苍白的面容浮上来一丝恍如幻觉般短暂不明的笑容,他稳稳地踩上车轩,从马车中跃下。

    来自陈国的将士,第一次见到传闻之中那只魏国老狐狸,他身披一身锦裘,厚重绵密的狐毛织成一团围脖,包裹着他细长的脖颈,整个身体都被笼在衣裘里,唯独一颗脑袋露在外边,但也戴了一顶黑边压圈毡帽,一步一咳,似个弱不禁风的病美人。

    但他腰背挺立,仪容风度,绝不失半分魏国尊严,径直来到谢律马下,仰头,漆黑的眸漾起一丝波澜,“谢世子,经年不见,你长高了许多。”

    谢律淡淡道:“上次见,还是十一年前。”

    彼时他才十岁而已。

    而当时,方既白还不到弱冠年纪,便已然是老魏王官沧海身边的一名出类拔萃的谋士。

    方既白叹道:“后生可畏。我已是昨日黄花了。”

    “……”谢律嘴角抽了抽。

    良久之后,他策马退后少许,道:“方使君一路从北魏来陈,车轮已有损坏,不如乘我陈国车马入淮安城,今夜暂且在城中驿馆歇脚。”

    方既白手持羽毛扇,微一颔首:“请世子安排。”

    谢律看了他一眼,居高临下,少年风姿,烈烈不凡,但方既白却看不懂他目中若隐若无的敌意,如今两国会晤国宴在即,谢律不该对他有敌意才是,那是因为什么?

    谢律勾唇:“淮安不比许都,冬日湿冷,不少做生意的北人在南方都易生冻疮,方使君在驿站若住得不习惯,需要添置什么,只管同下人吩咐,陈国对贵客一向慷慨。”

    方既白再一次颔首谢过。

    谢律勒缰转马,双腿一夹马腹,这匹身姿矫健的黑鬃马载着主人,在玄甲军有条不紊分出的一条道中徐徐走出。

    方既白叹了口气,让车中的书生下来,令他手臂搭着自己,方既白一步一咳地上了陈国为魏国来使准备的马车。

    直至入城,书生一直对陈国风物感到好奇,不禁东看看西瞅瞅,但见人烟阜盛,丝绸茶叶的生意,比北国愈加繁荣,更有许多在北地罕见或是不曾见到的物事,书生退回车中之时,不禁感慨:“陈国,不愧膏腴之地,老魏王到死都惦记着。”

    方既白偏白的唇弯了弯,“你莫说得谢律听见了。”

    书生不服气:“听见又怎样,他还能打我不成?”

    方既白经卷先落在书生头顶,些许宠溺,些许告诫:“这位陈国世子,打人可不是稀罕事。他很小的时候,就能独立揍像你这样的大人了。”

    书生继续不服气,车马行走在淮安街道,路过几道迂回的长巷,终于停在陈国招待时辰的馆驿前,方既白与书生下马,连同身后的魏国部曲一同拎行李入住。院子前后三进,轩敞华丽,复道行空,其间亭台楼阁虽没有北方拔地而起的恢弘巍峨,但胜在雅致清新,别有股杏花烟雨的朦胧况味。

    晚间,便下了一场雪。

    方既白果然受不住湿冷,一到雪落时节,咳嗽得愈加厉害,屋内烧着地龙,暖炉不能离手。

    窗外密雪声碎,廊檐下却有一道宫灯寂静地冷照着,从绢纱之中透出黯然的光晕。

    方既白忽然扭头,对书生道:“听说,谢律养了一个小外室,已经接进府里了。也不知,后日筵席上,能不能有一见的缘分。”

    作者有话说:

    男二出现了。

    ? 第 35 章

    魏国使臣来陈, 已在馆驿下榻,当夜陈王谢玉琅亲自与方既白一叙,晚归之后, 谢玉琅在正堂寻得谢律, 同他道:“方既白心计颇深, 我听说当日官昱下旨, 是命林符来陈,而方既白自己却立了一道军令状,愿南下来淮安赴会。姓方的不爱多此一举,打没有把握的仗, 我猜测, 他或许还有别的目的。”

    谢律一笑置之:“国宴上自见分晓。”

    谢玉琅惊奇:“你就真不怕他向你发难?”

    谢律回道:“见招拆招。”

    那个魏国公主, 正是方既白给官沧海下了迷魂药, 要指给他的,别说那公主跋扈之名之外, 就算她貌若天仙、贤良温淑, 谢律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

    更何况,后来谢律又已得知,如今在魏国的那个昭阳公主,不过是官沧海报来联姻的筹码,他真正的女儿, 早已被季术的旧部抢去,说不准抛在荒野,让野狼分食了。

    谢玉琅极是不信, 听完谢律的一席话之后, 皱起了眉头:“你说那公主是假的, 方既白明知晓这一点, 还让她来与你联姻合婚?”

    谢律眉眼微舒,“真假已经不重要了。婚约已废,他若在国宴上重提旧事,我们也可反击他,陈国不会输。”

    这倒是在关键时候,让谢玉琅抓了一个极大的把柄。谢律所言极是,无论如何,现在陈国有了这一把柄,便立于不败之地。官沧海也罢,官昱也罢,以假公主求联姻,分明是不把淮安谢氏放在眼底,以阴谋手段,行以谋逆之实。

    谢玉琅道:“修严,后日国宴,为父便称病坐观,由你出席,为父将全权交由你手,你的一言一行,便代表我们陈国。”

    “孩儿必不负父王厚望。”

    陈国乍定,诸事尚缺处理,这是谢律第一次主掌国宴,连菜品的置备,都需要他亲自过目。北魏与渝国的风俗人情与陈国大相径庭,座椅靠垫、菜色口味、左右席位,都要分派清楚。陈国之人谋事一丝不苟,决不能贻人口实。

    在书房中,谢律一直处置到子时过去。

    此时雪已将路径埋了尺深,南方的积雪,不像北方那样有沙质,踩上去嘎吱地作响,长靴橐橐的声音,有些闷重,脚印下的雪迅速凝结成块,变成一滩泥水浑浊的冰晶。

    谢律回到房中,地龙烧着,屋内一片温暖,甚至有些炙燥,于是便将向南的一扇窗开了半扇,让屋子里稍稍能喘过气。

    他向浴房去,兑了一些热水,将自己身体擦洗了一番,再一次回到屋内,撩开床帐,朝里躺了下去。

    卿卿睡着,身子向里,只给他一个背影。

    谢律怕自己此刻心绪不宁的呼吸声打扰到她,便也朝外,两个人背对背睡着。

    窗外是一片细密的落雪声,被北风衔着,卷得楼上楼下、枯枝败叶上到处都是。

    门窗阻隔不了那种听着让人瑟瑟的声音,谢律却觉得,睡了一小半会儿,心里已宁静。

    或许是因为她在身侧的缘故。

    困倦袭来,谢律再一次闭上眼,这一次,却感觉到一只小手,起初带有几分不确定地从身后,如藤蔓般延伸、迂回地试探,像是为了确认他睡着了,她方才一只故意假寐不动,此刻当谢律鼻息渐沉之后,她才敢开始动一些小心思,一遍遍地试探过后,谢律都没有动静,她的胆子大了许多,直接地从身后伸出来,抱住了谢律的腰腹。

    柔软的小手,温温热热的,贴在谢律的腹肌之上,唤醒了熟悉的灼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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