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成了首辅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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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月娥应了一声,抬头往刘叔身后望去,问他到,“怎么没见到齐猛和六子他们呢?”

    “他们去看龙舟烟火了。”刘叔道。

    姚月娥蹙眉,“今晚有烟火?”

    “有呀,”刘叔拉好最后一扇竹帘,转身回姚月娥到,“今日不是五月初五龙舟节么?建州城在南浦溪有龙舟烟火会,齐猛和六子用过晚膳就出门了。”

    话落,姚月娥几乎是当即便愣住了。

    她有些恍惚地看向刘叔,问他到,“今日……是五月初五?”

    “是呀,”刘叔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见姚月娥也没有别的吩咐,这才下去了。

    “姚师傅?”薛清看着眼前兀自出神的人,提醒她道:“你的茶水快洒出来了。”

    姚月娥一怔,这才有些赧然地盖了烧茶的碳炉,对薛清笑笑表示歉意。

    “薛某方才的话,姚师傅可以仔细考虑一下,”薛清道:“若是想好了,等薛某回京的时候,姚师傅可以同薛某一道。”

    “嗯,”姚月娥点头应了,却怎么看都有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主人无意留客,薛清自也不好继续叨扰,他在门前与姚月娥辞别,上车时,却被身后姚月娥的声音唤住了。

    她以手遮雨小跑而来,有些不太好意思地问:“薛老板待会儿是直接回府么?”

    薛清点头,又听姚月娥道:“齐猛和六子还没回来,窑上没人驾车,敢问薛老板若是顺路的话,可否载我一程?”

    薛清没有推辞,撩开车帘示意姚月娥先上去,直到她坐进了马车,薛清才问她道:“姚师傅要去哪里?”

    姚月娥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道:“实则我今日约了人在南浦溪,可是近来忙着兔毫盏御供的事,给忘了,方才想起来,就说顺路过去看看。”

    “哦?”薛清挑眉,颇有些惊愕地看了看天色,便也没说什么,让车夫驱车往南浦溪去了。

    片刻后,马车终于赶到了南浦溪。

    因着下雨的原因,龙舟烟火会一结束,游人便三三两两地散了。如今夜虽不深,但满地都是游人扔掉的残物和踩碎的纸灯。偶有几个逗留的人影,大多是醉汉亦或拾荒者。

    河边的堤岸上还挂着彩灯,有些已经在雨中熄灭了,灯光零落地落在河面,怎么看都是一副凄凄寥寥的模样。

    姚月娥沿着河边走了一阵,直到薛清从后面追上她,才发现自己竟忘了带伞。而薛清似是不放心留她独自在这里,硬是撑伞陪她走了一路。

    姚月娥觉得不好意思,加之也没有看见封令铎,便准备打道回府。

    然而就是在两人转身的这一刻,穿过眼前的层层雨幕,姚月娥竟和拱桥上的封令铎四目相对了。

    他穿了身竹青色圆领大袖衫,腰间一条深碧色绦带,玉冠轻氅,绿竹青青。

    只是……他不知在雨里站了多久,浑身衣袍尽湿,凝结成滴的雨水沿着他的鬓角和鼻尖断线似得往下落,哪有半点君子如竹的雅姿,怎么看都像一片被狂风暴雨摧折过的败叶。

    从未见过对方如此狼狈的姚月娥一时有些怔忡,只沉默地伫在原地,直到封令铎的眼神从她身上移到了身后的薛清。

    怒目切齿、咬肌贲张,原本只是三分的怒火仿佛被泼了一勺滚油,瞬间炽焰高涨,烧得无法无天。

    姚月娥下意识便将薛清往自己身后推了推,挡在他身前,往封令铎的方向快跑了两步。

    “你……”姚月娥想说话,却发现话都哽在喉头,只好不痛不痒地问了句,“你怎么也不带把伞啊?”

    封令铎没有回应她。

    他好似浑然未觉姚月娥的话,一双深眸紧紧攫住她身后的薛清,眼神冷得可怕。

    “所以你……”封令铎问,声音凛寒如冰,“方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

    第32章 初心湿淋淋的大狗子

    “所以……你方才是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姚月娥被问得怔住,回答的话哽在喉头,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薛清。

    封令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雨水顺着睫毛淌进眼睛,他却一眨不眨地攫住姚月娥。

    伞是封令铎故意不带的,本打算借着下雨淋一场,再为她送上一场烟花盛

    宴,按他之前对姚月娥的了解,大约是足够让她心软的。

    可是没曾想……

    人是来了,后面居然还跟着个碍眼的薛清,而这场原被当作了衬景的雨,活生生变成了惩罚,烟花也没心情放了。

    封令铎觉得自己简直像个笑话。

    他看了眼姚月娥身后为她撑伞的薛清,真怕自己情绪失控,跟人打起来失了体面,于是咬紧牙关,转身走下了拱桥。

    看着他浑身湿透的样子,姚月娥到底不忍。

    她追上去,扯了他的袖角解释,“确实是因为窑上的事,最近太忙了,忘记了日子,不如下次我请你……”

    手中的衣角被猛然抽回,姚月娥踉跄一步,抬头却见封令铎双目泛红地盯着她,笑着反问:“是么?”

    那语气轻蔑、傲慢,是她所熟悉的封令铎。

    姚月娥怔住,显然被对方这样的态度激怒了。

    “你站住!”她跟着封令铎追出去几步,对着他的背影怒道:“有什么话你现在说清楚!”

    “是我该说清楚么?”封令铎转身反问:“你和别人秉烛夜谈,把我晾在这里,还要我说什么?”

    “我又没答应你要来!”姚月娥的脾气也跟着上来,激动到,“这从头到尾,难道不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吗?!”

    周遭忽然被这句话噤了声,姚月娥看着面前那个神色愈发失落的人,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

    雨声潺潺湲湲,将思绪拨得杂乱,姚月娥想说她所谓的“一厢情愿”,仅仅是指南浦溪邀约这一件事。可迎着他那样的眼神,到了喉头的话,却偏生怎么都说不出口。

    半晌,她听见一声极轻的自哂,封令铎眼神落寞地看她,点头叹到,“是……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明白了。”

    他转身过来,一字一缓地对着姚月娥道:“以前是封某唐突,今后,不会了。”言讫抱拳拱手,转身便走。

    姚月娥真是要被他这副态度给气死了。

    以前在封府的时候,他就是这副闷葫芦的样子,心里有什么都憋着,也不同你吵闹争论,就是几日几日地臭着张脸不理人。

    姚月娥真是觉得,与其这样维持体面又不知所谓地憋下去,还不如闹开打一架来得痛快!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每次到了这种时候,都是她去当那个挑破一切的人?

    这一次,她偏不!

    要撂狠话,甩脸色谁不会啊?!谁先认输谁是狗!

    姚月娥憋着气,踹了拱桥的石墩两脚,回头瞪了眼一直在后面看热闹的薛清,言简意赅地道了句,“走!”

    橐橐的脚步远去,周围的雨声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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