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上春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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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楼梯扶栏上摸了一把,竟都没沾上多少灰尘。

    看样子这铺面应该才空出来几日……

    苏妙漪生出些疑心,面上却未曾表露,转头问牙人租金。

    “一个月三十贯。”

    牙人笑嘻嘻地同苏妙漪比了个手势,“苏老板觉得如何?”

    一听这租金,苏妙漪便笑了。

    “我虽然初来乍到,但也不是无知小儿。这州桥附近的市价我都打听过了,最差的铺面月租金也在五十贯。这铺子的地段好,修建也没什么大的瑕疵,只要三十贯?是你们疯了,还是店家疯了?”

    牙人笑容僵住,讪讪道,“这铺面着急转手,是苏老板的运气好,恰巧撞上了……”

    苏妙漪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冷静地观察了半晌,忽地问道,“这铺子以前是不是卖字画的?”

    “……”

    牙人沉默了。

    苏妙漪了然。若她没猜错,这多半就是裘恕在松风苑说要当做彩头“送”给她的那间字画铺。

    今日的苏妙漪已非昨日的苏妙漪,她思索片刻,淡声道,“这铺子我租了。”

    正当牙人喜出望外地要接话时,她又补充了一句,“但租金,我要按照市价给。”

    她的骨气不多不少,脸皮也不厚不薄。

    最后定下来,一个月的租金是六十贯。

    尽管有些超出苏妙漪的承受力,但她还是一咬牙,将半年的租金给了出去。

    这一下,便将苏妙漪带来汴京的现银耗得差不多了。如今她囊中羞涩,剩下的银钱重新整修铺面都够呛,还要再租个能住得下他们这些人的宅子……

    回到客栈,苏妙漪开始噼里啪啦地打起了算盘,“祝襄可以尽快回临安,凌长风这个月的工钱可以拖一拖,苏安安接下来的零食必须得减……”

    顿了顿,她视线扫了一圈,喃喃自语,“对了,等他们回来就再换个房费更低、更偏远的客栈……”

    正盘算着,凌长风和祝襄也回来了。

    祝襄特意让凌长风向苏妙漪交代所有事情的进程。尽管凌长风说得磕磕绊绊、乱七八糟,可看在祝襄的份上,苏妙漪还是格外耐心地听完了,甚至在听完后还违心地发出了一声称赞。

    “可以啊。真没想到你第一次办这些事,就能办得如此顺畅,原来你这凌家少爷还有些经商的天分。”

    凌长风原本心里还没底,一听这话,顿时就被摸顺了毛,“那是自然。”

    “……”

    苏妙漪仿佛都能瞧见他身后有个毛绒绒的大尾巴竖了起来。

    她没再客气,立马又给这位凌少爷安排了更重要的差事,让他去找汴京城里又好又便宜的工匠。

    凌长风斗志昂扬,“我现在就去……”

    “回来。”

    苏妙漪叫住了他,“今日还有别的事。”

    “何事?”

    “……换家客栈。”

    就在苏妙漪一行人要离开时,恰好遇上了同样来为容玠搬行李的遮云。

    “兄长要去何处安置?官邸吗?”

    “公子如今的官阶还不能进汴京城的官邸。不过昨日公子已经派人物色了一间近郊的宅子,方才已经交了月掠钱,定下了。”

    遮云事无巨细地答道,“那虽不是什么巨室豪宅,却也有一主一次两个院落,所以公子特意让小的来问问娘子,愿不愿意搬过去,在次院里暂住……”

    苏妙漪愣了愣。

    这邀请虽然如及时雨一般充满了诱惑,可她还是犹豫了,“这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遮云也觉得不好,奈何这是容玠交代给他的任务,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容玠昨夜一字一句教给他的话复述道,“虽住在同一个宅子,却并非是同一个屋檐下,更像是街坊邻里。况且娘子与公子是兄妹,县主离开时特意说了,让你们二人互相照应。公子也说,汴京龙蛇混杂、风云不测,他身为兄长,更应该看顾好娘子……”

    苏妙漪纠结地扶额,好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你家公子好端端的,为何非要租这么一间宅子?”

    遮云噎了噎,“汴京的住宅紧缺,公子的俸禄也不高,好不容易才选到一间合适的。虽说那两个院子可以拆开来租,可公子不愿与不明底细的陌生人住得那样近,所以宁愿两间院子一起租下来,将隔壁留给娘子……”

    苏妙漪有些动摇了。

    “对了,公子还说,如今他手头也紧,所以娘子住进来也是要交月掠钱的,不过会给娘子便宜些,一个月只要两贯钱……”

    “你早说啊!”

    一听这话,苏妙漪微微睁大了眼,“你早这么说,我不就答应了?”

    住进容玠的宅子,和接受裘恕给的商铺一样,给钱就行。

    苏妙漪拍了板,尽管凌长风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抱着一堆行李上了遮云的马车。

    马车离开了客栈,没过多久就到了容玠租住的宅子,可见遮云口中的“近郊”也打了折扣,只是不在最繁华热闹的地段罢了,压根没有那么偏远。

    不过的确是个主次院并列的宅子,且两个院子之间还隔了一道门,门一锁上,便是互不打扰。

    连凌长风看了都一扫脸上阴云,又快快乐乐地和容氏的几个护院一起,利落地打扫起了院子。

    暮色四合,两间院子被收拾得差不多时,容玠也从谏院回来了。

    今日是他任右正言的第一天。胤朝唯有五品官才有资格上朝,而容玠的右正言是小小七品,所以只在谏院待了一整日,跟着谏院的同僚熟悉政务。

    谏院的那些谏官都认得容玠,可容玠却对他们一无所知。

    这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要知道在入京之前,李徵已经给了容玠罗列了一份名单,再加上端王暗中交给他的名册,几乎已经将楼岳的党羽囊括了十之八九。这些党羽几乎遍布朝堂六部,可却唯独没有谏院。

    有时候,空白便是危险。

    明面上,谏官只由皇帝亲自擢选,有纠察百官之责,包括宰相,楼岳为避嫌不便插手。所以谏院里的确有可能都是皇帝近臣。

    然而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楼岳埋在谏院里暗桩藏得太深,以至于端王和李徵都未能发现……

    容玠刚入谏院,因为无法排除后者的可能性,所以行事格外谨小慎微。甚至就在回家的路上,他还紧蹙着眉,思索今日谏院里的暗流涌动。

    直到走进垂花门,听见次院里传来清越豁亮的女声——

    “家里没闲钱了,从今日起,都给我省吃俭用,说你呢苏安安!”

    容玠眉心舒展,绷了一整日的弦终于松下来,自然地迈步朝次院走去。

    两间院子的隔门没有上锁,容玠一推便开了,苏妙漪、和凌长风的交谈声也变得格外清晰。

    “你明日去找工匠,最要紧的就是木匠师傅。我只要银杏巷的细木匠。还有,整个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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