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反派黑月光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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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都来不及想,就冲下床,胡乱扯了件衣袍就跌跌撞撞地往谢凌殿里跑。

    殿外寥寥几个宛若石雕的守卫,看见殷回之衣衫不整地冲进来,才露出了些许惊诧。

    殷回之径直冲了进去。

    安神香的味道比从前浓了数倍,愈往里愈浓,殷回之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美人榻上没有熟悉的人。

    层层叠叠的帷帐后,影影绰绰映出一道身影,殷回之冲上前:“师尊!”

    那道身影一顿,随即,帷帐被轻轻撩开。

    殷回之盯着那只手,心想,这不是谢凌。

    帷帐后露出了沈知晦的脸。

    沈知晦面容有些疲惫,看见他并没有意外的神色,平静道:“少主。”

    殷回之却僵立着没有应声。

    他看见了躺在床上的谢凌。

    谢凌的神情是纯粹的安宁,似乎睡得很熟,但殷回之知道,谢凌若还有意识,是绝不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平日哪怕是侧卧在美人榻上小憩,谢凌的眉目也是极冷淡的。

    殷回之以修炼钻研为由赖在一边,可能某个瞬间再抬头,就会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

    然而此刻,谢凌却像是所有平凡的人一样,陷入了真正沉睡。

    这种陌生让殷回之感到恐慌。

    他仓惶上前,跪在床边,逾越地要去探谢凌的心口——那是魔修储息之所。

    沈知晦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皱眉道:“少主,不合适。”

    察觉到殷回之施加力气不肯退回,他劝道:“少主,探不出来的。”

    说完,他松了手。

    殷回之还是固执地去探。

    掌心下的胸膛里只有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除此以外空荡荡的,他什么也没探到。

    沈知晦叹气:“没有尊主的允许,您不可能探出真实情况的。”

    殷回之倏地抬眸:“沈护法,你知道对吗?”

    沈知晦:“我不知。”

    他回答得太快,仿佛早就料到殷回之会有此问。

    于是殷回之立刻确定沈知晦什么都知道,他急切地盯着沈知晦,道:“不,沈护法,师尊那么信任你,你肯定知道。师尊到底怎么样,他的元神是不是受了伤?”

    沈知晦闭口不言。

    殷回之膝盖换了方向,抓住了沈知晦的手臂:“沈知晦,求求你,告诉我好吗?”

    沈知晦脸色大变:“别——!”

    他强行把殷回之拉了起来,几乎是苦笑着说:“您这是要折我的命。”

    殷回之还是固执地看着他,沈知晦突然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觉得面前这个少年很可怜。

    他虽也对谢凌生出过别的心思,但那更多是久居高位无人可信,只彼此相依为命的情况下滋长出的遐想。

    倘若真有一天,他与谢凌之间没了魂契的羁绊,这些欲念大约也就随之消弭了。

    可殷回之呢?

    殷回之生了一张和谢凌从前一模一样的脸,十六岁前,有着和谢凌完全重叠的过去。

    在沈知晦的眼里,这就是少时的谢凌,所以他敬殷回之、护殷回之;

    在谢凌眼里,这是少时的自己,所以可以不惜代价地帮助、可以毫无顾忌地欺负、可以毫无理由地纵容、甚至可以当做最完美容器以备不时之需。

    但殷回之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谢凌对他好,永远会出现在他最无助的时候。

    于是不知何时生出的萌动,一点一点积攒成现在的一腔孤勇——连沈知晦都能看出来的一腔孤勇。

    沈知晦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43章 蜉蝣·一 将死

    “尊主又不是小孩子了, 哪有那么脆弱。”沈知晦轻声说。

    关心则乱不是没有道理,殷回之竟无法分辨这句话的真假,只能问:“那师尊为什么不醒?”

    “因为前几日运息过猛, 身体需要休息了, ”沈知晦想了想,又补充, “元神——元神没什么问题,分神对尊主这种境界的修士来说已经不会造成伤害。”

    殷回之依旧踌躇,蹙眉道:“沈护法……”

    沈知晦与他对视,隐晦地劝说:“少主, 尊主如果醒着, 不会想看到您这样的。”

    他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这话不该由他来说。

    殷回之何等聪慧,怎么会听不出他的双关,却并不在意, 依旧盯着谢凌:“那等他醒着,我不这样就好了。”

    沈知晦一时无言。

    殷回之垂眸看着沉睡的谢凌:“沈护法, 我想在这多待一会儿。”

    沈知晦叹气:“我能拦得住您吗?”

    “不是,”殷回之摇头, “我是想请求你, 要是师尊醒来,不要告诉他我在这待了很久。”

    说完,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谢凌的手,垂首,似是想将眉心抵在那苍白的手背上。

    不待碰上, 又恍若梦惊,慢慢退开。

    他将谢凌的手放回锦衾中,跪在床边扶着床沿, 兀自道:“师尊待我……恩重如山、如兄如父,病中床前相顾,都是我应该做的。”

    如兄如父?

    沈知晦残忍地撕开了他的自欺欺人:“既是应该的,又为何不让我说实话?”

    殷回之像是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浅浅牵动唇角解释:“师尊不喜欢我拘俗礼,会不高兴。”

    沈知晦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安静地退了出去-

    沈知晦说,谢凌这种困倦的状态会持续很久。

    要从枝繁叶茂的夏末,直到枯叶簌簌的冷秋。

    谢凌也并不是不醒,只是醒着的时间短,沉睡的时间多。

    而这为数不多的清醒里,都是巧色在陪着,谢凌竟也不厌,从未唤过别人。

    往往是谢凌又睡下了,巧色才从寝殿里出来,碰见沈知晦和殷回之,盈盈一笑抱怨:“尊主又睡下了。”

    沈知晦虽不喜欢巧色这副做作模样,可毕竟同为护法,抬头不见低头见,尚能虚伪地说笑几句。

    但他身边的殷回之连假笑都不愿挤——也有可能是挤不出来。

    总之,脸色比经年冰封的寂岭还要冷。

    沈知晦实在怕他哪天被刺激得发疯,直接在殿前动手把巧色宰了,所以之后每次都在巧色出来前,千方百计地支走他。

    譬如今日。

    沈知晦不许殷回之守在殿门口,殷回之只能踩着青石砖的缝线,沿着乾阴宫墙一圈一圈地走。

    原来这么大的乾阴宫,走完三圈,也只要两个时辰。

    谢凌应当睡下了。殷回之想。

    他可以进去了。殷回之又想。

    他悄悄绕回殿侧,然后脚步凝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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