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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寒门首辅养成记》 70-80(第23/27页)
是她的游记《山河畅游·京杭》篇,最后一遍校正还没完成。
一直忙到腊月初五才弄完,渔娘不迭地交给管事,和年礼一块儿送回南溪县。
京城这边腊月二十三是小年,家里厨娘们忙着做糖,等着主子家来祭灶神。
贺文嘉今日要去衙门值半日班,等他家来带回来一个消息,江苏那边清量田亩进行得很顺利,钟大人给皇上上了一道折子,说淮安府桃源清出来一块无主荒地,想赶在年前把地分给无地的百姓。
“桃源?是我们知道的那个桃源?”
贺文嘉沉着脸点点头:“皇上十分高兴,应下了,说是要和百姓同庆新年。”
桃源这块地怎么从世家大族手里到当地官宦手里,又是怎么从官宦手里到淮安大族们手里,他们夫妻是知道的。
万亩良田突然成了无主荒地,其中应该有些说道。
“等等吧,估计再过几日淮安那边要上京送年礼,问问他们就知道了。”
贺文嘉也是这样想。
夫妻俩等着淮安主支来人,不过两日,二十六那日送年礼的管事就到了,带来了族长梅长同的一封信。
信里面说,过年时淮安府各家办宴,他们很少见到苏家人,就算是必须去的那两三家,也只有苏家的当家人独自现身,坐一坐就走了。
梅长同怀疑,淮安苏家主支的人已经不在淮安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不寻常啊,只怕其中有变。
第79章 算计,也有真心
陈家跟苏家那是姻亲关系,陈家对苏家多有扶持,按理说,只要苏家别跟朝廷对着来,有陈家做后盾,苏家最多损失些土地钱财,就能全身而退。
所以,苏家人为什么暗中离开淮安?
渔娘皱眉道:“会不会是因为苏家不欲惹麻烦,所以低调行事?其实人并没有离开淮安?”
贺文嘉也不知道,叫管家把送年礼的管事请来。
不过一会儿,送年礼的管事急步前来。
“不需行礼,你赶紧说堂叔如何知道苏家人已离开淮安之事的?其中有几分真?”
那管事低头道:“苏家这些年在淮安势大,原来我家主子也没有这般想,可有一件事却不对。”
“什么事?仔细说来。”
“苏家有个专门种瓜果菜蔬供应家中吃喝的庄子,那个庄子跟咱们家一个庄子挨得近,庄里的农人也偶有来往。”
“以往苏家的管事每日天不亮就要送几筐菜蔬去苏家,我们的庄头却说这一个来月里,只见过三五回苏家管事送菜进城。主子安排人去查过了,苏家没从庄子上要菜,也不曾在外头另买,就觉得其中有异。”
“加之,苏家今年不办宴,家中女眷少爷小姐们也不出门,就觉得猜测更真了几分。”
听完管事有事实有根据的猜测,挑不出错来,贺文嘉心中有种预感,苏家只怕真把大部分人迁走了。
可还是那句话,何至于此呢?
当年清查湖广的土地,襄樊陈家也是好生配合,没道理轮到淮安苏家,苏家就要作妖了吧?他们哪里来的胆子?
人家襄樊陈家是世家领头羊,还是开国功臣,御封的镶国侯,跟陈家比起来苏家算个屁呀。
想不明白,但是又直觉其中有事情,贺文嘉一点不犹豫地去前院找他师父去。
小年后皇上已经封印,朝廷衙门里除了轮值的官员外,其他人已经放假了,这几日官眷间聚会的,郊游赏雪景的不少,范江桥前两日出门跟友人喝酒,着了凉,今日在家中休养。
贺文嘉找过去时,身上盖着棉被,斜躺在矮榻上看书的范江桥头都未抬。
“倒杯茶来。”
“是。”
矮榻不如火炕暖和,范江桥又病着,矮榻前放了个火炉子取暖,火炉子上放着个茶壶,里头煮的是南溪县送来的老鹰茶,这个越煮越有味。
贺文嘉心里装着事儿,却不急这一时半会。
只见他端来矮桌置于矮榻上,茶壶、茶杯都放上去,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茶,跟师父对饮。
“师父,喝茶。”
范江桥半坐起身,把书搁在枕边,轻轻吹着茶汤,待不烫嘴了才抿了一口。
不错,茶汤煮得刚刚好。
这时,范江桥才开口问:“好不容易在家歇两天,我看你书都不看了,我以为你在后院吃喝玩乐混着,怎的有空来找我了?”
“师父,我是为江苏清算丈量田亩之事。”
贺文嘉把淮安苏家的事原原本本告诉范江桥:“来找您的路上我也想过,会不会因为淮安梅家跟苏家有牵扯,所以想多了。”
贺文嘉又说:“可我又觉得,梅家苏家认识几代人了,一直都是你强我弱,我弱你强,互相有合作有忌惮,应该没有比他们两家更懂对方,梅堂叔这般说,可能性很高。”
范江桥笑问:“你曾对我说过,你考科举做官是为了有能力护住至亲?”
“也不耽误我为百姓做点什么吧,毕竟我领的俸禄都是百姓缴纳的赋税。”
范江桥点点头:“你这般说,意思是你不在乎世家和皇上、钟应芳他们。在土地这件事上,你只在乎百姓?”
“权力斗争从来都是你死我活,可百姓无辜。我担心他们拿百姓做筏子争斗。”
不在乎寒门世家的争斗,只在乎百姓,深究贺文嘉的政治立场,他其实是偏向皇上,毕竟,是皇上坚持要从世家手里争夺土地和隐户。
“你心里如此担忧,是否是害怕世家胜了?”
“应该是吧。”
世家胜了,那像郑良这种出身高门的渣滓会越来越猖狂,别说庶民,小家族中的男男女女都会沦为其肆意欺辱之人。
范江桥意味深长道:“皇上正值春秋鼎盛,可若是论年纪,也不小了。”
皇上能勉强压制世家和各地圈地的大族,稳步推行清查丈量天下田亩之事,靠的不仅是皇权,还有紧紧握在他手中的兵权。
可一旦皇上没了,誓死效忠皇上的那些手握重兵的公侯,还有全境百万大军,可不见得会听大晋朝下一位继任者的差遣。
那时候别说清算丈量东南剩下几个省的田地,只怕北方及西南等地已经分了田地的地方,都会被当地大族重新抢回手中。
贺文嘉陷入沉思。
“余庆呀,你既然心里有决定了,不如就为你的坚持多做些。师父很盼望有一日,当旧的世家没落,寒门崛起养出新的地方大族来,那时手握权力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人,心中是个装着天下万民的人。”
“师父希望,那个人能是你!”
贺文嘉惊得站起来退开,用食指指着自己,不敢置信:“师父,您自己不奋斗,一辈子不入朝堂,竟指望我这个弟子能当上首辅?”
贺文嘉有句话没说出口,我何德何能呀,能叫您对我有这种期望!
范江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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