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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除夕夜,暴雪天》 12、安静的夜(第2/3页)
出声安抚:“你别走奥!你别走奥!我们是好人!”
小狐狸好像听懂了,认真地看着他们。曾不野这才发现,狐狸的眼神很沉着,看人的时候好像能洞悉人心。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它看透了似的。
把东西放在不远的地方,小狐狸站起身在地上转圈。向导说八成是有同伙,快跑,抱起小扁豆就跑。曾不野一脚陷进雪坑里,怎么也拔不出来,徐远行见状搂着她腰猛地一用力,她人出来了,鞋还在里面。顾不得那么多,抱着她就向坡上跑。他呼呼地跑,这大冷天,人穿得像个蛹,跑起来更别提多狼狈,他们压根没有觉察。但坡顶的队友都在哄笑,他们回头看:哪里有其他狐狸队友,小狐狸用嘴巴拽着袋子要走了。
徐远行还费力里夹着曾不野,这会儿反应过来了,将她往地上一扔,转身去雪坑里拔她的雪地靴。拎着鞋回来的时候,脖子通红,也不知是刚刚用力过猛,还是被大家笑的。
曾不野再迟钝,此刻也感到抱歉,穿鞋的时候对徐远行说:“给徐队的桃色新闻再添一笔。”
徐远行拎起她往回走:“我一男的我怕什么。”
曾不野就说:“对对对,徐队虱子多了不痒。”
也不知哪句话惹徐远行生气了,回到坡顶收拾好东西就上车。再也不搭理曾不野。曾不野则在想,她怎么就那么自然地让他抱起来就走,一点都不挣扎?可见人的求生意志多么强烈。
回程的路稍微好一些,但曾不野的身体应该是要崩溃了。她察觉到活力的流失。一开始是从她心头开始,她觉得内心没有力量,渐渐蔓延到肠胃和四肢:食欲消失了,身体也开始犯懒不想动。
车台里大家热热闹闹,只有她和徐远行都不再讲话。
折腾了一路,终于住进了一家像样的酒店。酒店里有洗衣房,大家都有很多内搭要洗,于是群里接龙排队,每次两辆车,洗完了叫后面的。井然有序,什么都不耽误。
曾不野在房间里收拾她的行李,除夕出来,这是第五天。攒了很多脏衣服。有几件衣服穿上就没脱下过。奇怪的是,尽管如此,她没觉得自己脏兮兮。收拾完了想去阳台透口气,拉开门就听到旁边的徐远行在打电话:“好,我知道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你别给我打电话了行吗?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不好,原本已经迈出去的那只脚又缩了回来。怕徐远行尴尬。
等他挂了电话,再过两分钟,她才装模作样走出去:“咦,徐队住我旁边啊?”
“别装。”徐远行瞪她一眼:“咱们一起拿的房卡上楼。”
曾不野也不尴尬,只是安静地站在那。
“有话你就说。”徐远行说。
曾不野想了想说:“我以为你没有什么烦恼。因为你看起来实在是不像一个有烦恼的人。”
“人活着能没有烦恼?”
“至少你浇雪坑的时候没有吧。”
“…”徐远行就意识到别指望jy1安慰人了,jy1只要不把人弄死,就是慈悲了。但她这样也好,反倒让徐远行自在。他言简意赅地总结了刚刚的电话:他爸的“小”老婆给他打电话要钱。
“没了?”曾不野问。
“没了。”徐远行答。
曾不野就说:“那一定是个复杂的故事。你不给应该是有你的道理。”
“你为什么不说我狼心狗肺?”徐远行又说:“我跟你说点狗血的:我爸小老婆的女儿是赵君澜口中的雪姐。我跟她谈恋爱的时候,她妈还不认识我爸。”
…
“打住。”曾不野头疼了。
她当然知道这个社会很现实、很丑陋,她已经见识够多,实在不想听了。但为了安慰徐远行,她还是说了一句:“我前男友骗了我很多钱。”
“骗”这个字她从前从不愿说,因为那样就否定了她自己某一部分心智。父亲曾焐钦生前一直对她说:骗就是骗,你不要粉饰。这一天她很自然就说出来了,并对徐远行耸耸肩:“我曾经是个笨蛋。”
这是两方阳台。
她站在这里,他站在那里。中间隔着一个凌空的距离。谁也别嘲笑谁笨,人这一辈子总要交点学费。不在这里交,就在那里交。
“你安慰到我了。谢谢。”徐远行就笑了。
曾不野也笑了。她压根没想安慰他。
“谢谢你。”她认真说:“谢谢你,我真的经历了一趟不寻常的旅程。”
“倒也不用这么肉麻。”徐远行伸出长手臂,拍了拍她肩膀:“明天路过赤峰,记得买便携脚盆给我。”
“哦。”曾不野算是应了。她冷了,回房间去了,徐远行听到她拉上了门,就转过头去看着那扇关上的门。野菜姐可真谨慎,这时不忘保护自己的隐私,一把拉上了窗帘。
徐远行就翻了个白眼:谁稀罕看。穿得跟个蟒蛇似的。
到了半夜,徐远行已经准备睡了,听到隔壁敲墙声,紧接着第二次接到了曾不野主动打给他的电话。电话那头的曾不野跟要死了似的,气若游丝:“我发烧了,胃好疼。你那有药吗?”曾不野主动寻求他的帮助了。
药箱在库管绞盘大嫂那,徐远行穿着睡衣睡裤就去小扁豆房间。绞盘大嫂听说曾不野病了,拎着药箱子就去了。看到缩成一团躺在那的曾不野很是可怜。
绞盘大嫂家里开药店,很会对病症,问了几句就说:“急性肠胃炎,加感冒。”
“那还能开车吗?”曾不野下意识就问。
“不能开就不开呗,明天给你安排司机。”
曾不野听他这样说也就不再多问,吃了药哼哼唧唧睡去了。第二天睁眼还没退烧,前几天旺盛的食欲消失了,整个人像一个霜打的茄子,蔫了。她自己对此并不意外,她的情绪就像春日的嫩草遭遇暴雨,还没抽芽,就被拍死淹死了。
绞盘大嫂来给她送早饭,后头跟着戴口罩的小扁豆。小姑娘好像刚哭过,曾不野问她怎么了?绞盘大嫂如实相告:“今天我不让她坐你车。哭了。”
曾不野就安慰小扁豆:“阿姨感冒了,传染你。”
小扁豆不说话,只是一味抽泣。小孩子很天真,并不知道流行感冒的威力,只是想跟野菜姨玩。虽然野菜姨也不怎么好玩,但小扁豆就是喜欢跟她在一起。
抽抽嗒嗒的小扁豆被带走了。曾不野费力地起来穿衣收拾,到车边的时候才发现徐远行给她安排的司机就是他自己。而徐远行的车被皮卡保障车上的一位大哥开着。
徐远行上车就开始挑剔:“你这方向盘和座椅不整加热的,怪不得你胃疼呢!”
“还有啊,你这玻璃够脏的,你能看清路吗我问你!”
曾不野被他念叨烦了,但也不敢说“不爱开你下去”,而是说“那你去擦擦呗”。徐远行就骂骂咧咧下去擦车玻璃。好在车提前热好了,玻璃上的霜化了,他三下五除二擦干净,上车的时候人哆哆嗦嗦,再牛逼的身体面对乌兰布统的极寒也得叫一声爸爸。
曾不野额头贴着退热贴,身体一阵阵地发凉。车队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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