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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我是一只猫?》 40-50(第6/15页)
是如此心情吧?
“你不听话就只吃狗粮吧。”罗闵抵开一只耳,站起身不看它。
“呜……”体型不小的黑犬听懂青年语气中的冷淡,脖子勾住他的膝盖窝蹭,将腐败的烂肉抛之一边。
看着他们相处,周郃嘴角挂起笑意,在罗闵转头前,步入卧室。
即便过去十多年,周郃依旧记得罗锦玉的布置习惯。
枕边总有两本故事书,被子铺在床上,只对折一个角。无论房间多小,都摆着一个书柜,放看完的故事书和小摆件。
在已离开的家里,柜子顶端还放着罗闵出生百日的纪念照。
拍得不算好,拍照时他还在犯困,眼睛没睁开,靠在躺椅里,穿得圆滚滚又戴着帽子,一张小脸只露出一点儿。
但罗锦玉很喜欢,她常常摩挲着那张照片,并把它摆在起床就能瞧见的书柜上。
唯独走得匆忙,像是把它落了。
她把孩子带走了,把相片留给周郃。
她这么喜爱那张相片,安定后应该记录下更多瞬间才是,毕竟罗闵一眨眼的功夫就会长大一截,留下他成长的纪念,不会遗憾。
可此时,周郃转遍了卧室,都没找到罗锦玉与罗闵留下的一张照片。
不止如此,整间屋子像被特意清理过,除了照片,目之所及任何能留下时间印迹的东西都不存在。
她不写日记,没有账本,甚至收据都不保留一张。
在这间卧室里,不知岁月流淌,一切都如同旧时。
周郃放下了矜持,拉开所有抽屉,一无所获。
罗锦玉没有留下任何与他相关的东西。
也是,她离开时甚至没有提走自己的行李,怎么会带走与他有关的东西。
唯一有关联的,只有他们的孩子。然而没多久,周珏也成为了罗闵。
怀闵怀闵,罗锦玉是在思念谁呢?
她要记住什么,却不留下一丝痕迹?
膝盖磕在地上,硬涩地发痛,周郃麻木地起身,打开最后未曾开启的衣柜。
瞳孔紧缩,浑身汗毛直立竖起,他僵在柜门前,一时竟无法动作。
衣柜中央,摆着洁白如新的陶瓷罐。
周郃当然知道它是什么。
里面盛着罗锦玉的骨灰!
难怪他找不到罗锦玉的墓地,没有一片墓园的石碑上刻着她的名字。他以为她连同自己的名字一并更改,却没想到,她的骨灰被罗闵留在了家中。
放在衣柜里,锁在卧室中。
无论是周郃的家乡还是柳市,都讲究入土为安,人走后停棺三日便火葬下墓,生前所用一并烧尽,一切需赶在第四日正午前结束。
留在家中,是大为不敬蔑视死者的行为。
更何况没有供奉,而是随手放置在衣柜之中。
这一切都与周郃所想相去甚远。
这拥挤狭窄的家,虽然整洁干净,却始终难以摆脱潮湿的气息,它无孔不入地钻入周郃的身体,令他遍体生寒。
绝非恐惧,他只是茫然。
罗锦玉为什么要决绝地离开。他们之间甚至没有争吵,最后一次见面时尚在拥抱。
既然选择离开,为什么没能过上更美好的生活呢?
他心底埋藏已久的怨恨喷薄而出,夹杂着困扰他十数年的不解一遍遍冲击着脑海。
指尖触碰陶罐,只有冰凉。
如果摔碎了它,罗锦玉的魂魄又是否会归来,周郃想问一问她。
到底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前兆,没有一句指责的话语,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了?
为什么你的过去我一概不知,我不追问,你也一句不提,直到最后,我得到的仅有的消息,记在心头不敢错一字,却是无用功!
名字,是否也是假的,相处的几百个日夜,也是假的吗?
周郃有怨恨,他为什么不怨,他只想给予他的家庭更好的生活,他知道自己有错,可为什么就到了再也追寻不到的地步?
两年相爱,十多年辗转难眠。
愧疚与怨恨久久纠缠,他渐渐不再去想,而是放下。
罗锦玉是自愿离开的,他甚至无法大张旗鼓地张贴告示,因为每分每秒都有新的人哭诉着被迫的离别,那些泪水比他更真实,更令人动容。
当闪影的名字出现在任何一个陌生人口中,他也想,罗锦玉是否会后悔。
不能徒留他陷在过去,将仅有的回忆拉出反复鞭笞。
不能只有他,悔之不及。
阵风刮来,打在房间窗上,窗格摇动,客厅里响起罗闵的声音,像在通话,夹杂了几声咳嗽。
周郃知道自己应该快一点离开,留罗闵在家休息。
他在这儿,青年的心情总不会太好。
但脚步挪动不了,所有的房间没有一块儿空间留给他,那些纠缠他的情绪却在踏入屋内短暂地平息。
哪怕多一眼,多听一句话,他也想留在罗闵身旁,留在这个潮湿狭窄的家里。
“你在想什么呢,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痛苦。我们的孩子知道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周郃靠近骨灰罐,轻声说道。
“我现在只有钱,我不知道怎么做一个父亲,你留给我们的相处时间太短了,我连丈夫的责任都没承担多少。我甚至会想,你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他在我印象里,还很小,我怎么也没办法想出他长大后是什么样子,倒是想过你变老了会什么样……”
他渐渐平静下来,闭着眼,手抵上罐体,宛如触摸着尚还年轻的妻子的脸颊,“我希望一切还来得及补救。”
第45章
周郃没找到什么可以带走的。
只有一件事, 希望能征得罗闵同意——将罗锦玉的骨灰葬于墓地。
无论如何,留在卧室中都不是好抉择。
谁想踏入家门瞥到紧闭的房门,就会想起母亲死在家中,骨灰留在卧室呢?
死亡无须避讳, 但周郃不想罗闵这样年轻就与生死纠葛在一起。
如果可以, 他甚至想将地板撬开重装。
这是生活的地方,不应该留下无法清理的污渍, 哪怕是母亲体内流出的鲜血。
周郃思索着, 捧起陶罐,比想象地要重也更滑, 他不得不将它放下调整。
边上承托的却不是结识的木板。
而是可以推动的木箱。
它藏在悬挂衣物的阴影里, 又是棕黑色,周郃的关注都落在骨灰罐上,竟没发现它的存在。
将陶罐重新摆好, 周郃拖出扁平的木箱,确认衣柜中再无其他物件后,开启了它。
里面物件并不多,分门别类地规整放置在它应有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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