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帐: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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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骨节匀称修长的指尖轻轻一勾,自然不过把帕子拢在手心里。

    “该走了。”谢珩不由勾了勾唇,嗓音清润。

    有那么一刻, 姜令檀想要无视他递上前的帕子, 然后转身躲去里间, 或者是闹闹脾气驳了他去观音禅寺的要求,最好是可以惹得他生气离开, 终究这样大胆包天的举动她只敢放在心里偷偷地想一回。

    谢珩见她垂眸接过帕子, 乖乖站在那里让丫鬟整理披风上的缎带。

    他深知她是温和的性子, 就算闹脾气也都是一声不吭的那种,只有被逼急了才露出锋利的小爪子,却挠人都舍不得下重手。

    上了马车,姜令檀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安安静静坐着, 似乎不太想说话。

    谢珩知道她恐怕是急着回长宁侯府拿回那个匣子,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被他带去观音禅寺,偏偏心里着急又不能表现出来。

    他知道她的心思,就是恶劣的不愿点破,明知她着急,还要坏心思要带她离开。

    谢珩掀开车帘往外看,恰好看见有卖糖葫芦的小贩经过,他心下一动朝伯仁低低吩咐了句。

    没多久, 伯仁恭敬举着一串糖葫芦递上前:“主子。”

    谢珩接过糖葫芦手腕一转,递到她面前:“尝尝?”

    红彤彤的鲜山楂裹了一层琥珀色的糖衣,还点缀了零星的白芝麻, 离得近了能闻到果子和糖混在一起特有的甜香。

    姜令檀吃过糖葫芦  ,是很小的时候家里哥哥们出府时,他们会悄悄地带一些回来。

    她和几个庶出的姐姐能一人分得一颗,只姜云舒是一整串的,姜云舒得了糖葫芦总要在府中逛一圈,最好是全部的姐妹都能看到。

    其实山楂这东西并不精贵,府中的厨子也能做得出来,只是无论周氏还是她那位并不算严厉的祖母,都不太愿意家中的姑娘吃糖,在府里就连点心都是不怎么甜的。

    按照长辈的说法,是怕姑娘们坏了牙齿。

    起初姜令檀并不明白,后来等家里的姐姐们陆陆续续出嫁,她也渐渐长大,这时候她才知道牙齿也是美貌的一部分,府中庶出的女儿竟然愿意在吃穿用度方面精贵养着,自然是要物尽其用的。

    一些拼凑凌乱的记忆从脑海中快速而过,姜令檀茫然伸手,顺从本能接过太子手里的糖葫芦。

    红润的唇抿了一下,牙齿试探性咬在糖衣上,还未用力津液已经在口腔里泛滥,舌尖刮过酸甜的山楂,脸颊鼓鼓的模样就像是偷吃餮足的幼兽。

    谢珩见她一小口咬掉半颗山楂也不怕酸,唇边的笑意深了些:“好吃?”

    姜令檀慢慢咽了咽喉咙,声音软软:“嗯,好吃。”

    她无法否认,裹了琥珀色糖衣的山楂好吃到能让她暂时忘掉所有的不愉悦,牙齿偶尔碾过芝麻,浓香在口腔里爆开,又酸又甜,是她想也未想过能独享一整根糖葫芦的满足。

    她不知道未来会去向何方,但至少痛终有时,曾经的不得,在这一刻得到释怀。

    一根糖葫芦有六颗山楂,姜令檀吃得很慢,而且十分珍惜。

    直到马车进了观音禅寺,她才啃完最后一颗糖葫芦,拿了帕子不紧不慢擦着手掌心。

    夕阳西沉,暖黄的余晖落在地上,抽芽的嫩草是翡翠的色泽。

    姜令檀扶着谢珩的手下了马车。

    入目所及是记忆中有些熟悉的禅院,上次她在观音禅寺被太子所救,醒来时已是深夜,能看到的东西并不多。

    这时恰逢黄昏,放眼望去郁郁葱葱的草木,皆是勃勃生机。

    “殿下打算在禅院中住多久?”姜令檀终于找到机会,说了这个在心底藏了许久的疑问。

    谢珩敛眸沉默一瞬,轻轻道:“几日而已。”

    “等玉京里的事清理干净,孤就带你回去?”

    玉京能有什么事!

    也就一瞬间,姜令檀瞳孔冷缩,她想到了要为齐氏平冤的严既清大人,握着帕子的手一抖,单薄瘦削的背脊因为紧张绷紧:“严大人要对辅国公府出手了对吗?”

    她问得急切,声音是掩饰不了的紧张。

    谢珩垂了眼眸居高临下:“对,但这与善善并无关系,为何这样紧张?”

    姜令檀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膛里,被这刁钻无比的话震得唇舌发麻,她如何与齐氏没关系,只是现在还不能在他面前承认。

    “严大人会有危险吗?”姜令檀紧紧攥着手心。

    谢珩平静看着她,眼底并无任何肃杀之意。

    “会。”

    “老师以身为饵,稍有差池便是万丈深渊。”

    姜令檀一愣,半晌才意识到什么,猛然仰起头,声音发颤:“是因为有了证据,但寻不到齐氏的印章吗?”

    她冰凉指尖曲了曲,紧紧握住腰间的荷包,只要太子点头承认,她必将果断把东西交出去。

    齐家的劫难,没有让外人抗的理由,就算严大人年少时师承齐氏,但家族灭亡,因果也消,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相干的人出事,也无法心安理得享受这样的结果。

    然而谢珩只是慢慢俯下身,滚热的鼻息落在她眉心上,用那种既清又冷的嗓音不疾不徐说:“就算有了印章,大抵也是无济于事。”

    “生与死都是老师的归宿,孤做不了什么。”

    “父皇的刀要落在谁身上不需要理由,就像十七年前齐氏三百六七口人无一幸存,除了四姓合谋外,无非是天子颜面。”

    天色渐暗了,周遭点了灯,有光落在姜令檀脚边,将她本就瘦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颜面?”她声音颤抖想到了陆听澜白天才说过的话。

    太子生母,已经病逝的司皇后娘娘曾和齐家嫡次子齐凌州定下过亲事,青梅竹马长大的两人,结果在齐凌州战死雍州的次月,司家嫡女入宫为后。

    姜令檀脸上瞬间没了血色,虽然觉得荒谬,但又像窥探到了真相的边缘,喉咙干涩,剩下的话说不出口。

    谢珩在这一刻笑了,是那种快意并不想掩饰的嘲弄,他微微颔首:“没错,就是善善想得这样。”

    “父皇强迫孤的母亲入宫。”

    “孤就是生活在皇宫里,肮脏不被期待的皇子,偏偏那个男人从我出生的那一日,便立孤为太子。”

    姜令檀倒吸一口凉气,往后踉跄退了一步。

    陡然间,她的手腕被男人紧紧握住:“善善在怕什么?”

    “老师以身入局,他从未想过要全身而退,玉京若不天翻地覆,又如何能将骨肉生疮的罪恶清理干净。”

    谢珩抬手,用力压住她的侧腰,狠狠地把人揉进怀里:“你想要什么,只管求孤。”

    姜令檀觉得痛,更觉得冷,她被他摁在胸膛里,紧得喘不上气。

    “我……”

    话还没说完,暗影中有比影子更悄无声息的人走出来:“主子,司大姑娘跪在外边求见?”

    谢珩冷笑一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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