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帐: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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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边雪大如鹅绒, 屋檐下挂着长长的冰凌,远处有婆子拿了长杆,把其中一些尖锐的给敲断了, 哐当一下落在廊下,声音沉闷。

    冬夏在一旁拿了早膳出来,主食是粥, 添了黄米、银耳、枸杞, 还有燕窝一起, 放在小炉里文火煨出来的,软烂香甜自带一股清甜的米香。

    姜令檀连平日一半的量都没吃完, 也就尝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小猫一样的食量。

    冬夏在一旁劝了又劝, 最后也只多吃了几口凉拌的鲜笋。

    “撤了吧。”姜令檀搁下筷子,接过小丫鬟递上的暖帕擦手。

    她手掌莹润,玉一样白腻细软的指尖,透出一层健康的粉色, 就像待到春三月里,桃树枝头含苞欲开的嫩蕊,只稍一眼,便能瞧出几分惊心动魄的春漪。

    丫鬟不敢多看,垂下眼帘轻手轻脚退了下去。

    冬夏端来茶水给她漱口,又小声问:“姑娘今日是去暖阁看书,还是在书房练字?”

    姜令檀想了想,淡淡道:“去书房。”

    前些日抄写剩了一半的《心经》, 今日恰好把它写完,若是看书恐怕会分出心思去想别的事,她总要做点能专神的事打发时间。

    特地隔出来的小书房内, 放了银丝炭盆,就算脱了身上厚重的外衣也是相当暖和,冬夏还不忘塞个手炉到她怀里。

    屋中伺候的小丫鬟们知道她喜静,全都轻手轻脚退远,只留冬夏在书房伺候茶水。

    等到晌午,屋子外边传来动静。

    姜令檀沾满墨汁的笔尖一抖,一团墨渍晕染开,眼见抄了第三遍的《心经》也毁了。

    冬夏看得着急,见自家主子神情沮丧只得出言安慰:“姑娘就当寻常打发时间,何必因为一卷毁了的《心经》较真。”

    “这反反复复的重抄,等会儿夜里该手腕子酸痛了。”

    书房内安静,琉璃窗子明净透亮。

    姜令檀微微皱了皱眉,搁下手里握着的毛笔,把写毁了

    的《心经》折起来,塞到左手边一叠废纸堆里。

    “姑娘,好像是太子殿下带人回来了。”冬夏听到动静跑到外边,声音隔着窗子传进书房内。

    姜令檀明显愣了一下,双手掌心撑着书桌猛地站了起来,连不小心溅起的墨汁沾在她指节上,她也没有注意到。

    “我们去书房。”姜令檀朝冬夏吩咐。

    雪大,身上衣裳穿得厚实,再加上狐裘的披风,宽大兜帽几乎把她小脸遮去一半。

    姜令檀走得急,好在这一处暂住的院子并不大,穿过廊庑拐个弯就到太子殿下平日处理事务的地方。

    书房门的关着的,伯仁带人守在外边。

    “姑娘。”众人朝她行礼。

    姜令檀侧身避开,听到书房里传来动静,她有些犹豫是否该出声打扰。

    伯仁已经先她一步朝里面请示:“主子,姑娘来了。”

    “善善。”

    “进来。”

    太子温润的声音从书房内传来,听不出情绪,隔着木门给人一种恍惚的错觉。

    晌午后,风吹在身上有些冷,姜令檀步伐踌躇不前。

    里边动静略微大了下,像是有很重的东西打翻在地上,紧接着是一声浅浅压抑的闷哼声。

    心头那点担忧猛然炸开来,姜令檀不敢耽搁,抬手推开书房并未关紧的木门,慢慢走了进去。

    里头未点灯烛,只有一扇支摘窗推开一些缝隙,光线不算特别明亮,却也能叫人看清。

    姜令檀屏住呼吸,绕过屏风走近。

    一旁架子上放了铜盆,里面装着的水还冒着热气,下方的桌子上搁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有干净的毛巾依旧崭新的换洗衣物。

    谢珩背对她站着,正在解身上的轻甲,发冠散下来,尾端有水珠滴落,更像是雪落在身上,融化后的水汽。

    他身上应该是有伤,里面的衣裳多处被染成了深色,血干后变成那种暗沉的红。

    再往前走,就能闻到铁腥的味道混了他固有的迦南香,落在鼻尖反而涩涩的,令人喘不上气。

    姜令檀看清眼前的场景,尚未出口的声音一下子被她咽了回去,眸光颤得厉害。

    “来了?”谢珩回眸,视线精准落在她身上。

    嗓音一如既往地温和:“远远站着就好,离近了血腥味重,免得冲到你。”

    姜令檀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可眼下听他用这样若无其事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反而鼓起勇气往前靠了靠。

    宽大的袖摆挽起,往上折了折,伸手拿起托盘里放着的帕子,放到铜盆里洗净拧干,递给太子时也不说话,眼眶微微泛红,那模样看得谢珩一颗坚硬的心,霎时软得不像样子。

    他伸手接过,目光倏地一顿,落在她沾了墨汁的骨节上,等接过帕子时,反倒是握住她的手,语调幽幽:“担心孤?”

    他说话时,薄薄的唇勾着,漆黑的目光盯着她看,格外地专注。

    姜令檀后退不得,手腕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紧紧握住。

    滚热的帕子溢出的阵阵湿热,恍惚帮她一双眼睛也熏得雾蒙蒙的,不敢看他,若是否认又怕惹得太子生气。

    好在谢珩没逼问她太久,不过是垂眸拿过她掌心握着的帕子,一点一点十分细致认真擦去她指尖的墨渍:“若不是担心孤,怎么会慌忙起身,连沾了墨水都不曾发现?”

    “孤记得你规矩一直很好。”

    “不该犯这样的错误才对。”

    姜令檀垂下头,想要抽回手腕,力气却不及他。

    她也听出他话语中明显的戏谑,声音温和得像是在哄年岁小的孩子。

    雪白的巾帕被她指骨沾了的墨汁染黑,他倒是不嫌弃,直接拿起来慢条斯理擦去身上的血污。

    在姜令檀走神的这点时间里,谢珩已经把身上的中衣脱了,露出上半身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来。

    有些的铠甲压出来的红痕,有些则划破了口子,一些结痂,大部分还在渗血,只不过好在都不算严重,只是瞧着有些恐怖罢了。

    姜令檀睫毛抖动,脸色微微发白,颤着声:“我让人去请芜菁娘子来。”

    谢珩也只是微微转了一下头,掌心握着巾帕走到铜盆面前,一点点揉搓干净,他重新洗了脸。

    脖颈后仰,冷厉微绷,滚热的帕子盖着脸上,声音闷闷从下方传来:“无需,不过都是些小伤,涂药后,不出几日就会愈合。”

    “善善若是心疼孤。”

    “背上的伤口,替孤上上药吧。”

    姜令檀这时候脑子都是乱的,她根本就想不到侍卫为何守在外边也不近前伺候,静悄悄的书房里,一个下人都没有。

    太子这样尊贵的身份,本就是一点都不能疏忽的。

    “殿下”姜令檀抬眸去看谢珩,浑身紧绷,却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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