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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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算出千万金也值得,结果出乎意料,自始至终太子只是冷眼旁观众人争夺,他竟连出价的想法都没有。

    两刻钟后。

    那块稀少难求的丹砂玄铁,匪夷所思竟然被西靖太子贺兰歧用十万两黄金的价格拍走。

    只是……

    姜令檀小脑袋瓜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东西恐怕就是贺兰太子自己拿出来卖的,怎么又自己买回去了?

    他这是吃饱撑着犯贱?

    她走神时漂亮的眉心蹙着,清澈无垢的大眼睛里骂起贺兰歧,恐怕已经不止五百字。

    就在姜令檀还想再继续的时候,上方一个冷冷的声音带着命令的语气:“孤不是说过。”

    “不许悄悄骂人。”

    姜令檀再次被抓包,她被他有些视线严厉地盯着,不知所措。

    千金宴一直持续到三更天结束,姜令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就发现已经回到那辆有些简陋的马车上,依旧不见程京墨和伯仁。

    她还有些迷糊,就一只修长的手捏着下颌一转,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

    “孤允他的。”

    “血光之灾。”太子声音隐含笑意。

    姜令檀看到拍下丹砂玄铁的贺兰歧,才骑马出了退思园,就被一群山匪打扮的人带刀追上。

    嗯。

    是一副要砍死他的模样。

    果然是千金一卦,玉口断言。

    第34章 第 34 章 一碗银丝面

    空气透着雨后泥土与草木的清香, 在风里晃荡,秋夜成了蜿蜒流淌没有尽头的暗河。

    马车内是凝固般的死寂,姜令檀脸上表情有瞬间的空白。

    她之前想的还是太善良了, 只当西靖太子贺兰歧的血光之灾,最多是被掉下的花瓶砸成脑袋开瓢。

    “他会死掉么?”她揉了揉僵冷的指尖比划问。

    谢珩愣了一下,唇角勾起漂亮的弧度, 笑得有些耐人寻味:“不会。”

    “孤可不能砸了千金一卦的招牌。”

    姜令檀点头, 眼底依旧不掩好奇, 她还想问什么,但谨记自己身份不能过分僭越, 只是蜷着双膝往马车角落挪了挪。

    白腻纤细的掌心抠着车窗, 抬眸看向马车外边沉黑的夜色。

    西靖太子贺兰歧早就跑得没影了, 后面跟着乌压压一大群山匪打扮准备砍死他的人,也跟着一起消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色里。

    姜令檀在千金宴上小睡过一会儿,现在反倒精神十足。

    她有些走神想着,太子殿下的侍卫伯仁和程京墨怎么还不出现, 她和殿下又该如何回去时,马车竟然动了。

    不敢置信侧眸看过去,就看到如墨般清隽的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坐在车辕位置上,玉白掌心握着缰绳。

    马车快速行驶在夜色里,只有车檐上一盏小巧的琉璃风灯,晃着昏黄的光晕。

    夜风吹来,车帘飘动。

    姜令檀坐直身体抬眸往前看去, 太子殿下清瘦孤拔的背影,似同清冽的山风融在一起,素白的棉麻直裰掩不去他沉金冷玉的矜贵气质。

    之前在退思园千金宴, 他对她做的那些大胆又放肆的事,就像是她做了场荒诞离奇的梦。

    “梦里”太子跌入凡尘,成了颠倒众生引诱她的男狐狸精,而她是他怀里不敢轻举妄动,且娇弱不能自理的小宠。

    姜令檀抬手,冰冷的指尖按在雪白细嫩的脖颈上,那里被他触碰过的皮肤现在还是红的,虽然已经没了之前那种烫人的灼意,但那薄而冷厉的唇贴上她时。

    不能再想了!

    姜令檀狠狠晃了晃脑袋,眼底的水色像是要溢出来,恨不得赶紧把刚刚那些臊红的记忆甩出去才好。

    可能是她摇头的动静太大,引得专心驾车的太子殿下回头:“怎么了?”

    姜令檀莫名觉得紧张,蜷紧的指尖松开,只能胡乱比划寻了个问题:“伯仁和京墨他们怎么不见了?”

    她这话引得谢珩低低笑了声,唇角抿着漂亮的弧度。

    他们这一趟出玉京,什么事都做得隐秘,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刻意瞒着她。

    “没认出来么?”谢珩问。

    认出什么来?

    姜令檀不解皱了皱眉。

    直到太子殿下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黑沉沉能把人吞进去的夜色:“方才砍人的土匪头子。”  ???

    所以?

    姜令檀这才后知

    后觉反应过来,带着一群山匪,挥刀要砍死贺兰歧的土匪头子,竟然是伯仁和程京墨乔装打扮的。

    难怪自从进了退思园,这两人就悄无声息没了踪影,原来是去乔装打扮,换个身份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姜令檀一颗心跳得厉害,喉咙有些干,指尖比划没有停止:“殿下不拍‘丹砂玄铁’,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对吗?”

    “嗯。”太子笑了笑没有否认。

    夜里风大他声音又轻,像是要把那极轻的声音吹散。

    谢珩伸手,顺势放下了青帷马车前的竹帘,俊美无俦的身影,在竹帘垂下的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姜令檀坐在马车里,手心都是潮潮的冷汗。

    她猜不到太子殿下的计划,是在客栈里就有的,还是从玉京出发前就已经算计了西靖太子贺兰歧的行踪。

    或者是更早的时候。

    所有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全都紧锣密鼓凑成了一堆。

    姜令檀根本不敢细问,因为她想到夏猎遇刺时,她替他挡箭,总以为自己的心思天衣无缝。

    如果太子殿下有心去查她这些年的处境,或是更隐秘的那些东西,总能查出线索。

    他若知道那些事,还会再这样无条件庇护她吗?

    姜令檀清冷娇俏的小脸,不由露出一丝紧张情绪,一颗心七上八下悬着,近来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神经,也一下子绷得紧紧的。

    马车回到梁州客栈,天都快亮了。

    谢珩抬手掀起车帘,不出意外,里头的小姑娘已经睡着了。

    小小的身体没有一点安全感蜷缩成一团,双颊红润,纤长浓黑的睫毛垂着,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好在马车铺得厚实,褥子也都是换成上好的蚕丝锦缎。

    晨雾潮湿,风也冷得厉害。

    谢珩垂眸,那些被他藏得极好的危险从眼底泛出来,落在姜令檀身上的视线,就在欣赏一件无瑕还未雕琢的璞玉,往后如何皆由他随心所欲。

    ……

    姜令檀睡醒,已是未时一刻。

    她神色迷茫四处看了一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客栈的屋子里。

    匆忙起身洗漱,换了一身衣服,她才把发髻绾好,门外一个清润的嗓音适时传来。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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