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冰: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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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论。

    可沈宁葭若是天上月,她便只是河边的一颗顽石,仰望苍穹,触之不及。

    进宫的前两年,她几乎在众多打量和讥讽中步履维艰,甚至因不熟悉京中规矩屡屡闹出笑话。或也因着如此,前世她的心境和性情才悄然发生了改变。

    虽得重活一世,裴芸已然想通,她亦是独一无二,不必执拗于变得和一个死人一样优秀,可前世呢,她不就是因着想不通,才郁郁成疾的吗。

    她直视着太子,“是,沈二姑娘已经死了,可这么多年,却时时刻刻有人委婉地在臣妾耳畔提醒,说殿下还对沈二姑娘念念不忘。那日看见蝶儿,臣妾便想着,殿下思念地如此辛苦,臣妾作为您的妻子,当是要替您解忧,难道做错了吗?”

    李长晔看着她平静地说出这话,不似质问,只是疑惑而已。

    他的心一点点凉了。

    因她并不难过,也并未因那些说他心系沈宁葭的传言而拈酸吃醋,只是单单觉得这个女子既和他的“心上人”像,他会喜欢,那就送去给他。

    如此而已。

    那些被李长晔强行压制在角落的记忆片片翻涌而出。

    元宵灯会上她说的那句话,此时佩戴在他腰间的青竹香囊,还有上回她拿着画像欲替他纳侧妃之事……

    种种种种,都在提醒他,这一次他再寻不到任何的借口和理由。

    他的妻子不在意他。

    心里也压根没有他。

    可是……是一开始就没有的,还是……

    见太子沉默不言,裴芸不想再与他僵持,缓缓站起身道:“殿下,臣妾唤常禄给您止血包扎。”

    她才走了几步,就听身后那道低沉的嗓音幽幽响起。

    “你这次来樾州,也不是为着孤吧……”

    裴芸停下脚步,

    他猜的不错,她的确不是为着他,而是为了她的谌儿。可她不能告诉他真相,亦有些疲于编谎话来骗他,便只抿紧了双唇。

    在一片寂静间,李长晔得到了答案。

    他自嘲地笑了笑,原这么久以来他不过是在自作多情。

    “早些歇下吧。”

    他无力地吐出一句,提步出了东厢。

    常禄见他出来,忙跟在后头,担忧道:“爷,您的伤……奴才马上叫大夫来。”

    分明已是双唇发白,李长晔却是感觉不到痛一般,或者说他正需要这份痛,令他保持足够的清醒。

    他冷眼看向站在主卧门口的蝶儿和几个婢女,问道:“这几人可有冒犯太子妃?”

    常禄如实答:“那张大人似误会了太子妃的身份,那女子来的当日,她的婢女确对太子妃出言不逊。”

    “哪个出言不逊的,剪了舌头,将人通通丢还给张铖至。”

    至于张铖至,李长晔眸光愈发幽沉,也该到处置他的时候了。

    常禄颔首应是,迟疑片刻道:“殿下,太子妃之所以让那女子伺候您,或也是因着她生得像沈二姑娘,这才……”

    李长晔倏然转头看来,或觉荒唐,他嗤笑一声,“怎的,莫不是你也听过那个传闻?”

    常禄冷汗涟涟,却不敢撒谎,“几年前,奴才偶然听东宫两个碎嘴的下人说起过,不过奴才当即斥责了他们,而后再未在东宫听到这般闲言碎语。”

    “所以你也觉得,孤仍对表妹念念不忘?”

    常禄不敢回话,这主子喜不喜欢谁不是他们这些个奴才能置喙的,可他亦和旁人一样,觉得主子心里当是有沈二姑娘的,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太子曾经的未婚妻,甚至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怎可能一点情意也无。

    可他日日伺候太子,自也看得出来,太子很在意太子妃,太子妃在太子心里的份量并不轻。

    李长晔未再逼问常禄,逼问他又能得到什么结果。

    许是因着失血过多,他陡然一阵眩晕,常禄慌忙来扶,却被李长晔伸手阻了。

    他缓缓拖着步子迈上台阶,只知而今这一切是他自作自受。

    连张铖至都能轻易查到的传闻,那定已传得满城皆知,却唯独他不知晓。

    这些年,他实在糊涂,就因着裴氏面对他从来温婉含笑,什么也不说,即便问了,她也只会说好,他便真以为她过得好,安心去处理他自己的事。

    先头通过蕊儿之事,他就该警醒,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受了不少委屈。

    是他的错,是他不够关心,不知她的笑容背后尽是无法对他开口的苦涩。

    而他却被那表面的安逸所惑,只关心朝堂要务,埋头处理政事,及在大昭各处奔走。

    是他自己亲手,将她一点点给弄丢了……

    东厢房,裴芸静静坐在床榻上,心下说不出的空空荡荡。

    她低叹了口气,不想重生一年多来,她努力与太子维持的这份平和,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他适才说他没有说过那些话,说他对沈宁葭不过兄妹之情,就凭着他书房里的那幅画,她就不应该信的。

    可不知为何,而今她竟是有些不知该不该信。

    裴芸扁了扁嘴,转念一想,就算太子说的是实话,又能怎样。

    毕竟她和太子之间横亘着的又何止一个沈宁葭,是前世十几年她对他日复一日积攒的怨言,是两个孩子的死……

    裴芸晃了晃脑袋,企图将那些烦心事抛诸脑后。

    罢了,太子的事又有何重要的,且先睡下吧。

    两日后,樾州府后宅。

    杜珩舟适才送走了给牛大瞧病的大夫,就见太子缓步而来,他惊诧道:“殿下,您箭伤未愈,怎的……”

    这太子回了樾州府衙,本该在院子里好生养伤的,怎的这两日竟一日也不消停。

    昨日不才处置了那张铖至吗。

    他原以为太子是打算对那张铖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不想却是让他死也死地明明白白,他早已命人去调查搜集张铖至的各项罪证。

    贿赂、贪污、徇私舞弊甚至还有欺压百姓,强抢民女等诸般罪状,简直罄竹难书。

    而今那张铖至及那些樾州下属与他沆瀣一气的官员已然被革去官职还被下了大狱,不日便会被押送至刑部受审。

    而今由樾州同知陆大人暂代知府一职,因着太子已提前去信通知吏部,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任樾州知府之位。

    分明面色泛白,李长晔仍淡声道:“无妨,小伤罢了。”

    这几日他心下乱得厉害,若不寻着事做,根本静不下来。

    “牛大如何了?”他问道。

    杜珩舟答:“好多了,牛大那腿伤得时间久,送下山后就开始高热昏迷,大夫本说恐性命不保,只能姑且治治看,但也是他运气好,昨夜终于醒转过来,大夫适才来看,当是没什么问题了,就是需好生将养一阵。”

    李长晔点点头,又问:“那日行刺孤的人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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