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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掉马后他悔不当初》 60-70(第9/20页)
帝,忽然笑了起来,他年纪不大,笑起来时有几分孩子的天真,却又有着几分野狼的残忍。
“父皇没想到,最后来为您送终的会是儿臣吧。”洛之淮笑吟吟地打量着昭帝狰狞的面目,一双凤目眯起,纯真又无辜,“不过看您的样子,似乎对儿臣的出现并不满意。”
“但——”洛之淮拖着长调子道,“这么多孩子,您对谁满意过呢?”
“您嫌弃我怯懦卑微,洛子羡顽劣不好控制,洛怀琢愚笨急躁,虽然说他确实愚笨吧,否则也不会被高进利用这么多年,以为高进是真的支持他。”洛之淮满意地笑了笑,慢声道,“这么多孩子,您哪一个也没有真正爱过,就连真正敬您的洛瑾玉,您也一样忌惮厌弃。”
洛之淮平静道:“我在冷宫吃残羹的时候便想着,我这万人之上的父亲该是何等威风,可等我真正见到你的时候才明白,你自私又多疑,你当初以残害宫妃的名义将母妃打入冷宫,我还以为你有多爱自己的妃子,结果呢,这么多年,你又害了多少女人?沈皇后早逝,洛子羡的母妃被你强抢进宫,洛怀琢的母妃不过是你利用的棋子,这宫中的每一个女人,每一个孩子,都因你而痛苦。”
“你就是个刽子手。”洛之淮咯咯笑起来,指了指自己,“大刽子手教出小刽子手,父皇放心,我一定好好向您学习。”
“很快,您的其他儿子很快就会去找您的,还有您信任的臣子们,儿臣我都会把他们给您一一送过去的。”洛之淮俯身在昭帝耳边道,“儿臣,是不是很孝顺啊——”
洛之淮的声音在屏风外传来,宣阳公主被沈银粟捂着嘴,一双眼圆睁着,惊恐地听着洛之淮慢条斯理地低吟,他的每一句话都将她印象中那个沉默寡言的弟弟撕碎,他就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野狼,终于在这一刻才将真面目暴露在她面前。
宣阳的身体克制不住地颤抖,一双眼中盈满泪水,她的嘴被沈银粟捂着,不能发声,只能紧紧攥着拳克制住自己的战栗,指尖深深陷入掌心,血水顺着指缝往下流,屏风外,昭帝挣扎的声音不断,她闭眼就是洛之淮伸手捂死昭帝的样子。
硕大的泪滴落在手背上,沈银粟转头去看宣阳,她太听话了,不让出声就一定不会说话,脊背绷得笔直,眼泪止不住的落,却死死咬住嘴唇,一丝声音都不肯发出。
殿内安静下来,一片死寂,仿佛连呼吸声都停滞下来。
房门又被打开,来人缓步走至洛之淮身后,开口时声音尖细:“好孩子,和你的父皇道过别了?”
“道过了。”洛之淮笑起来,愉悦的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鼻音。
“那就好。”高进拍了拍洛之淮的肩,俯首轻声道,“那接下来,我们去和你的兄长们道别吧,然后是那些不听话的臣子……”
“好。”洛之淮抬眼,慢慢笑道,“我都听您的,义父。”
第66章 三日宫变(下)
从昭帝寝宫出来时, 天色已黑,宫中寂寥,唯有深宫中女子的哭声不断。
宣阳公主沉默地走着, 泪水已经干涸,而今形如枯槁,有一种麻木的镇定。
公主殿前, 绿衣侍从等候二人多时, 见宣阳和沈银粟走进, 忙急声道:“二位殿下去哪里了, 怎么现在才回来?”
说罢,扫视着二人的周围,见灰衣侍从不见, 神色更加急切, 还欲开口再问,便见宣阳公主冷冷抬眼,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本宫去哪里,还需向你禀报不成!”
“公主殿下, 奴才不敢……”
绿衣侍从急声开口,分神间, 忽觉颈间刺痛一瞬, 不等伸手去摸, 便见眼前景象恍惚起来, 眼皮越来越沉, 下一刻便控制不住地向前倒去。
沈银粟收了针, 俯身扶起绿衣侍从, 随后回首看向宣阳:“你这殿内可有能将他藏匿之处?”
“后院的柴房。”宣阳呆滞开口, “劳烦姐姐了。”
待沈银粟彻底安置好绿衣侍从, 再回宣阳寝宫时已是半夜,宫中已然宵禁,只能等明日尽早出宫。
床榻旁,灯火依旧燃着,漫漫长夜,无人得以入眠,直至烛火燃尽,天色微微亮起,宫内又有了走动之声,沈银粟方见宣阳抬起乌青的双眼,茫然呆滞的目光中有了一丝波动。
“姐姐,为什么我等了一夜,都没有听见父皇的丧钟声。”
“大约是高进还需陛下的名义做某些事,现如今打算秘不发丧吧。”沈银粟下意识摸了摸袖中的遗诏,垂目道,“若他们秘不发丧,今日朝臣还会像往日一般上朝觐见,待他们下朝之际,人多混乱,那时最好出宫。”
“姐姐所言极是。”沈银粟话落,宣阳公主抬眼向窗外阴沉的天,轻声道,“很快,这宫中的一切便会被人知晓了。”
帝宫之上,乌云密布,昭帝的寝宫内,寂静无声。
侍从仔细地在金炉中填好香,掩盖住殿内的各种异味,婢女照旧将早膳摆放成一排,把一切都伪装成往常的样子。
昭帝榻前,高进把玩着翡翠珠子,斜眼扫过默不作声的洛之淮,开口笑道:“怎么?看见你父皇被安置在这儿发不了丧,心疼了?”
“怎么可能。”洛之淮冷声道,“你将他放在这里,我看着碍眼,只怕日后住在这殿里,闭眼都是他这恶心模样。”
“呵呵,原是恶心到我们淮儿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赐死大殿下的圣旨需得以陛下的名义写,总不能让世人知道他现在就死了啊。”高进话落,笑着拍了拍手,两个小太监闻声立刻端着漆盘上来,盘中放着整齐华贵的衣物。
“不过为了让我们淮儿高兴,为父特地准备了件礼物,淮儿瞧瞧?”高进说着,转身从盘中拿起衣物,洛之淮回头看去,只见高进手中竟是一件明黄龙袍。
“如何,可喜欢?”高进道,洛之淮盯了龙袍半晌,扬起唇角,眼中露出满意之情,“义父当真是为孩儿费心。”
“那还不去试试。”
屏风后,洛之淮展臂站着,婢女们小心地为其换衣,寻常的皇子衣物换下,洛之淮垂眼看着,见那一套明黄慢慢落在自己的身上,脚步无意微挪,视线掠过脚下,霎时间,瞥见几滴腥红。
这是……血迹?
洛之淮愣住,一双凤目微眯,扫开碍事的婢女,俯身用手指去沾屏风后的血。
血迹虽已干涸,却断不是许久之前留下的。可这殿内除了他和高进便只有送膳食的婢女进出,若是婢女留下的血迹,定会当时便擦得干干净净,唯恐落下话柄。
那这血究竟是谁的,谁会进了这殿内还站至这屏风后呢。
洛之淮蹙眉想着,脸色愈发灰白,心中的一个猜想一闪而过,几乎让他险些站不稳身子。
“义父,孩儿想起件事还未解决,先行告退一步。”洛之淮说着,又快速吩咐身边侍从,“去查查从昨天到现在都谁出宫了。”
说罢,披了外袍便往殿外跑,一路小跑着来到公主殿门前,扫了眼殿门外消失的两个侍从,洛之淮脸色更暗,几步迈至门前,伸手猛地推开门,见殿内唯有宣阳一人,正惊愕地回头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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