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落魄皇子登基前: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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讶,还是装的?

    “你不知道吗?”

    褚卫敏抓住他袖子,神色愤恼,“我大婚夜没的,就在龚府,你会不知道?不是你拿我簪子,把她身边的丫鬟调走了?”

    “不是我,阿敏!”

    周垚骤喝,也似被心上人所伤,倏而痛绝,眼眸凝起泪光:“你大婚夜?你大婚夜我难受都来不及,恨不能找个坟头一觉永眠!”

    “你觉得我能去龚府亲眼看你与那什么什么表兄成婚?看你们新婚燕尔,缔结良缘?阿敏,我没那么大度!”

    他如此义愤填膺,如此不平,倒叫禇卫敏有些愧疚。

    其实原本,她也不觉得是周垚。周垚没由头要害眠眠啊。

    但她仍是问,“那支青兰玉簪,我只给了你。”

    “不是你,又能是谁?”

    “是我?你真觉得是我?仅凭一根簪子你就要怀疑我?”

    他倏而垂目,拳心紧握:“我若说有人仿了簪子,拿它行骗,你一定不信是么?”

    他倏地从怀里掏出细簪,正是那支青兰玉,缀了东海福珠。

    “这支玉簪,要仿也能仿,你敢说除了我,没人再见过?你们褚家,就没人见过它?况且当时天色还黑,丫鬟们就算辨不出也情有可原!”

    “真不是你?”

    “可除了你,还会有谁?”

    “除了我,还会有谁?”那人突然笑到悲:“为何我会,旁人就不会?好端端,我害你妹妹做什么!”

    褚卫敏不说话。

    周垚突然拉住她的手,把玉簪按在她掌心。

    他的手,紧握她的手,目光犀利,又似含了无尽苦楚:“你赠我的,我始终贴心收着,因它也是我的命。而阿敏,你不信我,你竟然怀疑我……”

    “你若不信,就用它杀了我吧!”

    他倏而道,“反正你已经嫁了人,是你负了我们。我也不愿再这样痛苦苟活,不如死在你手里!”

    “你杀了我吧,为你妹妹报仇。”他闭上眼。

    簪尖已经抵进他胸口,褚卫敏颤着挣扎,颤着缩手。她呜呜咽咽地哭:“我不要杀你!我不想杀你!我也不想你死!我杀你有什么用……我要我妹妹,”

    她大哭,“我要我妹妹……”

    哭得悲痛,哽咽不断,气在喘。那么弱柳扶风的人,仿佛轻轻一折就能倒。

    周垚忍不住揽她:“不哭了阿敏,不哭,我帮你找她,我这就帮你找……”

    红檐篱笆,涕泪下,一对人依偎。

    墙头花成碧,暖阳高悬,也慢慢从京城街巷,移到山间庄子,彼时万丈晴光,白云千载。

    外面日头正暖,烘晒田庄,屋里却潮湿阴寒。

    墙角有个人,手脚都上着铁链。他一遍遍挣,挣了又挣,最后挣不动,死盯送饭来的人:“你们到底是谁,哑巴了?”

    那人踹了他一脚:“叫什么,死到临头还不知。一会儿自有我们主子收拾你!”

    夏侯瑨挨了一脚,本想怒骂,却又想起怜娘还在他们手上,生怕他们牵连她,只好暂且忍了。

    “我问你,和我一块的小娘子呢?你们弄哪去了!”

    那人没搭理他,关门走了。

    夏侯瑨甩了铁链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靠住墙角熄火。

    不久后,屋门再度开了,一个男人走来。

    夏侯瑨打量他,这是张生面孔,模样很年轻,甚至俊俏。

    草布束发,外披铁甲,腰别配刀,他进来时,外头的守卫都喊主子,看来是山匪头目。

    “你们到底是何人?”

    夏侯瑨又问。

    “头目”没有理他。

    问了这么久,也没人肯说。夏侯瑨估计是问不出了,只好又换个关切的,“和我一块来的娘子,她在哪儿?”

    “她在哪儿?”

    头目揣摩他的话,慢慢笑了:“你觉得她会在哪?”

    夏侯瑨皱眉:“你们把她怎么了?”

    “你觉得我能怎么对她?”

    那人在笑,是轻淡随意的笑。夏侯瑨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愤恼道:“混账!你们不准碰她!”

    “若敢碰她,你们只怕几条命都不够偿!”

    怜娘的处境比他更糟,怜娘是个女子。想到这儿,夏侯瑨愈加不安,可匪徒在前,他赤手空拳又能博什么?他只得尽量平息了怒火,试着商谈:

    “你绑我们来,到底要什么?要钱就谈,唯有一点,不准动人!若是动了人,想要的都没有,这点你该清楚才是!”

    那头目笑了笑,却没说话。鼓掌后,立马有人送药进来。

    他把药丢到夏侯瑨面前,“这是鸩酒,见血封喉,饮了必死。你不是要护她吗?我让你选,你和她之间,一个人去死。”

    他说完,抱臂看着夏侯瑨。

    身后是木门,他背光而立,就像这潮湿阴冷的囚屋,阳光照不到。森冷与阴影笼在脸庞,他看着地上的人、看着,慢慢有了笑意。

    不是人人皆夸吗,不是君子么,这世上偏他见不得光,偏他不是。既然他不是,那么君子该死绝才对。

    就算为心上人死,也该荣幸啊。

    第30章

    情动 他又冲上前,用力抱住她。……

    夏侯瑨怔怔盯着面前毒酒, 突然抬头怒瞪:“你到底是谁?你为何这样!”

    “我们与你何怨何仇!”

    仇?怎么没仇呢。那人冷笑,他们瞧不起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 他这一生的耻辱不因他们而生,却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他忌妒,甚至忌恨地冷睨。凭何夏侯瑨什么都有, 而他没有?从小到大,他被人指最多的就是卑贱、不配。

    夏侯瑨未过门的妻子可以是她, 高高在上的她。她那样的人, 只对夏侯瑨有笑脸。对他, 则是随意践踏。她高兴了就拈来,不高兴了就扔掉把他当什么了?

    他怎么可能不怨、不恨。

    既然夏侯瑨喜欢她,就该为她去死。

    都是应该的。

    “喝吧,我说了, 你们二人只能活一个。你死了,她就不用去死了。”

    冰凉彻骨的话,令人胆寒。

    夏侯瑨一动不动, 看着毒酒与手脚的链锁,心知死期已至。

    可他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吗?他那远在皇城的母亲、父亲,可知道自己儿子在此受迫害?

    他父亲年岁大了, 把所有希冀都托于他,他的生母更是, 下半辈子需要依靠他。虽然她是众多宫妃之一, 可偌大的皇城,他生母是那样淳朴,没有能傍身的儿子,后面的时日要怎么度?

    这一刻, 夏侯瑨产生了犹豫。

    他不敢喝这盏酒,因为他还不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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