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奴: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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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实在多余。

    “小白?”左清清清扫着由鹅卵石铺就而成的小径,见人一回来,当即像是看到了救星,“你回来得正好,快,搭把手。”

    “这园子是怎么了?怎么像是狂风过境一样?”沈从白还没明白发生什么,便已经从左清清手里接过了大扫帚,替对方细细扫起了那些可以藏污纳垢的角落。

    “沈怜,非要跑到咱们阁里面见圣上。结果如意算盘没打成,人反倒被抓了起来。你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真是有够乱的。”

    “清清,让你干个活,话怎么这么多?”贺长情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们身后,“有关宫里的事情,少在背后议论。”

    “主上,属下有事要禀报。”沈从白忽而想起了自己在国公府里的见闻,当即把扫帚往左清清怀里一扔,也不管人有没有接住,便绕过了人径直向贺长情走去。

    “跟我来吧。”这园子里实在不是一个谈话的地方,休整一番居然能比那群人刚走的时候还要显得凌乱,“阿允,你留下,帮着清清他们整理一下。”

    “是。”祝允还在目送着人,不想下一刻怀里被丢进来一个扫帚,左清清的声音响在他的耳边,干巴巴地催促着,“别看了,先干活。”

    二人前后走至了一处迂回曲折的回廊之上,贺长情挑了处风景好的地方背对着沈从白站定。

    “主上。”沈从白拱了拱手,“其实您没必要支开祝允的,属下要禀报的事情他听得了。”

    “谁说我把他支开了?我就是看他做事还算认真,让他一同跟着扫扫。”猛一听沈从白的这话,贺长情紧绷着的脸上却是有了几分笑意,“你们不必太小心翼翼了,往日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莫说我和他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就是真的最后走到了一起,你们也不必顾虑那么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贺长情在栏杆上撑了一把,这才调转了身子,看着对面被金光镀上一层的沈从白笑道:“小白,你知道我为什么最喜欢你和清清吗?”

    她这话说的有歧义,自己说完之后才发觉了这里引人误会的地方,于是红着脸摆了几下手:“我的意思是,鸣筝阁里,我最信任也最看重你们两个。”

    “主上,您的意思我都懂,您不需要解释那么多的。”主上待他的好,他永远都记得。一个人的真心相待是要用心感受的,不是几句话就可以哄住别人,也不是几句话说得不妥就生了嫌隙。

    不过,沈从白还真的是很好奇:“所以,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待人,是真心的。简而言之,你们两个从来都不是那种看人下菜碟的人。”祝允的身份很难在北梧获得什么真正的便利,似乎从他离开落星谷的那日起,就注定了会遭受许多白眼。

    还记得一开始见到祝允的时候,左清清是说过很多难听的话,可到底那人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并不是什么坏心眼的。

    再后来,沈从白和左清清甚至都能放下心中对于金玉奴的不屑高傲,和声和气地与人相处。单凭这一点,贺长情就知道,只有这样的两个人才是她真正值得全心信赖的属下,志同道合的朋友。

    “能得主上这样一句话,小白没有白活一世。我带何云琅去见了穆国公,国公爷的精神头看着比之前差了不少,但他或许是感激主上千里迢迢把世子带回去的恩情,还特意将我二人引到了他的书房。”

    “可有什么发现?”得亏沈从白心细如发,还惦记着他们之前在相府章远安的房间里看到的剪纸一事。

    其实若不是小白说到这里,贺长情怕是直到现在都没能想起这一茬来。近日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早就让她分身乏术。

    “国公爷的书房有很多被撕得破碎稀烂的剪纸。”沈从白回忆着不久之前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哪怕已经离开了那个压抑的环境,可他心中也是实打实的感到堵塞憋闷,“我在地上还有案上,看到了好多张已经完成的剪纸,虽然它们被撕碎了,但我还是能看出原本的样子。国公爷说,世子不在人世,他也没了活着的意义。留下那些剪纸,只会愈发伤情,难以忘怀那段回不去的美好时光。”

    是啊。虽然那些成品不是世俗意义中的上等佳作,可单是从章远安房间中的那一幅剪纸来看,便知道它的创作者应该是一个充满着童真意趣的人。而不是现在这个,送走自己唯一亲生儿子的白发老人。

    “那何云琅还有给人看病吗?”

    “看了,国公爷还是很感激主上的一片心意的。所以小白擅自做主,主动问及了章远安房中那剪纸的事情,以及国公爷和章相的关系。”

    原来小白铺垫许多,都是因为这个。没有人会在万念俱灰的时候还说什么谎话,便是从前有着非同小可的打算,现在唯一的挂念一断,一切也就毫无意义。

    虽然贺长情打从心底深处知道,国公爷定不会和章相有任何超乎普通朝臣之间的往来,但她还是克制不住地紧张起来:“国公爷,怎么说的?”

    第107章 从龙之功

    “章相膝下只有章远安一个儿子, 虽不是亲生,但也视如己出。穆国公同章相在朝为官数十年,章远安也是他看着一点一点长起来的, 那时他年龄尚浅,刚去到相府不久,日日谨小慎微, 说话不敢大声, 走路也含胸驼背。相府的下人见他是个软柿子, 背地里没少苛待他。”

    虽不曾亲眼见过那时的场景, 但透过当时国公爷的神情,沈从白也能想到,那该是怎样一段艰难晦涩的日子:“穆国公怜爱, 又有意敲打警醒那些下人, 这才送了那幅剪纸给他,希望借此能安抚一二幼子之心。”

    贺长情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会一直挂在他的房中。”不知不觉地,她从前对章远安的那些厌恶似乎变得淡了些许。

    纵然那人是个满腹心机的家伙, 可他把穆国公对他的好放在了心头,这些年来一直视若珍宝。如此看来, 章远安又怎么不能算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呢?

    ——

    光阴向来走得飞快, 距离回京似乎也没有过了多久, 贺长情却跟在人群里送走了好多她生命中的过客。

    比如一月之前的沈怜, 那个到死都在怒斥着天道不公的姑娘。她被斩首的时候, 沈家竟没一个人来送别, 围观的百姓听闻她做的那些事后, 也都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

    说来也很是凉薄, 毕竟生与死, 是人活一世的头要两件大事。可沈怜在阔别人间的最后一刻,竟也没能看到在场之中,但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一毫的心痛与不舍来。

    在铡刀落下的前一刻,沈怜终于收了骂骂咧咧的言语,只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人头应声落地,城楼之上缓缓转过一个背影,最终化作了天与地交界处的一个小黑点,直至再也无处寻觅。

    沈怜她不知道,沈慈是来送过她最后一程的。

    她这庶女的身份,误了她一生,也让她作茧自缚,甘愿蒙上眼睛捂住耳朵,与外界彻彻底底地剖离。自此亲情的温暖于她是穿肠毒药,只要沾染上一点,她便觉得无限自卑,耻辱与不甘终年伴随着她的呼吸,每时每刻都在淹没吞噬着她。

    她明明,并不是像她说的那样,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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