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剧炮灰兄长科举升官: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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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了眼徐辞言,见人点头之后,才快步挪了过去,跪在御阶下面。

    他第一次见到皇帝和这么多大官大员,心底不免有些慌乱,行走间险些左脚绊右脚摔在地上。

    好在徐辞言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闹出血溅御阶的惨案。

    “抬起头,别慌……”

    徐辞言细弱蚊蝇的声音在清风耳畔响起,他心底一定,缓缓地抬起了头,还把两边额发扒开,让人看得更细些。

    时间久远,乾顺帝虽然记不太清白恩的面容,但隐约觉得底下这人有些面熟。

    有些资历深和白家交情不错的老臣,也大起胆子仔细打量清风。

    往日里远远看一眼不觉得,现在这么一看……这孩子的眉毛鼻子,和白恩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陛下,”有官员想到了什么,出列开口,“微臣记得二年的时候,陛下于京郊设宴踏青,与民同乐,白大人似乎也去了。”

    “不若把院画找出来,那日并非宫宴,想来白管事也应该随侍在白大人身边。”

    皇宫里养了不少画师,每逢重要节日或者大型活动,按惯例都会将当时场景绘画为记,称为“院画”。

    这些画师都是国手,就连侍奉的宫人也能几笔画出神态来。

    只要院画上有白恩的脸,和清风的一对,是真是假就一目了然了。

    “不错。”乾顺帝点头,当下派人去把那次宴会的院画找了出来,随着长长卷轴一起过来的,还有作画的画师。

    蔺朝宗心底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他悄悄地回眼瞥了瞥站在官吏队伍最后的一个身影,当年婴氏的事情,就是他安排下去的。

    眼下那人面白如纸,眼底掩盖不住的慌乱。蔺朝宗心底重重地一沉,这书童的面容估计有几分肖母,身世应该是没问题了。

    也是邪了,当年他们在婴茀死后也派人查探过白家的奴仆,和他们有牵扯的人家都在蔺家的看管之下,这徐无咎又是从哪搞出来这么个孩子!

    算起来,蔺家也是死在了灯下黑。

    婴茀不在意自己的命,丈夫的命,但偏偏留了清风一条小命。

    当时清风初满周岁,在这世道,这般大的孩子,若不精心养着,极易夭折。

    蔺家想到这点,才会严密监视她熟悉的那些人,但百密一疏,谁曾想婴茀竟然把孩子丢到了一家完全不认识的人家外头。

    大寒冬的,若不是那对老夫妻心善,清风估摸早冻死了。

    眼下只能指望那院画上没有白恩的面容了,蔺朝宗心底祈祷,只是天不遂人愿,坏事做多了,终究遭了报应。

    卷轴缓缓拉开,那栩栩如生活林活现的画面里,不仅清晰地画上白恩与白远鸿交谈的身影。

    远处柳树下女眷所坐之处,笑容温和的白夫人的身边,还出现了一个着杏色袄子的妇人。

    正是婴茀。

    “这是……”清风做梦梦见的都是无脸的父母,当下忍不住凑上前去,愣怔地看着画上的两人。

    那细腻笔触勾勒出来的人影,隔着一张绢黄画布,好似在朝他微笑。

    “蔺大人,您还有什么话可说?”

    憋了好半会儿的卢竹溪坐不住了,一脸激动地跳出来指着清风,“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了吧。”

    “这书童当真是白恩与婴氏的孩子,此番一来,人证物证俱全,你蔺家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呜呜……”清风一摸眼泪,猛地跪在御前,“陛下,草民所说的句句属实啊!”

    蔺朝宗心底明白今日这罪是脱不掉了,身后百官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上方乾顺帝一双凤目凌厉地盯着他。

    好似一块巨石重重地压在心头,蔺朝宗咬紧牙关,“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怎能充做证词!”

    他冷笑一声,“不是要作证吗,好啊,按惯例送到刑部走一圈,重刑之下不改齐言,这证词才算得上有效!”

    徐辞言声音比他还大,当即直直地盯住刑部尚书大理寺卿两人,“听蔺大人这么一说,两司里头屈打成招严刑逼供竟是惯例了?!”

    乾顺帝的视线猛地一转,面色铁青地盯上两个官员。

    刑部尚书头皮都麻了,眼看就要重演吏部案的好戏,赶忙滑跪上前叫冤,“陛下,臣冤枉啊!”

    他怒气冲冲地瞪着蔺朝宗,半点顾不上往日里那点交情开口怒骂。

    “蔺大人莫要信口胡言,颠倒黑白!我刑部依律办差,何曾做过您口中那等丧净天良的事!”

    大理寺卿也赶忙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大理寺里尽是安安分分遵纪守法的忠臣,下官敢对天发誓,寺内绝无此等不堪行径!”

    “嚯,”徐辞言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这么说来,是蔺大人您玩得一手屈打成招的好把戏啊!

    “得亏您掌得是户部不是刑部,不然我大启怕是要六月雪积三尺了。”

    蔺朝宗面上一片涨红,气急之下又转为青紫,苍老的皮肉遮不住额角狂跳的青筋,呕得吐血。

    嘴炮打到现在,事情基本上已经算是有了定论。见蔺朝宗哑口无言,乾顺帝面色越来越黑,猛地起身怒斥。

    “好你个蔺朝宗!朕看在你三朝元老为国效力的份上对你多加优待!”

    “你竟敢做出这等不忠之事来,”乾顺帝胸腔剧烈起伏,“以科举一事构陷官员,如此无君无父无法无天!还有什么事是你蔺朝宗干不来的!”

    天子一怒,下头吃瓜的朝臣哗啦啦地跪倒一片,半句话也不敢说,悄悄地抬眼打探情况。

    蔺朝宗跪在上头,心底一片悲凉,事到如今,他只能抓着乾顺帝心软念旧情一事,打感情牌。

    “陛下,”蔺朝宗哽咽出声,“白家一事,是臣一时糊涂,没约束好底下的人,竟然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出现在了我们蔺家。”

    “先帝临终嘱咐于臣奉君如父,不可有一时懈怠。”

    “臣牢记先帝之言,鞠躬尽瘁,忧于朝堂,实在是疏忽于约束下人。”他哀哀切切,“您罚也好打也罢,老臣只求您别气坏了身子啊!”

    乾顺帝神色一顿,无论如何,蔺朝宗都是三朝元老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能登上皇位,对方亦有从龙之功。

    贸然处置了……怕是要寒了老臣的心,日后他下去了,也不好和先帝交代。

    徐辞言一眼便知乾顺帝重情的老毛病又犯了,心底冷笑一声。

    不就是感情牌么,谁不会打啊。

    他顿时哭嚎出声,悲切之音绕梁三日不断,直把蔺朝宗的煽情之语压得死死的。

    “白兄!你素来托冰心在玉壶,谁曾想最终死在了淤泥之中,你死得好惨啊!”

    徐辞言泪流满面,哭得毫无形象,“还有我那苦命的老师,至今不良与行,弟子不能为您平反,又有颜面活在世上啊!”

    他一提到白巍,乾顺帝神色顿时大变,升起的那点不忍之心也顺时烟消云散。

    底下的文臣,有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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