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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南扶光宴歧》 200-210(第2/23页)
宴几安是个信念感很强的人。
他所有的行为逻辑就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只为了“复活沙陀裂空树、拯救三界六道”,为了这件事,他又疯魔了一样做了其他很多离谱的事。
若是中间曾经出现过什么小插曲,那大概就是他在南扶光的身上曾经找到了一点点的自我,这让他看上去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疯的……
但小小南扶光,还真不够拿捏他的救世大业。
原本他可以这样坚定的一辈子走下去的,直到他发现这一切都是骗局。
南扶光知道一种说法,乡下的养鸡户会在养殖场的鸡群里投放一只身娇体软的鸡,这只鸡弱不经风、体弱易病,但平日里它会被异常珍视地养着,这种鸡叫“报信鸡”。
久而久之,或许“报信鸡”自己都以为自己成了宝贝,实则不知道的是,养鸡户把它扔进鸡群,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风向标,比如当鸡群可能有重大瘟疫蔓延,那么这只作为风向标的“报信鸡”会因为体弱多病第一个染病,死在前头,那么养鸡户就来得及在瘟疫彻底蔓延前阻止一切发生。
当报信鸡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活靶子,而不是所谓的宝贝。它的信仰会崩塌吗?
牧羊犬发现自己率领着羊群往前奔跑,尽头是万丈深渊,看着身后相信自己才跟上来的羊群,它的信念会崩溃吗?
南扶光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把他放哪了?”
宴歧:“地牢。”
南扶光:“地牢?!”
宴歧:“用铁链锁着。”
南扶光:“用铁链锁着?!!!”
宴歧:“那地方水火不侵,天塌了它都不塌,结实得很,他跑不出去;手脚绑着,防止他想不开自尽。”
南扶光无语凝噎半晌,看着眼前男人完全没有一点嬉皮笑脸开玩笑的痕迹,突然想到他也不是第一回干这种事……
这次好歹还是地牢。
上回就一个狗笼子。
也懒得问他什么时候在大日矿山下面刨了个洞,有了一个地牢。
“他要是想不开咬舌自尽呢?”南扶光随口问。
难以置信的,宴歧看上去真的在思考她提出的新角度,居然真情实感的沉默了下,而后转过退望着她,试探性发问:“我去给他塞个口球?”
“口什么?”
南扶光比他更茫然。
很快的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去过地界的人,地界这几年脱离了沙陀裂空树的凝视,没有受到旧世主刻意的抑制发展……
文化水平自然蓬勃,也有一些很潮的东西被发明出来。
南扶光的脸色从白转红再转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评价:“那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宴歧:“……”
宴歧:“好死不如赖活着。”
宴歧:“还能防止乱吃东西。”
南扶光:“……那你去给他塞吧,别邀请我去看就行。”
宴歧:“那我——”
南扶光:“事后文字描述也大可不必。”
宴歧坐了回去,半晌看上去很失望的“哦”了一声。
……
宴几安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一切漆黑。
他知道自己彻底看不见了,毕竟这世界上并不存在绝对黑暗的自然环境。
他隐约听见了脚步声,但那声音几乎是走得很近他才听见,这一点让他认识到他的听觉也在减弱。
他的五感在逐渐消失。
动了动,耳边传来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四肢沉甸甸的,举起手时就能感觉到手腕被牵制下坠,他能活动的空间不多,只能微微侧过头,感受着来人越靠越近。
来人来到他身边站稳,身上大概穿着斗篷,在她蹲下的时候,柔软的布料扫过他的脚面。
宴几安面无表情,没有任何反应,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心中有一瞬间,他希望来的人是南扶光——
但当一阵馨香传入鼻中,那种花草熏香的气息陌生又熟悉,他知道这个味道并不可能属于南扶光。
“你怎么来的?”
开口时,他的嗓子沙哑的可怕,像是在粗粝磨刀石上挫过,被锁住的姿势只能让他微微仰起头,通过捕捉对方气息的方式,无神的双眼转向她可能所在的方向。
身批黑色斗篷,鹿桑站在宴几安的跟前,有那么一瞬间,她对面前的人感到彻底的陌生——
明明脸还是那张脸。
可自从失去了龙骨后,正如人们所说,好像环绕在他周围的光突然就就消失不见了,眼前的只是一个清俊俊逸的普通修士。
鹿桑咬了咬牙,开口时莫名红了眼眶,她内心涌上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悲哀,却具体也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宴几安。
“您本来可以不必变成这样的。”
鹿桑其实心里有气,可是开口时声音里却有了哭腔,“您为高高在上的云上仙尊,我可以永远做跟在您身后的小徒弟……我永远记得那日暴走灵兽就要踏平我家,您从天而降的样子……为什么……”
她吸了吸鼻尖,蹲下来,凑近了宴几安。
那股甜香逼近,宴几安下意识往旁侧了侧脸。
“为什么,您就不可以爱我呢?”
宴几安听鹿桑说了很多,道陵老祖提到沙陀裂空树不可彻底复苏的本质原因是,宴几安不爱鹿桑。
真龙与神凤真心地身心结合才有希望复苏这棵树,也就是说,当宴几安的眼里只有南扶光的时候,这道题从一开始就无解。
原本在鹿桑被他带回云天宗归位、在辨骨阁觉醒神凤灵骨的那一天,其实沙陀裂空树就应该可以有复苏的可能了——
根本不用什么真龙镀鳞。
也不用什么入秘境取真龙龙鳞洗髓胫骨。
更不会有他化自在天界的灵脉阻断、修仙界末日、渊海宗惨案……
他们后来所受的一切苦难,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因为从很早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宴几安就只爱南扶光一人。
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呢,还像个傻子似的忙碌于救树大业,整天忙的团团转,也不知道问题从根源就存在了。
鹿桑抽泣着说了很多,最后才道:“师祖说,还是有希望的——”
她话语未落,就看见宴几安勾了勾唇角。
云上仙尊那张睥睨众人的清冷面容,素来鲜少有各种情绪外漏,即便他并不太看得起一些人,他也从来不会有眼下这般嘲讽、刻薄之意显露于脸上。
他看着还在对道陵老祖深信不疑的鹿桑,就像看到过去的自己。
抽开换一个角度来看,自己曾经何其愚昧与愚蠢。
他想问问鹿桑是不是没看见前日无数修士命丧沙陀裂空树根,但凡心中对这件事有一些畏惧,她也不会再如此信服道陵老祖。
“所以今天一切的血色,都是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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