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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南扶光宴歧》 70-80(第11/24页)
小师妹抖得像恶龙爪牙下的一只小白兔……
南扶光有些无语。
记忆中,她这小师妹似乎一直都是这样,泪腺发达,眼眶永远是红的,说话小小声,柔柔弱弱像一支攀附在别人身上的菟丝花。
但无论大日矿山或者是真龙镀鳞,临门一脚,人家有事是真上。
有时候南扶光觉得这孩子有点儿轴,她似乎是那种很轻易就被他人硬生生套给自己的身份道德绑架的那类人……
她们说她是神凤,她就认了,然后毫不犹疑担起了救世大任。
从头至尾,她甚至没有反驳过一句“关我屁事”。
这种事不太对劲,南扶光做不出来。
鹿桑前半生为凡人元寿已不可参考,但云天宗大师姐自诩活了一百多岁,占了“宴几安道侣”这称号许多年便宜,自然没有出事了让鹿桑上的道理——
她是占了神凤的称号得大家许多特别的关爱与照拂。
但不至于为此付出生命。
抬起手拍了拍这个不太喜欢也说不上讨厌的小师妹的脑袋,南扶光淡道:“本来就是我的活儿,你可以什么可以?”
言罢,扔下站在原地发愣的小师妹,云天宗大师姐挺了挺胸膛昂首挺胸与她擦肩而过,步入书院,再在最前方的位置坐下来,平静地与书院内下座众位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师弟师妹们道——
“谁再用看死人的目光怜悯地看着我,我就把他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抠出来。”
顿时周遭短暂陷入死寂,在身边云天宗大师兄无幽无语的目光下,南扶光获得了短暂的安宁。
她低头开始翻找些什么。
无幽问她找什么。
“稿纸。”
南扶光半个身子都快钻进书桌里。
“我用来乱涂乱画那个。”
还在里面写了永世不得见天日的修行日记。
“我撕一张写一下遗书。”
顺便销毁曾经在上面的胡言乱语。
云天宗大师姐不是不可以死,但既然要死的那么悲壮,她就希望把这个人设贯彻到底,而不是临了烧成灰了,被人发现她在早课上摸鱼,顺便在草稿纸上崩溃高呼祈求一个金丹期,并因为得不到满地扭曲阴暗爬行。
但她找不到那沓之前塞桌子深处的稿纸。
“你看到了吗?”云天宗大师姐从桌子里钻出来,发丝因此有些凌乱,白皙的脸蛋染上好看的粉色,她歪着脑袋问无幽,“别不是你偷走了,那我可能会杀人灭——”
“仙尊来过。”
“……”
“他拿走了。”
“……”
……
云天宗,青云崖。
云上仙尊一人复手而立,身着淡青寻常道袍,青云崖边寒风猎猎,卷起千层落叶,枯叶落于他扬起发间,也算作是一副好画面。
修仙界大能若突破境界,需承雷劫,他们会选择提前数月甚至数年开始狂翻黄历,保养随身宝器……
这是一等一的大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然而宴几安却只一人。
不完全是一人。
身边悬空浮动的是他的本命剑羽碎剑,挂在剑穗上的剑铃音叮叮当当,在他旁边的石桌上摊开一本在寒风中飞快翻动发出“哗哗”声响的草稿册,当风偶然骤停,那书页偶然停在一副简笔画上,修士少女于枯树下惩戒天雷,表情变成“X_X”这个样子。
宴几安平视前方,漆黑眼底不见任何情绪波动如一汪清泉或幽暗死水,他望着云雾缭绕的青云崖下,枯竭的净潭,想着南扶光扔下去的那些宝器不知是否还在,灵脉受损想必它们在水下泡的十分委屈……
没来由地勾了勾唇。
宴几安抬起手。
原本今日还算做作好天气,深秋的阳光在厚厚的云层之下若隐若现带来一点温度,却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天空犹如谁打翻了砚台,墨色侵染淡蓝浮云,阴郁在苍穹迅速蔓延。
阳光消失了。
如墨的乌云遮天蔽日,明明仅于云天宗上方笼罩,却仿若又是遮天蔽日的压迫感。
下一刻,伴随着羽碎剑铃音震响,狂风呼啸,青云崖四周植被树冠“沙沙”作响,那风穿过树梢发出刺耳的声音,犹如魔化灵兽于山谷间凄厉的哀嚎。
乌压压的天空原漆黑如夜,直到一道紫色闪电于云层后亮起,数瞬后,“轰隆”一声有震耳欲聋的雷鸣响彻天地,大地为之震颤。
电光雷鸣下方,宴几安孑然独立,从方才好似便没有挪动过半分,淡色道袍于狂风中猎猎作响,直到一阵风吹散了身边那叠画满了墨色涂鸦的稿纸,散乱如漫天飞叶——
他那黑白分明的深眸终于移动,当他目光追逐其中一张而去,天边紫色玄雷同时落下,“噼啪”巨响声伴随着一节焦黑沙陀裂空树枯枝从天落下,烧焦的燃木气充数鼻息。
云上仙尊乃天道宠儿,第一道玄雷,是沙陀裂空树替他受了。
羽碎剑落入化仙期剑修手中,雪白剑身打横拂过双指剑,云上仙尊腾空而起,低道一声“开”,金光笼罩其全身,第二道雷劈在金光之上。
胸腔震动,此力若含逆天行道之责罚,其力道仿若可穿透一切击碎灵魂,翻搅识海,宴几安低下头,吐出一口鲜血来。
面无表情地抬手,他却只是小心翼翼地擦了擦羽碎剑上挂着的,那因年代久远已经脱色的剑穗上,不小心沾上的血污。
……
这便是随着众人来到青云崖边的南扶光所见一幕。
第76章 你说的,既往不咎
对于南扶光来说, 宴几安选择毫无征兆的只身一人前往应雷劫这件事,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云上仙尊从来没有把自己之外的生物当人看,自然也不准备听任何人的安排。
但她也没想到,宴几安说干就干到连黄历都不需要看一眼, 上午《三界包打听》上承诺应劫镀鳞, 他甚至没等到下午就摆好姿势站在天雷之下了……
他这样, 到底算哪门子修道人士?
当好好的太阳天忽然乌云密布,阴风怒号穿透山间,坐在剑崖书院的南扶光脑子“嗡”了声,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第一个站了起来, 拔腿冲出剑崖书院。
该说不说, 至少云天宗大师姐确实是三界六道之内最了解宴几安的人, 了解到吹一阵风、变一个天,他人尚且蒙在鼓里, 她却立刻猜到, 是云上仙尊整了什么幺蛾子。
一脚迈出书院, 南扶光在台阶上看见个背对着她坐着的高大身影——那人一只手撑着下巴,满脸淡定地抬头望着白日化冥、乌漆嘛黑的苍穹,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结实且淡定的背影,像是一条尽忠职守的英俊蠢狗。
此时这条蠢狗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 与面色煞白的云天宗大师姐对视上,他一根手指头挠了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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