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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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紧,抱着他拍着后背。

    如他所料, 沉怅雪还是想说话。可刚张开嘴,就又咳嗽起来。

    他努力咽了一口口水,目光愧疚地望着他,没沾血的那只手轻轻拽住了他的衣角,在咳嗽声里固执地哑声说:“师尊,我弄脏……您的床铺了……”

    钟隐月愣了愣。

    他往床上看了眼,才看见床铺上也有血迹。很新,应当是沉怅雪方才突然吐血,一时始料未及,才一口血喷到了铺上。

    沉怅雪咳得跟要死了一样,却还在愧疚弄脏了他的床。

    钟隐月又急又气又心疼:“脏了就脏了,脏了洗了就是了!你别说话了,我先看看,你这怎么回事……”

    钟隐月将手按在沈怅雪身上,将一缕灵力探入他体内。

    他其实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也果不其然,沉怅雪体内已经气息紊乱,有了丝缕魔气。

    突然间,像是被他体内的一把刀拦住截断,钟隐月的一缕灵力突然被不知什么猛地一震,在他体内烟消云散。

    钟隐月拧起眉。

    这就说明,沉怅雪体内还有什么法术锁链。

    沉怅雪还在咳嗽。来不及深想,钟隐月赶忙收了神通,先将他扶正坐起了来。

    “你先坐好。”钟隐月对他说,“你体内气息紊乱,有些不对,我且先帮你运气。”

    沉怅雪手按着床铺,点了点头。他嘴里还是不住地咳嗽着,但极其听他的话。即使难受得全身发抖,他也硬是撑着自己正襟危坐起来,乖乖坐好。

    钟隐月坐到他身后去,深吸了一口气。

    他闭上眼,先运起自己身上的灵气。很快,雷根的灵气从他身上涌出,向外运向四周。

    他伸出双手,让灵气聚于双手之上,又涌向沉怅雪周围。

    沉怅雪没有说话,他咬紧牙关闭着眼,钟隐月的灵气慢慢遍布他四周,向他体内蔓延。

    不多时,沉怅雪只觉一口气血猛地反上了喉间。

    他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他扑倒在地,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气喘吁吁,连喘气声都沙哑无比。

    钟隐月收了灵气,起身上前,拍着他的后背又用灵气探了一番,他体内灵气已经平稳许多了。

    钟隐月这才松了口气。

    沉怅雪抬手,握住他的手腕,转回过身来,顺势就往他怀里一倒。

    他虚弱如一片秋日落叶,几乎没有任何力气。钟隐月便也顺势把他抱在怀里,安慰地在他身上拍了两下。

    沉怅雪的声音都没什么力气了,委屈巴巴地轻声唤他:“师尊……”

    “嗯。”钟隐月应了声,拍着他道,“没事,有我在。”

    沉怅雪抱住他,在他怀里拱了拱。

    沉怅雪还是不舒服,咳嗽了两声。

    钟隐月摸摸他的脑袋,问:“你今日突然吐血,自己心里可有什么头绪?”

    沉怅雪摇了摇头。

    钟隐月拧着眉,神色发黑。

    若真是他想的这样……可不能拖。

    “你可还有力气?能坐起来吗?”钟隐月问他。

    “坐倒是可坐。”沉怅雪说,“可是师尊……我不想从师尊怀里起来。”

    “我自然也不想放开你,可你近日总是困睡,每日睡都能睡六七个时辰,实在异常,近日又这般吐了血。”钟隐月说,“我心中已有猜想,你先起来,让我看一看。”

    他这样说,沉怅雪嘟嘟囔囔很不情愿地应了一句,从他怀里坐了起来。

    沉怅雪弯着上半身,虚得几乎直不起腰,就那么倦倦地看着他。

    钟隐月面露心疼之意,目光又很坚决。他稳了稳神,问沉怅雪:“衣服能脱了吗?”

    他说这话,沉怅雪蓦然瞪大了眼,两只眼睛眨巴了两下。

    他没懂钟隐月为何忽出此言,但还是乖乖褪下了上半身的衣物。

    衣物一件一件褪下去,最终露出一片胜雪般白的皮肤。只是这些皮肤上,还留着些触目惊心,如蛇般蜿蜒的伤痕。

    伤痕有浅有深,无法忽视。

    沉怅雪似乎很不自在,他眼神闪烁,又别开眼睛:“都是些从前,刚刚开悟时……长老教训时留下的。那时还不怎么能听得懂人话,资质愚笨,总惹长老生气。”

    钟隐月眉头都快皱到一起去了。

    他伸手摸了摸这些伤。碰到的一瞬,沉怅雪猛地一颤。

    钟隐月抬头对他笑了笑,语气柔和很多:“没事,不显眼。你之前的命锁,是在哪儿?”

    钟隐月的眼睛总是这样温和,且是只对着他的温和。沉怅雪一时恍神,怔了怔后,便指了指自己的小腹:“这里。”

    倒的确是隐秘的地方,平常压根不会被看见。

    “失礼了。”

    钟隐月伸手过去,手中雷光一现,一道法术覆了上去。

    沉怅雪一惊,只觉那处一烫,使他又猛地一哆嗦。

    片刻后,温度散去。

    钟隐月却立即拉下脸来。

    他将手挪开。沉怅雪身上,刚刚他指的那处地方,又浮现起了一道纹印。

    ——此处原本有着命锁,但耿明机亲手解开,本应再无一物的地方,在钟隐月方才伸手覆了法术后,又有东西浮现了。

    两朵状似莲花的纹印一左一右,却并不对称。左端的莲花状似红莲,开得红火,右端的莲花却萎靡不振,已然枯败。

    这纹印位置略低,沉怅雪注意不到。他只看到钟隐月的脸色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窖一样,一下子便变得非常恐怖。

    沉怅雪还从没见过他这样,怔了怔,唤他:“师尊?”

    钟隐月没有回应他。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也不说话,只是立刻捂住半张脸,背对过去,走离开好些距离,在原地匆匆踱步了两圈——像是突然得了个噩耗似的,他一时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只能那样原地踱步。

    沉怅雪望着他,不懂他为何如此。

    气氛莫名沉重,沉怅雪也没敢多问,就那么坐在原地呆呆地望着他,一动也不动,衣服也不穿回去,因为钟隐月没叫他穿回去。

    钟隐月不说,他就不做。沉怅雪就乖乖坐在那儿,等钟隐月回来发号施令。

    自顾自溜达了几圈,钟隐月才回过身来,往他这儿走了几步回来,一脸凝重地问他:“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沉怅雪莫名:“什么?”

    “耿明机在拿你当炉鼎养。”钟隐月说。

    一句话,五雷轰顶。

    炉鼎之法,便是拿此人当个炉鼎利用罢了——炉鼎的存在,便是为法术之主提供便利。

    身有炉鼎之法的修者,便真的只是“炉鼎”的宿命。

    他们会不得不为此法术之主承担罪业,而他们修行所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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