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人心疼大师兄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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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有极限的。两边都已经被他磋磨得要不行了,我昨日只是给它们来了个痛快罢了。我不下手,它们也最多只能再撑三五年。”

    所以原书里,它还是能和干曜迎战的吗。

    原剧情的时间线还没过三五年。

    也就是说……如果那书里的剧情继续下去,在沈怅雪死后不久,钩月剑就也会自毁?

    钩月剑自毁,那时的主角才会发觉干曜长老就是个畜生,沉怅雪是为他白白送死的……后面的剧情,就是当时评论区里猜测的那些,主角终于清醒了?

    思及至此,钟隐月问:“若是魂灵与咒文到了极限,钩月剑和里面的魂灵会如何?自毁吗?”

    “剑会自毁,魂灵会散于天地间。”魔尊说,“人有七魂六魄,何成荫是生生将自己一魂活剥出来给了他的,那一魂已经回不到他体内了。”

    “不过经昨日一战,他这一魂已经折在我手中了。虽说回不去了,但被毁了还是能感觉到的。更别说是毁在我手上的魔气里——你们这些仙人,什么东西伤在魔气手里,都要比平常的伤痛上好些,他肯定难受极了,这会儿估计在天上吐血呢吧。”

    魔尊笑意吟吟,“你也不用担心,他下不来的,天上的神仙不能干预凡间的事。再说傅应微也在上面,他更找不到你头上了。”

    钟隐月哈哈干笑:“谢谢你啊。”

    “不客气。”魔尊说。

    沉怅雪问道:“那既然,钩月剑已在尊主手中毁坏,干曜长老日后会如何?”

    魔尊瞥了他一眼。

    沉怅雪站在钟隐月身后,问这话时神色平静,好似心中丝毫没有什么感想,跟问门外人的事一般。

    魔尊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好几眼,笑了声:“你是沉怅雪?”

    沉怅雪讶异他怎么突然这般准确无误地说出自己的名字,低了低头:“正是。”

    “我昨日听过你。”魔尊两手抱臂,右手将烟枪在手里打圈转着玩,笑意不善道,“听说,你昨日还是干曜宫首席大弟子呢。天决门的首席弟子,更别提还是干曜山的首席弟子,这种情况下没了护佑的咒法会如何,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沉怅雪不吭声了,脸色难看了几分。

    “他也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下罢了,莫要凶他。”钟隐月说,“你为何特地来告诉我这些?”

    “嗯……”

    他这话一出,魔尊还真就思索起来,手上转着的烟枪也停下来了。

    他歪歪脑袋,看看天上,片刻后说,“好玩?”

    “……”

    钟隐月一脸无语。

    他这个表情,魔尊无可奈何地一摊手:“我又不是上玄,做事非得讲些道理干什么。我要是那么一板一眼顺着规矩来,才不会是魔尊。”

    “……还挺有道理。”

    “对吧。”魔尊笑笑,“我告诉你这些,有一方面也是想表现一下我的诚心。你跟我有联系,不会是坏事。好好考量一下我吧,日后你们天决门就要出大事了。”

    “比如干曜长老堕魔?”

    “他堕魔?”魔尊冷笑一声,笑中满是嘲讽之意,“才不是这种芝麻大点的屁事儿。”

    这话颇有深意。

    钟隐月心中惊异,魔尊所指的竟然不是这件事。

    他看起来不像在说谎。那按照他的意思来说……跟他所暗示的事情比起来,耿明机有可能将要堕魔这么个不可小觑的事情,竟然十分渺小,不值一提。

    钟隐月张嘴正欲再问,魔尊腰上挂着的一枚玄玉镜突然发出光芒,又一旋,直接从他腰上自说自话地解开,飘向空中,浮到了魔尊脸前。

    “糟了。”

    魔尊脸上的风流笑意立即消失了。

    他叹着气,将悬浮起来的玉镜抓起来,塞回到腰上:“好了,今日我就同你说这么多。我方才说的同盟之事,你此后好生想一想。日后再相见,你若有意,便同我说。”

    说罢,魔尊原地化作一阵黑气,消散了。

    钟隐月撇撇嘴,丢掉手中钩月剑的剑柄。 -

    一刻钟后,钟隐月从剑上跳了下来。

    他将自己的剑收回腰间,身后,沉怅雪也跟着他跳了下来。

    他们面前,是灵泽山的山门。

    钟隐月来接他寄留在这儿的弟子们。

    他带着沉怅雪往灵泽山宫里面走。

    沉怅雪亦步亦趋地紧跟在他后面,问:“师尊,师尊怎么想的?”

    “想什么?”

    “自然是方才魔尊所说之事。”

    “没想什么。”钟隐月说,“那不是个好惹的人物,跟他扯上关系没什么好事。再说那可是魔修,还是魔修里面的头头,嘴里跑出来的有大半都不是实话,另一大半说出来的更是没安好心……我暂时不会跟他多搭搁。”

    沉怅雪松了口气:“那便好。”

    钟隐月失笑,回头笑问着:“怕我上当受骗?”

    “自然的……师尊不是此世之人,弟子怕遇上魔尊,师尊会敬仰害怕,唯命是从……”

    “不会,你放心。”钟隐月说,“我还没胆小到那个份上。”

    “没有说师尊胆小,只是魔尊气场可怖……弟子担心师尊。”

    “我又不是小孩,不用太过忧心我。比起我……你怎么样?”

    “师尊是说何事?”

    “干曜。”钟隐月侧过头望他,“如果他刚刚所说的是真的,那此后就没有东西为干曜长老压制了。”

    “他恐怕很快就要出事了。”

    “你……”钟隐月哽了哽,“你,没事吗?”

    沉怅雪默然。

    他没有回答,但脚步明显慢下来了许多。

    他低下头,看着脚下一步步被踏过的、长了许多青苔的石阶。

    钟隐月明白他。

    沉怅雪是个过于温和的人,他知道沉怅雪大约恨谁都没法恨完全恨真切的,他总是会想起别人的好。

    钟隐月在前面停下了脚步,于是沉怅雪跟着停了下来。

    沉怅雪仰起头。

    “记得别人好,那没关系,那说明你是个温良的好人。”钟隐月意味深长道,“但如果原谅了,就等于认同他伤害你是对的了,就等同于自己承认,过去的一切都是活该的。”

    沉怅雪呆了呆,忽的笑了出来。

    他笑着垂眸,点点头:“师尊说得对。”

    他看起来不像想原谅耿明机,钟隐月心中放心了许多——在原作里,不论别人给他捅了多少篓子,给他填了多少麻烦,让他背了多少黑锅,害他被袭击受重伤等等……不论出了多大的事,沉怅雪总是会原谅。

    从原书里看,沉怅雪也想过不再原谅,可每每夜深人静,他就容易想起别人的好来。

    只记得别人的好,那真是件很受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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