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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陛下类卿》 60-70(第2/28页)
萧庭訚居高临下地睥睨她,忽然心底在冷笑,但他仍面无表情地道:“朕说的话绝无戏言,你好生养胎,若孩子出了什么岔子,玉阳宫的人还有朝梣都别想好好活着。”
他撂下狠话,甩袖离去,殿内顿时一片寂静。
沈微渔无力地凝望床褥的云锦刺绣的牡丹花纹,耳畔一直都萧庭訚那番威胁,用力攥紧衣袖。
她借口身子不适,回到床榻,躺下阖眼,不断期盼着朝梣一定要逃出去,最好回到苗疆,千万不要回中原-
土地公庙,杂乱无章,甚少有人来往,斑驳的布帛垂挂房梁,风一吹尘土飞扬。
可今日土地公庙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一位双目缠绕白纱的妇人搀扶着年轻男子入庙,身后跟着戴着面具的女子。
他们进入庙里后,门窗紧阖,随后收拾出一张漆黑板子,将男子放在上面。
“娘,放我回去。”朝岑浑身剧痛,一点力气发不出,虚弱地发出央求声。
妇人冷声道:“我放你回去就是让你找死。”
“堂弟,你听舅母的话,那个萧庭訚实在太心狠手辣,舅母好不容把你救出来,你若是再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白白让我们折腾一番。”朝生守在大门,担心有人进来,故而从衣袖翻出两条毒蛇,在外也一并守着。
“可……”朝梣疼得四肢百骸仿佛时时刻刻被人敲断,孱弱的面容覆上冷汗。
“你休要啰唆,之前让你不要进中原,如今落得一身伤,还差点被困在
地牢,一辈子出不来。”
“我逃出来……阿渔……他不会放过她,阿渔还怀着……”朝梣竭尽全力地发出声。
朝雪不假思索地从衣袖翻出药瓶,拿出几粒蛊虫强行喂给他。
“你身子不适,还想着旁人,等你回去让云叔等人教教你如何为人处世。”朝雪当年为一男子要死要活,随后冒着天大的危险,亲手了结负心汉,谁料生得儿子,半点不像他父亲薄情,却更像她,为了一个女子要死要活。
“可阿渔是弱女子……她……”朝梣伤势惨重,想竭力说出一句话,却不成吐出几口血。
朝雪闻到浓烈的血腥味,当即知道他是吐血,脸色愈发难看。
“她是弱女子又如何,你现在这个样子能救她吗?怕是不是她还会受你牵连。听娘一句劝,你先养好身子,来日方长,你有的是机会救下她,你执迷不悟,落得伤势严重,又能拿什么去救她。”
朝梣听到母亲的苦口婆心,黑雾雾的眼眸黯淡下来,喃喃低语,“来日方长……”
朝生在一旁听着,自告奋勇地道:“你也不用担心沈微渔,我之前进宫去见她,那个狗皇帝一直关着她,于是我让她假孕,放松狗皇帝的警惕心,又给她假死药,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理直气壮地道,没有说出起初入宫是为了杀沈微渔。
万幸朝雪并未动怒说她办事不力,反倒是朝梣听到“假孕”顿时又吐出几口血。
“她假孕……若是被发现……”朝梣险些昏厥过去,万万不敢想这后果。
朝雪见他心神震荡,猛然又塞给他几粒药丸,侧身给朝生一个眼色,示意她莫要说话,刺激朝梣。
朝生见到她的威胁,当即不敢多嘴一句。
与此同时,有人骑马向这边靠近,身后跟着众多官差,缓缓来到土地庙附近,四面包围-
玉阳宫,沈微渔做了一夜的噩梦,不禁梦到萧庭訚凶狠对她道:“三个月后,若是你一个孩子都没生下来,大可试试。”
转而梦境又变成朝梣浑身是血躺在地牢,奄奄一息,身上到处都是酷刑的痕迹,血淋淋。
沈微渔被彻底惊醒,一睁开双目恰好对上萧庭訚正在锦帕擦拭她额头的冷汗。
两人四目相对,萧庭訚稳如泰山地继续为她擦去冷汗,语气冷漠,嫣然白日的怒火还未消散。
“朕过来见你,发现你出汗,一直嘴里喊着朕的名字?”
沈微渔自是不会说梦到他在威胁她,垂眸低声道:“梦到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萧庭訚眼前浮现沈微渔刚入宫的一幕。
他初次见到沈微渔是在御花园,听闻太后名义上召娘家侄女入宫侍疾,可她的司马之心人尽皆知。
萧庭訚不想任人摆布,外加沈微渔是太后的侄女,对于她进宫自是不满,恰好他在御花园撞见刚入宫的沈微渔。
她一袭青色罗裙,温婉可人,被太皇太后的宫人冲撞一点脾气都无,反而笑盈盈地回望他人。
萧庭訚瞧上一眼,以为她并无性情,乏味无趣,可后面原是步步为营,将他视作他人替身,口蜜腹剑,曲意逢迎。
一想到往事,萧庭訚擦汗的力道都变重些。
沈微渔疼得出声,唤了他一声,谁知迎来萧庭訚深不见底的对视。
她心中一惊,悄悄挪动身子,却听到萧庭訚问她,“之前在宫中,你的曲意逢迎可有半分真心。”
殿内万籁俱寂,鎏银百花香炉冒出青烟袅袅,翠屏上的两道剪影映衬其中,一个默而不语,一个紧紧望着她。
顷刻间,萧庭訚的影子动了动,眉眼覆上冷意道:“朕都忘了你是个无心的女子,说出来的话要么谎话连篇,要么口蜜腹剑。”说罢,自个将自个气走了。
沈微渔蹙眉,捂着胸口低声道:“莫名其妙。”半夜来见她,为她擦汗,又说莫名其妙的话,还话里话外指责她,说得她好像辜负他一般。
她突然胸口闷疼,顾不上思忖萧庭訚究竟在想什么,反而起身悄悄来到博古架,上面摆满金玉器皿,其中不乏金叶玉卉水仙盆景,还有玉如意
沈微渔扫过一眼,随后落在妆奁的嵌宝石头链的香盒轻轻打开,里面香丸都有格子分开放,其中一枚稍小。这一颗恰巧是假死药。
既然朝梣已逃出生天,萧庭訚会派人去抓她们,那么朝生不会顾忌到她。
她需要自救谋划如何假死逃生。
可要用什么办法?
沈微渔将药丸放回香盒,莲步轻挪动,回到床榻,望着鎏金蟠花烛台的烛火烧得旺盛,一个想法悄然无声地钻出来。
她垂眸凝视近日刻意吃多的小腹,势在必行地看向紧阖的窗棂。
之后的几天,沈微渔变得嗜睡,性子也变得不耐烦,不允许宫人在殿内伺候,甚至用膳也变得尤为挑剔,不喜欢清淡,非要吃酸辣。
萧庭訚知道她是怀孕性情才有变化,故而也没多想,吩咐他人照办不误。
沈微渔又说到了傍晚殿内冷冷清清,烛台需要搬来十几盏,甚至还不让人灭。因此玉阳宫的寝殿到了夜晚也如白昼明亮。
除此之外,沈微渔倒也没折腾宫人过。
萧庭訚正见她如往常吃吃喝喝,也不求着他出殿外,也不过问朝梣的下落,还以为她是认命,对她的疑心少了几分。
玉阳宫的戒备也不如之前严。
至于朝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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