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类卿: 26-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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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道:“你此话当真。”

    沈微渔温柔地凝视他,“此事绝无戏言。”

    萧庭訚笑了笑,清隽疏朗的面容,在月下尤为惹眼。

    沈微渔望着这张脸,好像又看到朝梣,心跳不断鼓动,好像要从胸口钻出来。

    萧庭訚恰好睥睨一眼,见到她如此“情深意切”的目光,心底也逐渐泛起古怪的念头。

    但他又很快湮灭,收敛笑意,风轻云淡道:“沈姑娘不是想留在朕的身边,正巧朕的宫里缺宫女。”

    沈微渔闻言,心里的跳动瞬间静下来。

    她抬眸看向萧庭訚,恰好瞥见他似笑非笑道:“沈姑娘不愿意?”

    “我愿意。”她怎么会不愿意,只要能留下见到这张脸,当宫女又何妨。

    沈微渔欣喜不已,双眸似流光溢彩,看得萧庭訚攥紧双手,眼眸微沉。

    “臣女能求陛下一事吗?”沈微渔想到一些事情,眸光明亮,恳求地望着他。

    萧庭訚拢开手,还以为她后悔,毕竟堂堂户部尚书的千金想去当宫女,滑天下大稽。

    然而,沈微渔却温声地为两个婢女求情。

    “归月她们跟在我身边多年,还请陛下能放她们出宫。”

    沈微渔一心一意为两个婢女着想,甚至为了他也能当宫女。但她却丝毫不为自己着想。

    萧庭訚骨节分明的手又攥紧,面上噙着笑道:“随你。”

    沈微渔闻言,当即看向归禾她们,原本压在胸口的石头也尘埃落定。

    —

    大理寺刑房,烛火摇曳。

    沈奍一袭圆领官袍,面容冷峻,从刑房出来,脚步逶迤。

    “沈大人,他们招了吗?”十三步履轻快走来,向他作揖,随后问起审讯一事。

    沈奍面色冷傲,向他回礼后,笔挺身子,冷声道:“他们都招了,供词已呈上去,可对于谁是射箭之人,却无一人承认,本官恰巧发现几人所用的箭头都淬毒,与之前中箭截然不同。”

    且不说送来的箭头并无毒药残留,而箭的样式也与那几人不同。

    沈奍将心中怀疑一一告知。

    “本官怀疑,在场有第二个人。”

    十三听闻,神色一沉,“劳烦沈大人继续往下查。”

    沈奍颔首应下,随后送十三离去。

    见到十三背影消失,沈奍想到审讯问的供词,命人去牵马过来。

    待到褐色骏马被牵来,沈奍一跃而上,驾着马来到当日遇刺的城外。

    此刻城外陆陆续续有人骑马乘车进城内,霁风朗月,沈奍骑在马上,面容坚毅。

    沈奍骑马来到城外不远处的山间,翻身下马,将骏马的缰绳系在竹木,随后四处打量一番,窜入山林,茂林修竹,青枝绿叶。

    他巡查一番,终于在一处砾石下看到一只荷包。

    沈奍捻在掌心,打量时发觉荷包内空无一物,而上面的针线歪歪扭扭,俨然荷包的主人是个不善用工的女人。

    沈奍沉思片刻,回到京城,来到布匹店铺。

    众人看他虽走路瘸腿,面容却正颜厉色,一眼便知不好惹,咽了咽口水问,“大人是要问什么?”

    “我未婚妻喜欢这荷包布料,不知店里可卖。”沈奍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沈奍将京城的铺子全都过问一遍,将可疑名字记录在册子里。

    他翻身上马,打道回府,想着明日再查,谁知半道上遇到纨绔子弟当街调戏女子。

    沈奍抽出佩刀,挡在纨绔子弟面前。

    纨绔子弟见此情形,愤愤不平地离去。

    沈奍收回佩刀,想要回府,然而那名被救下的女子,却拾起掉落的荷包递给他。

    “多谢公子。”女人将荷包递给她,许是他气势吓人,垂头不敢看他。

    沈奍皱眉,将荷包收回,翻身上马离去。

    可留在原地的女子却复杂地抬眸看他离去,身边跟着的另一个女子扯了扯她的衣角,觉得奇怪,“归月你在看什么?”

    归月回神,露出灿烂的笑容,“那人长得很凶。”

    “再凶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也收收性子,我们被小姐放出宫,不仅将卖身契撕了,还给我们银子傍身,遇到这样的小姐,真是烧高香。”归禾轻叹道,也不知小姐独自在宫中,没有人伺候,寸步难行。

    归月听闻倨傲地道:“你放心,我以后每年都会去寺庙给小姐烧高香。”

    归禾的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算你有良心。”

    归月嫌弃地拍开她的指尖,“难不成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没有良心吗?”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前瞥去。

    她其实一眼就看到那个男人掉落的荷包,感觉眼熟至极,拿起来一看,心头一惊,这荷包分明就是她的,怎么会落在他手里。

    归月想到自己之前莫名掉了一个荷包  ,再看那人气势汹汹,身上夹杂血腥味,应当是心狠手辣之辈。

    她心里顿感不妙-

    未阳宫,沈微渔在廊檐下与宫人扫庭院的落花。

    她因身体尚未痊愈,萧庭訚送她回宫没让她做粗活,反而是命她做些琐碎之事。也许是怕旁人非议,沈微渔的面容被初雁涂抹了药膏,面容变黑。若不细看,看不出原先的面容。

    之后来到未阳宫,她对外的名字也变成了“阿玉。”

    沈微渔对于能常常看到他那张脸,已经心满意足。

    在与宫人一同扫除庭院落花,她并无怨念,反而认认真真,并未偷懒。

    不远处的阁楼,葛老窥见这一幕,心里不忍道:“陛下,她是千金之躯,身子也还未痊愈,怎么让她做奴婢的活。”

    “她自愿,朕又未强求。”萧庭訚坐在案几,捻着白棋下棋,波澜不惊。

    寒风扬起他的织金衣袖,修长的指尖将白棋下在角。

    葛老侧身,看他兀自一人下棋,踅身来到案几,坐在他的对面,捻着黑棋道:“可陛下不是想要将她送走,为何留下。”

    萧庭訚面不改色,“她会烧厢房。”

    “……”

    葛老斟酌地道:“她烧她的厢房,陛下为何在乎。”

    萧庭訚如白玉修长的手指正捻着棋子,闻言一顿,随后漫不经心道:“你关心这么多作甚。”

    知道他不想听,葛老却偏偏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陛下是不是担心她烧厢房,伤到自己。”葛老可是听说沈微渔居住的厢房着火,起初还以为是意外,没承想是沈微渔自己放火烧。

    萧庭訚:“你僭越了。”

    葛老轻叹:“上次沈姑娘晕倒,陛下可是守了她一天一夜。”

    “那又如何。”萧庭訚想起她昏迷,自己守了一天一夜,也是因为她扯着自己的衣角不放,呓语不断,“别走。”的景象。

    他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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