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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陛下类卿》 26-30(第2/16页)
萧庭訚觉得刺眼,目光落在她的一截玉颈,淡淡道:“你害怕朕查吗?”
明明是他多疑,却又反问沈微渔。
若不是为了这张脸,沈微渔怕是早就伤心。
为了不让萧庭訚生疑,沈微渔垂眸,眼中氤氲,很快乌色睫毛沾染泪珠,眼尾红晕,语气多了伤心,“臣女从不怕陛下查,只是——”
她停顿一下,眼眸含泪瞥了他一眼,又迅速垂眸道:“我不想被陛下怀疑。”
若是之前的萧庭訚,定然会说她装模作样,可见她瘦弱,又尚且病重,还为了自己挡这一箭。
他终究没有说重话,收敛了身上的骇人气势,低沉道:“你若是清清白白,朕自当放心。”
沈微渔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软话,虽听起来还是刺耳,却也比之前好些。
“陛下查到了什么?”沈微渔双手松开,十指交缠在一起,嘁嘁道。
萧庭訚睥睨她,没料到沈微渔会将话抛给自己。
他不禁摩挲佛珠,似笑非笑的面容透着道不明的危险,“朕刚刚不是说了吗?”
沈微渔听他又将话踢给自己,心里思忖,他还真是不容小觑,多疑、无情、心机深沉,一看就明白自己所想。
既然如此,为了不让他继续多疑,咬着唇,弱弱地道:“臣女刚想起,朝梣是我的故人,早已病故。”
“听起来,你们不熟?”萧庭訚微微眯眼,佛珠不断转动。
沈微渔知道他这句话扔出来,像是棋局里随意试探出来的白棋,若是随意下黑棋,等回过神,四面八方已经陷入僵局,到那时已经为时已晚。
她对接下来的对话,也不由沉重几分。
“也不算很熟。”
萧庭訚没想到她会回答如此凌模棱两可的话,笑了笑,“为何这么说?”
“我与朝梣是故人,但多年未见,少了亲近,仅有几次梦中会梦到他。”沈微渔坦然道。
萧庭訚:“倒也合情合理。”
他本想借机引出她昏迷喊得是否是朝梣的名字,如今听她滴水不漏的回答,心里也明白,再问下去多说无益
但——沈微渔比他了解的还聪慧。
萧庭訚目光落在她的眼眸。
此时她的眼眸含泪,柔柔弱弱,笑容却依旧温婉,青丝垂落迤逦床榻,病态的苍白为她添上病气。
许是察觉他审视的目光过于危险,沈微渔轻声喊了他一声,而后温柔地道:“陛下呢?”
“什么?”
“陛下为何救下我?若是因为我帮陛下挡一箭,有救命之恩,陛下为何不将我送回府中,而是留在宫中呢?”
棋局轰然转变局势,还在岌岌可危的黑棋,忽然改变了策略,紧逼白棋。
执棋者,又该何去何从?
萧庭訚眼眸微沉,起初以为沈微渔是爱慕权势的女人,可眼下,她虽落泪示弱,可胆子却一如既往地大,竟想翻转棋局。
甚至在这示弱下,萧庭訚感受到几分不受控的危险,难得温和道:“朕行事,不需要沈姑娘置喙。”
“倒是那位朝梣,沈姑娘还没有说清楚。”
沈微渔坦然地望着他,心里也想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温柔道:“朝梣是女子,陛下要问她是否貌美吗?”-
仙乐楼,人声鼎沸。
三楼雅间,几名男人坐在四方桌上,推盏举杯。
他们气度非凡,尤其坐在主位的男人,年逾三十,琼林玉树,温文尔雅,一头白发,恍若出尘的神仙。
“王爷,听说陛下病重,皇宫消息传不出来,我们趁这个时机入宫,万一是那位天子设下的埋伏,怎么办?”一个留有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愁眉苦脸道。
“你在京城待久了,怎么胆子不如从前。”另外一男子,面容清癯,出声不屑道。
“你们不在京城待,难道都不知天子的手段吗?”之前天子登基,还以为是个乳臭未干的少年天子,可三年过去,却坐稳皇帝的宝座,甚至隐隐约约要收回世家的权势,正在打压中。
坐在主位的男人,静静聆听他们的争执。恍若局外人,寒风拂面,扬起他的白发。
几人争执间,才惊觉英王在,意识到僭越,不敢再多说一句。
萧徽:“我离京城多年,与你们闲聚,你们也不必拘谨。”
话虽如此,几人后面说的话还是收敛了几分。
之后,几人还有事在身,向萧徽告别后,从酒楼离去。
待人走后,萧徽戴上帷幕,来到窗棂,隔着白纱,眺望这京城繁华,波澜不惊,不知何时身后忽然冒出一人。
“王爷,皇帝的人已经在暗中调查。”
“嗯,雪娘身边多派几人。”萧徽淡然道。
“宋氏家主邀王爷今夜一聚,不置可否回绝。”
“不必,本王来京城,可不是躲着不出门。”萧徽平静道。
“还有那个苗疆人,你多派人跟着。”萧徽想到那个苗疆人,不知从何而来,疯疯癫癫,每日喜欢放自己的血,还捧着一件女子衣裳,不停念叨着:“吾妻。”
若不是看他与妻子同是苗疆人,两人是天涯沦落人,况且那人对他还有作用,不然萧徽早把那个疯子赶走。
但每每听疯子念叨,他也忍不住想到自己的发妻。
他的妻子也是苗疆人,腰间与那个疯子一样,挂满了苗疆铜铃,可惜——
萧徽一想到新婚之夜,攥紧双手,恍惚间,眼前又浮现少女笑颜如花,而后悄悄撷下牡丹花,轻手轻脚地将花戴在他的发间。
然后,她会弹琵琶笑他。
“阿徽,你怎么会在发髻戴花,看起来真丑。”
往事如浮云,萧徽的思绪渐渐收回。
他怕深陷其中,又想——随她而去。
萧徽拢了拢衣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英王-
萧庭訚这边,在听到沈微渔的话,审视的目光未曾挪开过。
沈微渔任由他打量,却不想寒风透过窗牖缝隙钻入,冷得她的身子哆嗦。
“‘朝梣’女子?”萧庭訚反问她。
沈微渔瞧他这番反应,心里明白,若是他真查出好歹,不会用这语气。
“陛下,你不知道吗?”她咳了几声濯清的眼眸凝视他。
萧庭訚想到十三说过寺庙里的大师,见过沈微渔与一人来往密切,不过那人是个女子。
他生性多疑,自是不会彻底相信这句话,故此来试探沈微渔。
这番试探下来,看不出任何端倪。
萧庭訚捻着佛珠,谁也猜不透此刻他在想什么。
沈微渔心想这一关应当过了吧?觑他一眼,想到她与朝梣相识,因他是苗疆人,不通人性,行事天真,喜欢养蛊,唯恐他出事,就骗他穿女装,时常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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