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代桃僵: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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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没了,咬唇半晌,忽然说道:“你与你家丈夫倒是同舟共济,听起来真是一段难舍难分的佳话啊。可我打量他是个极不顶用的,官场上捅了篓子需得你来奔走,事后还要你来设宴周全……敢问乔夫人,你这日子,难道过得不苦么?”

    云湄秀眉渐次聚拢,听到最后,简直不可置信。

    这一番话也太过突兀、太过冒犯了。

    人家夫妻俩的私事,纵是闹上了天,又管他一个外人什么相干?

    真是个没有分寸的狂徒!

    云湄窝火起来,转瞬却又熄了。

    因她转念一想,这人连私扣人妻的恶事都可以做得出来,能说出这番话倒也算得意料之中,还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别落得还没开始周旋出脱身之法,便为着这些活命之外的小节而把自己气个没完,亏了自己的身子。

    是以,云湄并未光火,只讪讪笑笑,敷衍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成了一体的夫妻,他纵是再如何有一万个不是,我这个为人妻的,也要极力替他圆补。”她把“为人妻”这三个字咬得甚重,颇有铿锵的意味,希望能唤回这位云大人的良心,早点高抬贵手,将她放了。

    云兆玉看起来更不高兴了,“乔夫人,恕我直言,这样的男人着实作配不上你,而且,听你话里的意思,也是颇为委屈的,何不另栖高枝呢?”

    云湄听罢,在心里冷哼了声。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乍听起来像是为她感到由衷的惋惜,实则云湄可没忘记上回宴厅角落的罗汉松盆景之后,跟前这男人朝她流露出来的,那一种呼之欲出的浓稠妄念。

    云湄哪有那么傻,她这厢与乔子惟和离,扭头来给这么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做一个予取予求的外室娘子么?及到色衰爱驰,还不是被扔一边儿的份。

    看来这位云大人当真是瞧上她的皮囊了,才在这里循循善诱。

    云湄心中嫌恶更甚。装什么洁身自好,为前妻持节呢,还不是没看上。一有看上的,就施展这般腌臜的、如同劫掳没什么两样的手段,眼下还在这里装出一副能坐下来与她好生详谈的样子,真令人恶心。

    云湄直言道:“大人说笑了,我与我家相公青梅竹马,情分非寻常夫妻可比,万不是那动不动就要闹和离的浅薄关系。”

    又是强调青梅竹马,又是亲昵地唤一声相公,一时间仿佛尖针,不由分说地深深刺入耳膜里。

    袖下的指骨被捏得细微作响,分明掌控局面的是他,被困在这由精密阵法围拢出来的、插翅也难逃的地界的是她,可是他就是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这种感受,实在是令人烦闷极了。

    她甚至只需要三言两语,就能勾起他无尽的心火,烧得心里头荒芜一片,痛感蔓延,来势汹汹。

    他满以为只要戴上云兆玉的面具,他便能无坚不摧了,不用害怕堕落,不用害怕沦为父亲一样的恶徒,因为有朝一日摘下假面,他还是那个仿佛没有半点瑕疵的许问涯。

    可是如今看来,事实并不是如此。

    说到底,他还是太纵着她了。

    接下来,可不能再这么束手束脚了。

    云湄说完,只觉空气阒静良晌,落在头顶的视线愈加鲜明。

    她嗅到一丝不对劲,屏息凝神垂着脑袋,下意识地往后退上两步,哪知道不期然便是一阵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待得反应过来,直棂门已在身后“砰”地一声被大力闭阖,室内光影幽微,而她严丝合缝被按在墙上,半丝动弹不得,勉力挣了两下,也不过是从脊背抵着墙壁,扭到身子栽在他肩头而已。

    这个仿若情人之间互相依偎的姿势,令他的声线紧密地落在了耳畔——

    “倘若我非要你,你又待如何呢?”

    第90章 冠妻姓(十) “嘘……别让你夫君听见……

    四下里垂委着高高低低的挡风帘幔, 角落镇着炭盆,烘得满屋子煦暖似春。这般温度,云湄却开始手脚发凉, 脸颊被云兆玉强捏起来面对他, 偏他又背光, 使她分辨不清他的神色与动向,落于引颈就戮的境况。

    云湄心中恶感已极。

    看吧, 果然穷图匕见了。

    她尽量抬起一只手,横拦在二人身前, 隔绝距离,稳住心神, 商量着道:“云大人所说的要我, 是何种‘要’呢?是要我的身子, 还是要我这个人?倘若是后者,我不做妾。”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你就想好与你的夫君分道扬镳,另投怀抱了?”他倒是重又笑了,讽刺地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情分非寻常夫妻可比的‘青梅竹马’?”

    这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吗!

    云湄险些气得没绷住。

    她倒是发现了, 这人当下简直浑身俱都长满了尖刺, 她纵是满口锦绣,也万万不能哄来他的高抬贵手。好言好语都是徒劳, 又做什么去打劳什子的商量?没用的。

    思及此,云湄干脆闭嘴了。

    “说啊,不是青梅竹马么?我知道你十分看轻我这种以淫威压人的行径,既然心中有骨气,又为什么要这般轻易便屈服了?”可对方却不依不饶, 见她偏过脸,又掰着她的下巴颏强行移回来,颇有一种不愿意错过她任何一丝神情变化的架势,“还是说,你所谓的青梅竹马,都是杜撰出来拒绝我的托词而已?”

    云湄听了,于性命垂危的关头横生出些不解的无奈来——也不知这青梅竹马四个字到底哪里冒犯到他了,弄得他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

    既然顺毛逆毛都是生气,云湄便直言问道:“云大人究竟想听我说什么话?”

    云兆玉道:“自然是真心话。”

    云湄从善如流地回答:“我与夫君确实是青梅竹马不错,这点人尽皆知的小事,做什么要诓骗大人?”

    云湄立时感知到痛感,嘶了一声。原是擒在她下巴处的指节不断收拢,颇有就此捏碎她颌骨的架势。

    她既痛既惊,偏头躲避,间或咬牙切齿地恨恨想着:看罢,说了你又不高兴!

    就说这人是故意来寻衅滋事的,好话嫌

    假,真话又嫌不顺耳,当真是卑鄙到了极点!

    云湄觉得自己的脸快要散架了,终于惊惶起来,双唇无法张开,只能呢喃发声:“疼、疼——”

    那无限收紧的力道随着她的痛呼很快松开了。

    云兆玉垂眸盯着她的脸,窗棂外的细碎地罩下来,正巧将她的神色映得纤毫毕见。痛感消失后,她重又恢复了那一副冷淡与敌视的表情,仿佛除了性命攸关,其他俱都无懈可击的模样。

    就这么死了,着实太便宜她。

    除了让她感知死亡的威胁,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能够让她难受?

    两下里正僵持着,静谧之中忽而传来零星的交谈声。

    “她们似乎往这头去了。”

    “可是南圃那边找不到乔夫人。”

    “乔大人,您先别急,夫人们在南圃喝冬花酿,兴许人醉了,来客舍这边歇下了。”

    云湄闻言,神情陡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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