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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文学www.wawx.net提供的《李代桃僵》 80-90(第24/29页)
警告,不敢再说。
今夜的荒唐暂且消停。
许问涯没让冬锋太过难办,亲手点燃火折子将那些碎纸给烧了个干净,尔后如常去湢室沐浴, 旋即再缄默地入帐躺下,整个人看起来平静极了。
冬锋守了他半夜,见他再没有什么异常的迹象,这才退出内寝,攀上屋檐抱剑守夜。
瓦片底下始终宁静,连翻身的响动都没有。
应该是睡着了?冬锋放下心来。
屋内。
实际上许问涯根本没有那么心平气和。
他试着入睡,将一阖上眼帘,鼻端便忽而馨香缭绕,勾缠似丝线,缕缕入侵鼻息。他猛然睁开眼睛,四下里仍旧是冷衾寒席,除却一个孤枕难眠的他自己,其他什么也没有。
几个时辰前,美馐楼的呼吸相闻又闪回脑海,翻来覆去。
很可耻的情况出现了。
许问涯费解。
这单纯是出于血气方刚的好色吗?
不,不是的。这些年多少莺莺燕燕投怀送抱,百媚千娇应有尽有,别说反应,他连眼神都不会多给一个。不是出于蔑视,更多的,是他真的不感兴趣。
可是,唯独她。
只要她稍微一靠近,他浑身的血液顷刻间便过分地调动了起来,甚至濒临不能思考的地步。
匕首就是这么被轻而易举地抽走的。
因为那一瞬间,除却她身上的香气,其他的声、光、色,他统统都注意不到了。
各类相依相偎的旧忆流水一般淌过,每一幕都是清晰一如昨日的,毫不褪色的片段。
但是,一个人怎么能够满脑子想着恨之欲其死、欲其下地狱的仇人自*呢?
许问涯挺尸一般迫使自己干躺着,将被褥兜头一盖,毫不动弹。
一夜无眠。
翌日起身,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他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昨夜的情况尤甚,竟是通宵未眠。
身体且重且轻,窟窿一般的空虚与沉铅一般的坠重感交织着。
觉可以不睡,饭是要吃的。
便如此食不知味地用起了早膳。
少顷,又觉得生笑。
从前的许问涯极其注重睡眠,说不出半句“觉可以不睡”这种话。
吃着,他瞥了一眼冬锋。
冬锋习以为常地例行上来禀报说:“昨夜绥小姐等乔…乔夫人晚归,熬过了平时歇下的时辰,睡不着觉了,乔夫人陪伴在侧哄她,母女两个睡在小姐的寝房,夫妻没有同塌而眠。”
乔夫人这个称呼,是许问涯要求底下人禀事的人叫的。
许问涯听罢,冰封的面孔终于隐约流露出一丝笑影。
他说:“好姑娘。”
昨夜自己孤枕难眠,倘若同一时间他们打得火热,他难保自己会不会真的去杀了那个姓乔的。
筷子一顿,又想,不应该一起杀吗?
为什么总是只针对其中的丈夫?
想到自己在宴席上轻而易举便被她缴械的情状,他自觉可耻极了,于是强迫自己开始设想那个负心薄幸的女人该有的死法。
可是半晌过去了,待得早膳冷透,脑海之中仍旧空洞一片。
许问涯发现自己根本就设想不出来。
为什么?
他又陷入了疑惑。
对于乔子惟,他是中箭而亡、快刀手刃、慢刀寸磔、五马分尸、烈油火烹,花样百出地设想过。可是一到云湄身上,这些点子全部都落空了,一个也想不起来。
许问涯很是倒胃口地停了箸,坐在原地紧蹙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把自己给劝通了。
她是要活着向他赎罪的。难怪自己设想不出来她的死法,原来是怕便宜了她。
自圆其说后,许问涯的胃口回升了一点,勉强用完了早膳。
不多时,门房传来拜会的消
息,“府台家的四公子来见您了。”
许问涯道:“把人请进来。”
府台四公子便是上回陪许问涯射箭的那一个。此人八面见光交友广泛。
他是许问涯在岳州本地的人际便囊,许问涯要点兵点将,或是一网打尽,四公子便拿自己的名刺以玩乐的名头将倒霉蛋请出来,入瓮捕捉。
今日府台四公子来与许问涯商量的是开冬花宴的事情,一入内便开门见山地递上来一张宾客名单,请许问涯的意思:“大人看看,还有哪些人您想认识……”或是找茬的。
许问涯随手点了几家,期间游移的指尖,划过了洞庭乔氏。
——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越过越舒坦怎么行?得找点事出来,让她感到难受才好啊。
***
云湄那厢,很快收到了来自府台公子夫人递来府上的请帖。
她挺高兴的。
每一块儿地方都有自己的名利场,从前她怀孕产子,不便出席,多有推却,错失了很多交际的机会。
先前云湄与乔子惟说好了,要准备以乔夫人的身份开始出门应酬,在官夫人之中打点攀交,眼下是得开始去走动了。
冬花宴就与京城那些个品茗会、赏春筵一般,乃是本地高官与官夫人聚集的场合,适合云湄打通路子,新起炉灶。
离宴会当日还有两天,云湄在家仔细习学各家各人之间的关系,记住了很多忌讳与纠葛。张夫人虽然见不得他们这一房好,可是帖子不光递到了她这里,云湄甚至还比她这个婆母要先收到,婆媳俩一经出门,代表的就是一家子,丢脸也是一块儿丢,是以张夫人虽则不愿,也不得不认真教。
云湄看张夫人那副半是刻意遮掩、半是无奈吐露的模样,也不大在乎。她从前李代桃僵冒充权臣之妻,是在京城的权贵圈里酬酢过的,愈加练出一身察言观色的本事,压根不怕露怯。
张夫人不知这回事,只晓得她是做奴婢过来的,且从前有过野男人,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又低微又小家子气。眼下乍然见她一副半点不慌的自若神情,还讶异地多瞧了她几眼。
云湄哪里不知道婆母在想些什么,心中冷笑,视而不见。
冬花宴那日很快到来。
虽然那位令人生怪的云大人后续再没有后招,但云湄今日还是觉得稳妥为上,自己不能打扮得太过惹眼了。
晨间起身梳洗,云湄凝视着铜镜里那张般般入画的脸容,很有些犯愁。
她不是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的人,从前也无数次利用它充作凶器,自然了解自己究竟漂亮到了什么程度。这么说吧,乔子惟的容色曾令天家的公主要死要活非他不嫁,但倘或她跟乔子惟走在一起,过路的人不约而同地,都是先行朝她瞥来惊艳的视线。
那云大人看起来……好色又不好色的。
他看不上馥儿,又为两个侍酒的美婢周全首尾,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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