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暴戾太子后: 2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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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做到无动于衷,今日态度就软了一些,若这样过几月,那还得了!?

    但他这一句话,将其余三个人全都得罪了一遍。

    裴述往这边瞥了一眼,就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而子弦没被女子如此对待过,害羞地垂头,脸色涨红。

    岑拒霜理都没理罗南,又摸了摸子弦的头,想起了独自留在姜国的阿浓,父皇向来不喜阿浓,她又不在,阿浓定会被被赵姬母子各种刁难。

    近日都和子弦相处,岑拒霜知道子弦从小就没了父母,温柔道:“子弦以后把我当姐姐吧,我会保护你的。”

    子弦不好意霜地点点头,岑拒霜也稍微有些开怀,虽然被困在这里,但起码有了个能说话的人。

    前路茫茫,为了阿浓,她还是给想办法,早些回去。

    旁人都走了,岑拒霜也往屏风后面走,她往内室扫了一眼,见裴述床上多了被子,冷哼一声,他也知道没被子会冷,却要让她睡地上!

    当真是个毫无风度的卑鄙小人。

    走过屏风,她恍然瞥见,小食案上多了个装着吃食的纸袋子。

    别处不放,偏偏放在她床边,那就别怪她打开看看了。

    里面是几个饼子,岑拒霜凑过去仔细看看,干巴巴的。

    想到白日,这应当是给她买回来的,岑拒霜咬了一小口,实在有些噎人,她好不容易才咽了下去,之后小声嘟囔着:“这根本不是饵饼,饵是用米磨的,这是干饼,用麦磨的,还硬邦邦的,好难吃……”

    裴述带着怒气的声音从内室传出来,“不吃便扔出去。”

    岑拒霜哦了一声,但她一下午都没吃东西了,就凑合地啃着。虽然有点难吃,但总比带皮的麦饭好多了,起码是磨成粉后蒸熟的。

    吃完了饼,岑拒霜连困带饿了多天,终于吃饱,也有了能睡的地方。她好不容易睡了个安稳觉,一夜无梦。

    “哐哐哐——”翌日清早,剧烈的敲声一直在响。

    岑拒霜平生最讨厌被吵醒,作为姜国唯一的公主,她有偌大的宫殿,成群的宫人侍奉。清晨若她不起,宫殿内静得连根针落的声响都无。

    如今她梦中迷茫,下意识恼怒道:“是哪个不要命的?”

    站在屏风后的裴述黑着脸,“是我。”

    岑拒霜瞬间就清醒过来,和他同住,虽说他好像对她没什么兴趣,但人心最不可度量。故而,她都是和衣而睡,此刻一骨碌就坐起来。

    有了前几天的教训,命和骨气比起来,当然是命更重要,她一下子就变了调子,柔声道:“郎君,有什么事么?”

    裴述不愿意陪她演戏,并未回答,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如此不尊重人,岑拒霜恨得咬牙切齿。她深呼吸,闭上眼安慰自己,没关系,再忍上几月。

    等她回了姜国,一定要派人来东淮,将他捉回去,同样折磨一番。

    岑拒霜刚平复好的心情,在走出门外,见清面前的木盆后,破碎一地。

    里面放着厚厚一摞男子衣物,俨然是几人昨日换下的,罗南说了一大通,但岑拒霜只明白了一件事。

    那便是——他们让她去浣衣。

    岑拒霜双手攥拳,心中对裴述的恨意更上一层,但她转头,对着裴述假笑,“郎君,我不是个外室么?为何要去浣衣,若伤了手,可如何是好?”

    裴述的眸子就盯着岑拒霜看,看清了她掩饰下去的愤恨,却不以为然,他挑眉,不在乎道:“外室又如何?”

    他在提醒岑拒霜,两人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关系,他也不会对她有一点怜惜。

    岑拒霜咬着牙,才能维持住表明的平和,为了不浣衣,她又豁出去,带着点嗔意撒娇道:“郎君~咱们高家又不是没钱?为何要我亲自做?”

    “咳咳……”罗南咳了几声,有些心虚,当然是接触的陌生人越多,暴露的风险就越大。

    此女日后利用完,杀掉就解决了,多来人还要多费心威胁,他们殿下嫌麻烦。

    见无人回答,岑拒霜便直接说:“我不会。”

    这和煮饭不同,即使不会也能做。罗南主动递给岑拒霜一个十寸左右的棒子,在她疑惑的眼神中回答,“这是捣衣砧,你将衣物拖到溪水中,用此物捶打便好。”

    罗南如今见岑拒霜吃瘪就开心,对岑拒霜呲着牙笑,“很简单,快去吧。”

    岑拒霜挨个瞪了一遍,就连裴述都没放过,子弦抱起木盆跟在岑拒霜身后,两人就打算走了。

    “就这样去?”裴述问。

    “那还要怎样!?”岑拒霜回头,有些没控制住声音。她也是忍够了,让一个公主去浣衣,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能忍下都已经是为了回国屈辱服输了。

    裴述指了指那边的蔽膝,“穿上。”

    东淮女子劳作时,无论贫民还是贵族,都会着蔽膝,避免弄脏衣裙,也表贤良恭谦。

    让岑拒霜去浣衣,也是做个样子,让旁边几家打消疑心。

    岑拒霜扭过头,“我不会穿。”

    子弦年纪小,也不会。罗南倒是会,但他与岑拒霜向来不对付,若是他来,岑拒霜不会同意。

    虽然岑拒霜不知那是何物,但观察几人面色,知是此地习俗。

    既然穿不了,就干脆不洗算了。但为了裴述不起疑,岑拒霜也解释道:“我家中有些富贵,从来不做这些。”

    裴述也没质疑,只是拿起蔽膝,向岑拒霜走去。

    她心中顿觉不妙,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他。一言不合,这人该不会还想着杀掉她吧?

    这回威胁杀她的方式,是用这个黑布模样的东西捂死她?

    但裴述走近,垂下头,伸出修长的手,将蔽膝在岑拒霜腰间系好,随后对愣怔的岑拒霜说:“这样就好了,去吧。”

    岑拒霜气愤地转身离开,为了让她去浣衣,他都能忍着嫌弃给她穿蔽膝。当真是商户,为了省几两银子买侍女而不择手段。

    只有罗南知道,裴述对岑拒霜的忍耐过多,而且两人距离也太近了些。

    罗家这桩婚事,是陛下赐婚,殿下一直不冷不热,如今更是危险。所以,他找个出去了联络暗卫的由头,避开了裴述,追上了岑拒霜。

    他又支开了子弦,对岑拒霜警告道:“我告诉你,离我们郎君远些。”

    岑拒霜真看不懂,为何一个下属要管这么多的事,她知其中定有秘密,故意反问道:“凭什么?我不是你们郎君的外室么,光明正大,何谓勾引?”

    罗南被此女的无耻激到,下意识反驳道:“你还正大光明?我同你说,郎君是我——”他说到这儿,想起裴述对婚事的厌烦,阿姊二字被含糊隐下,最后只留下一个尾音。

    他完全没想到这半截话,给岑拒霜带来了何等误解。

    郎君是我的。

    岑拒霜:“?”

    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隔绝了外面视线的绣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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